他反应很快，屈肘接拳。
拳头雨点般落下，他左支右绌之下伸手揪住她的衣领，腰一顶将她甩飞出去。
她单手翻向后，利落站定。
而后亦嗔亦喜地啐道，“小流氓。”
林向则是懒驴打滚起身。
“一个高中入学考试，怎么劳您大驾啊？”林向还是苦笑，他尝试和对方交流。
“如果你开始没有跑，乖乖让我揍一顿的话，我会告诉你。”她不怀好意地笑着，舔了舔唇。
“来咯！”略显疯狂的笑容在林向眼中迅速放大。
林某人在没有准备时间或者拉扯时间的情况下，他虽然不至于和一阶超凡一样，但最多也就和普通的二阶差不多。
他的实力基本上会随着对手实力增长而变得平庸。
此时他连弄一套简易护甲的时间都没有，勉强反应过来之下只能匆匆招架。
余沫。
林向当初所在神应小队中的攻坚手，尤擅摧毁大型设备及异类。
空手作战能力和持械作战能力完全天差地别。
五阶武师。
林向连构筑法阵的机会都没有，反击自然无从谈起，他顺理成章地倒飞出去。
余沫轻松追上倒飞出去的林向，笑眯眯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构筑法阵展开祝福及术式。
“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得漂亮，”她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手上仍然没有留情，“这么喜欢顶，让你顶个够啦~”
她探手伸向林向，法阵如镜面破碎瞬间炸开。
林向尝试小擒拿拿住她，但他本来就是失去重心倒飞出去，这种情况下能稳住身体重心都不容易，更别说借力发力了。
而武夫这个序列流氓的地方就在于，高阶武夫不仅皮糙肉厚，甚至——
余沫长腿踩在空中，微薄的空气阻力在极快的瞬间发力好像变成了固体一样。
林向被揪住在空中划了三百六十度，离心力让他的四肢都抬不起来。
而后又变成了林树人。
两人的姿势又变成了刚才那个糟糕的姿势。
林向甚至意识都短暂消失了一下，就像老式电视机突然拔掉插头。
嗡的一下就黑了。
“诶呀，不会真摔出事了吧？”
朦胧之间林向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不能啊，我控制了力道来着。”
就当林向迷蒙间以为余沫会稍微收敛一点的时候。
“嘛，算了，趁热好了。”
林向瞬间惊醒。
“什么趁热啊？！”
余沫笑嘻嘻的，“趁热……就是趁热嘛。”
“您老到底有何贵干啊……总不能就是为了来揍我一顿吧？”林向苦着脸问道。
他的双手被余沫一只手摁在头顶。
余沫这次坐着的地方林向完全发不了力。
“什么话！什么叫就是为了揍你一顿，打是亲骂是爱嘛，想你了过来见见你不行吗？”
“行，太行了，那您见也见过了，能不能……”
众所周知，弱国无外交。
“啧，要不是夜迟迟那女人我打不过，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劲。”她不爽地撇了撇嘴。
是啊，还好迟迟姐比你强啊，不然我得给烦死！
林向还记得他刚离开小队的时候，这位神经病姐姐几乎每次神应那边有任务她就过来。
属于是有事的她来，没事的时候她偶尔来。
她是当初夜迟迟说的‘你还希望别人来？’当中的‘别人’。
“啊……”林向无话可说，只能陪笑脸。
“听说你给欺负了？”她笑吟吟地问道。
“谁？”林向一时间没想起来，“噢你说那个玩意啊，还好吧，死都死了。”
“不不不，”余沫笑了笑，“那个五阶异类并不是主谋，我指的是它背后的人。”
“人？”林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
“是啊，人。”余沫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们现在好像是打不起来了，但余沫也没打算从林向身上下来。
甚至空出来的一只手还不停的这里摸摸那里掐掐。
然而脸上没有一点异样。
“哎呀，有人来了。”余沫忽然目光瞥向一旁的树丛。
“那你放开我啊！”林向忽然激烈地挣扎起来。
社死什么的，不要啊！
“欸……可是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嘛？”余沫笑眯眯地问道，“你要是怕丢脸，一会处理掉不就好了？”
“怎么处理？这里是江中！不是山海关！”林向要崩溃了，“姐、姐！你撒手，撒手啊！”
余沫想了想，“好吧~”
“不过呢，我要把刚才那只跑掉的小兔子抓回来，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噢。”
说完也没给林向拒绝的余地，消失在原地。
只五秒钟之后，林向就看着余沫拎着一个熟悉的人回来了。
那是完全失去意识的楚未央。
考试被淘汰的规则是受到重伤或者主动退出，然而楚未央属于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轻巧的一掌拍晕了。
尽管她身体里那位已经给了预警，但还是完全反应不过来。
“认识啊？”余沫笑吟吟地把楚未央丢到林向面前，走过来蹲下掐了掐楚未央的脸。
“小姑娘挺耐看的，睁眼的时候比闭着的时候好看太多，是有修什么瞳术吗？”她像检查猎物一样翻了翻楚未央的眼睑。
“好像也没有，难道就是单纯的好看？”
“你怎么说？”她抬眼看者林向。
“我能怎么说……”林向头疼得要死，“她本来就猜出我可能是神应……”
“哈，还不是得怪你自己？”余沫乐了，“我记得最后杀死那玩意的是另外一个小姑娘？”
“该说不说的，嗯……看你当时那个样子，连我都不由得感慨：小向向长大了。”
余沫摇头晃脑地滔滔不绝。
地上的楚未央已经不知何时醒了，只不过还在装晕。
“行啦，醒了就别装啦。”余沫笑着说道。
楚未央以为她在诈她，于是还是装晕。
“挺像真的了，不过——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就把你衣服全扒了，让我家小向向一饱眼福？”她不怀好意地说道，手已经凑到楚未央胸前了。
林向扯了扯嘴角，“你要是真这么做了，怕是迟迟姐给你揍到找不着北。”
“戚！一个夜迟迟还能把我吓到了？”余沫鄙夷道。
“前辈还请住手。”楚未央终于睁眼了。
她躺在地上，脸色平静地和余沫对视。
“唔，果然睁开眼睛更好看——”余沫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放在楚未央胸前的手两根手指伸出一捏。
楚未央猝不及防之下一声娇媚的惊叫从唇间漏出。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