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请放心，向小姐后脑勺位置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被尖端砸破了表皮而已，经过我们的处理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褚南歌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止不住和医生道谢。
“谢谢医生，谢谢......真的谢谢医生.....”
“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又解释道向慧琳还需要一点时间才会苏醒过来，所以干脆就安排护士直接把她推到病房去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褚南歌也可以过去，当然最好是过去陪着。
要陪着吗？答案是不言自喻的。
观察室里，向慧琳脑袋上绑着绷带，面色平静地躺在病床上。
褚南歌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静静看着向慧琳，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可能是几分钟后，也可能是十几分钟后，几个小时也是不意外的，反正刚才护士来过是这样说的，全凭向慧琳什么时候睡舒服了，她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是的，向慧琳现在的情况说是睡着了更合适。
“......呼，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挡在我上面，有些时候我真的在想了，你是不是傻的？明明只是被海棠姐胁迫了而已，怎么的，人家就这么厉害是不是，让一个霸凌了我两年的好朋友......”褚南歌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明明以前两人是那么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到了......的地步。
可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某一天，向慧琳不知怎么的，就大变样了，从一开始的不理睬自己，到后面的每日把自己堵在厕所里，仓库里，楼道里，欺负自己......那段时间是褚南歌最难过的日子，各种意义上的难过。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从而导致向慧琳对自己的态度急转直下呢？
“琳琳呐，要不你先醒醒吧，告诉我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是死，也让我明白的死，死的明白是不是？”
“......”
可惜，床上的人儿依旧在睡，并没有给褚南歌任何有用的回复，再度叹出一口气，褚南歌起身打算去给自己倒杯水，这么长时间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坐下来，她也觉得有些口渴难受。
加之手机放在学校书包里没有带，没法出去买水，那就去外面的自助饮水机倒一杯好了。
如此想着，褚南歌走出观察室，然而，少女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之后，那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向慧琳就是睁开眼睛，面目狰狞地捂着后脑勺爬了起来。
“嘶，好疼啊......”那时候都没这么疼，怎么伤口包扎好之后反而更疼了呢？
其实她早就醒了，在褚南歌从外面搬着椅子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可是醒了又如何呢？
向慧琳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和褚南歌说什么，还有就是褚南歌说出来的问题，让她死也死的明白吗？
重新躺回病床上，尽可能恢复成刚才的状态，向慧琳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思绪慢慢回到高一那年......
“喂喂喂，南歌！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星期六晚上陪我一起去买东西，你怎么临时变卦了啊？”
“......对不起琳琳，我、我确实是家里有点事情。”
“家里有事情？”
同样穿着蓝白校服的两个少女，行走在街头，一边物色中午什么吃食能够填饱肚子，一边聊着本来约定好而变卦的事情。
变卦的一方是褚南歌，准确说，她是没办法才变卦的。
事情是这样的，在昨天晚上夜自修的时候，向慧琳传纸条跟褚南歌聊天，说是让她陪自己去买东西，在这个星期的星期六。
那时候褚南歌就好好想过，自己星期六没有什么事情，家里也没什么人，于是乎就答应了下来，然而就是在今天早上，褚中天忽然跟褚南歌说让她星期六带褚北懿去看一下牙齿，得，这一下就完全把褚南歌给卡主了。
她试图和褚中天解释，说自己星期六有事情，需要去外面，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
应该说比较庆幸的是那时候褚中天心情不错，所以只是骂了褚南歌几句，顺带踹了她两脚而已。
因为这种事情而鸽子掉好友的约定，褚南歌也非常不想，可是......
千万种思绪，到最后只化作三个字：“对不起......”
擅长察言观色的向慧琳注意到好友眼中有晶莹浮现，脚步也是越来越慢，发现到这一点的向慧琳瞬间也慌了，因为她其实并不是就一定要星期六去买东西，星期日也可以啊，哪怕是来上学前的那几个小时，提前出门去买也是没有关系的啊。
把褚南歌弄哭？不不不，这绝对不是向慧琳想要的。
“不是，南歌，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呜呜、对、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买东西了，对不起，呜呜呜。”少女被这么一问，眼泪更加憋不住了，扑簌簌地往下落，哪怕拿袖口去抹也无济于事，“对不起琳琳，呜呜呜，对不起......”
随着褚南歌越哭越凶，向慧琳慌得都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加之现在是放学时间，周围行人、学生都是不少，无奈她只能拽着褚南歌，一路把她拽到靠近墙壁的路牌后面。
“南歌，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啊，只是去买个东西而已，什么时候我们都能一块去的是不是？不哭了好不好，真的不哭了，我们先把眼泪擦擦干，好嘛？”
“可、可是，呜呜，我爽约了，本来就是和你约好了要一块去的，呜呜、现在不能去了、呜呜呜——”
“......”不是，这一下怎么还越哭越凶了啊？
情急之下，向慧琳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咋了，张开手一抱，直接把褚南歌整个人搂进怀里。
“不准哭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