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乌斯视角】
说实话,刚刚我几乎鼓起了一线希望……
那群饥渴的男人中,有人指出小玛奇玛的女儿未来可期,因此不要让什么丑男都有机会成为她的客户。那条号召立刻让他们陷入了混乱!这群王立大赌场的常客们,好像都觉得自己作为男人,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跟小玛奇玛配种的话,自己才是不二之选!
然而,我期待的血流成河的场景,终究没有到来。小玛奇玛仍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却仍然被兽族保安们无慈悲地押下去了!而几乎大打出手的赌客们,要么留了下来打算多赢点赌本,有些则各回各家,大概是去筹备现金,要参加小玛奇玛前几单业务的竞拍!
这一次,并没有蛇之恶魔或者别的机械降神。一如既往地,我什么都做不到。
在小玛奇玛哭得嗓子都哑了,被强行带走之前的最后一瞬,她那泪汪汪的双眼,往我这边投来了几近绝望的眼神。不,视角稍微有点偏差,她根本不可能认知到“我”在未来窥视,但是那一瞬,我的心肺再次为她而发生剧痛——
她的脖子上,被牢牢拴上了铁链。
对毫无人权可言的雌奴隶来说,这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标配而已。然而,我一下子回想起来了,我将她绑架回自己建立的“安全屋”拷问时,同样在她的脖颈周围,拴上了锁链——我并不是窥觑她的肉体,想对她做这样那样的事,可对她而言,真的有很大区别吗?
我稍微窥视了一眼玛奇玛的过去,就为她无比揪心,为自己无法在过去“保护”她而遗憾——开什么玩笑!要吐了!还谈论什么“保护”她,对她而言,我除了加害者以外,还存在着别的身份吗?
“滚……”
“不许……伤到……我的朋友……”
我的眼前再次闪过那副画面。以刀之魔人的形态出击的我,一刀把玛奇玛砍到大出血,而她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反抗,而是用怀抱保护那个她亲手织出的那个“鲁迪乌斯”布偶……那一瞬的回忆,对此时此刻的我,已经不吝于无处可逃的酷刑!
“对不起,玛奇玛小姐……呜呜呜……我真的好对不起你呀……我混账,我下贱,我真不是个东西……”
首先着地的是我的膝盖,然后是我的手肘,直到我的前额都碰到了地面。
我知道,这种乞求宽恕的动作,无比滑稽而又丑陋,更何况她自己都不可能看到。但是我已经内疚和痛苦到站不稳了,这只是为了让我自己的内心感觉更好受一些……
而当我支起身子时,我视线所及的,已经是另一副景象——
还有别的孩子。
除了小玛奇玛以外,这里还有另外两个小姑娘。一个白发红瞳的萝莉猫娘,还有一个灰发蓝眼的少女,两边的漂亮程度看起来都不在小玛奇玛之下。而从她们三个脖子上的铁链、交织着恐惧和同病相怜,窃窃私语的样子来看,大概是近期在别的地方,同样沦落成雌奴隶的可怜女孩吧。
看起来,时间并未过去多久,小玛奇玛已经和同病相怜的她们俩成为了好朋友。从之前的回忆来看,她在故乡的村里从未真正有过小伙伴,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交到朋友……但却伴随着如此的扭曲与不幸啊。
这一幕的地点稍微有点奇怪。从壁画到十字架,怎么看都应该是哪里的教会,但是没有信众坐的长凳,只有许多丝帐隔开的隔间,看上去倒是更像医院了。正当我犯嘀咕时,有人掀开了这里的帐幕,吓得三个小姑娘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而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
一个身着纯黑袍子,外貌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神父。
那个神父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小玛奇玛她们,他越是瞪,对面就抖得越厉害,直到她们看起来快要再次哭出声来时,他终于动了。
神父摊开了一本厚厚的米里斯教典,然后清了清嗓子:“「我熬炼你,却不像熬炼银子。你在苦难的炉中,我拣选你。」”
听到神父没由来的念经,小姑娘们揉了揉泪眼,流露出迷茫的目光。而神父也不以为意,哗哗翻了许多页,念起了另一句:“「你心知忍耐,便要得着喜乐。祂要用喜乐膏油你,甚于膏你的同伴。」”
她们看起来更迷茫了。另外两个我不认识,但小玛奇玛感觉比在赌厅里放松了一点点,大概是因为这个家伙看上去就算不亲切,也远比赌厅里那些对她垂涎欲滴的男人们好上太多了吧。
“容我稍微做个自我介绍吧,女士们。”
神父将教典砰地关上,吓得小玛奇玛她们再次紧紧抱作一团,而他仍然是一副可以说是例行公事的冷淡表情:“我是普莱姆·格列普,叫我普莱姆神父就好。如你们所见,是驻在这间教会的司铎。不过,念经也好,告解也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是我的专长。作为真正践行圣米里斯大人原初教导的学徒,我的专长是医疗与治愈。”
我对米里斯教,原本就已经恨之入骨了。当然,仇恨是双刃剑,既可以是精神的燃料,也可能遮蔽我的双眼,让我与至关重要的观察擦肩而过。
现在,我不得不抑制着对这个神棍的厌恶,全力以赴地观察着他——毕竟,要是我的直觉没有错,这个普莱姆·格列普,很有可能不是一般的那种米里斯教徒,而是隐修会的成员!
“医疗与治愈?”
那个小猫娘怯生生地问道,而普莱姆则点了点头:
“没错,女士们。从你们现在的体检,直到入行以后的例行维护,全都包在我的身上。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需要有半点身体健康方面的担心!不仅是头疼脑热这点程度的小病,大多数治愈魔法能搞定的病,你们都可以得到完全免费的治疗!自不用说,像是性病或者计划外的妊娠之类的‘工伤’,你们也完全不需要担心,所以请你们……”
“呜哇哇哇哇——”
对小姑娘们而言,这番发言当然不可能有半点安慰的作用。那个白发小猫娘和灰发少女都哭了起来,还不敢放声大哭,只是紧紧地贴住了小玛奇玛,在她两侧的怀抱中闷声哭泣。而小玛奇玛个头看起来甚至不是最高的,此时也强忍恐惧,揽着她们俩,啜泣着轻轻说道:“别怕……露易莎,帕莉儿,别怕……有我呢,你们不是一个人,别怕……”
“所以,女士们,请你们爱岗敬业,配合你们未来的客人,也配合我的工作。”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们恐惧的样子,普莱姆既没表现出得意,也没流露半点怜悯,仍然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
“只要你们配合工作,接下来就衣食无忧,充满了安心感。如果不配合的话,容我提个醒——哪怕是王领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流浪汉和帮派分子,为了防止他们溢出来袭击守法的市民,也存在着只为他们服务,健康甚至温饱都难保的姑娘们!所以,你们完全有得选——到底过哪种生活,为哪种客人服务,选择权完全在你们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