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非常的简单,我再重申一遍,看到眼前的小村庄了吗?你们只要进去,把里面看到的一切活物杀光就好了,记得别放跑一个。”黑袍男人甩了甩袖子,背对着那些佣兵们。“还有,让你们伪装成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干活的时候要记得,你们只是一群强盗而已,后续的事情不需要你去操心。”
“明白,我们只是强盗而已!”
身体大面积覆盖着烧伤的男人低着头,努力磨蹭着让自己能够保持着坐姿:“我们只是强盗而已,想在村子里…抢些钱。”
“噢,是这样啊。”帕露动也没动一下:“烧了吧。”
“好嘞。”得到了命令的克夏尔摩拳擦掌。
“等等!等等!别动我!我们真的只是强盗而已!真的!我们做了什么别的了吗?!”男人眼看克夏尔又要靠近他,惊恐地朝着一旁挪着,但完全无法阻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好啊,那我说的明白一些。”帕露竖起一根手指:“强盗可不会使用魔法吧?”
“魔法?什么魔法?”这次两个人都一起懵了。
从他们的表情看,这两人似乎说的不是谎话,而是真的不知道施加在他们身上魔法的存在。
那就奇怪了,帕露还是通过魔法感知到的这些人的存在,他们本身竟然会不知道?
看来这些人和他们背后魔法的使用者关系并没有想的那么亲近啊。
“等等……难道是……”其中一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喃喃自语着,难以置信地向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同伴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这个微小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们知道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帕露也厌倦了这种无聊的询问方式,每一次都得不到对自己有用的线索,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能够掌握一些死灵法术的话……
不对,那种邪恶的法术自己还是不要去染指的比较好,更何况人类之中已经有人在使用那种法术作恶了。
杀死这些入侵者不过是自己的愤怒造成的,即使杀死他们也无法挽救逝去的生命。
这些本质和魔族无异的家伙,杀掉的话也许……就能够减少更多的悲剧。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如果不把背后的根系拔除的话,这样的小喽啰要多少有多少。
距离村庄不远的位置,那名黑袍的男人满脸怒容地摔摔打打,不断地释放出大量的魔力试图重新建立沟通。
“该死,这帮混蛋,就不应该相信他们。”
“看来你需要帮助啊。”一只雪白的鸽子在他的肩膀上落下,张开的嘴巴却发出了人类的声音。
“滚开,我不需要你,你就没有自己的工作了吗?”男人用力地挥舞着手臂,将鸽子驱赶到一边。
鸽子扑动着翅膀,在草地上落下,禽类的眼睛盯着远处冒着浓烟的村庄:“当然有了,不然怎么会不亲自拜会而是只派出一只使魔和你聊天?但我的工作早就完成了,反倒是你呀,是不是失败了呢?”
“啧。”男人不爽地啧了啧嘴:“我估计上面根本没想我能完成任务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只拜托给我?”
“噢?什么任务?”鸽子将脖子扭到了后面,歪了歪脑袋。
“杀人,杀的还不是一般人,你知道这些就得了,我估计是目标恰好到了我负责的地区才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
“那怎么会失败呢?”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我也担心她们发现还特地用了魔法帮那帮蠢货伪装,结果,我想想怎么说……”
“怎么说呢?”
“你别催,结果突然有个很能打的女仆钻了出来,让目标趁机跑了,我赶紧命令他们去追,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瞬间就失去了和村子里的联系,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我也只能看到村子烧了起来,你看,你也能看到。”
“女仆?这种小村庄还有女仆?太好笑了。”
“少废话,这种事咱们不可能露面,要不然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你也不是不知道,快给我想想办法,要不派你领着的那帮人过去,到时候功劳分你一半。”
“才一半?”
“全给你!”
“噢?这么有趣啊,功劳要不要也分我一些呢?”第三个人的声音从一人一鸟的身后传来。
黑袍的男子有在警惕周围的情况,有人靠近的情况他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连忙回过头,看到的却是那个在广场上品尝着美食的小姑娘。
毫无征兆地突破他的探知出现在身后,这可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够做到的事情。
啪叽——
噗通——
有什么重物摔在身后的声音,男人后退了几步,脚跟踩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
“不看一下么?”
即使小姑娘没什么动手的迹象,黑袍的男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低头飞快地用余光一扫脚下的东西,恐惧让他险些叫出声来。
在他的身后躺着两个人,胸口微弱的起伏着,恐怕只有一口气吊着,还有一人的皮肤上遍布着大量的水泡,是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这两人黑袍男子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也能分辨出他们就是不久前被自己派出去的佣兵中的两人。
“咿——”男子和那些人装装样子还行,从小到大一次生命危险都没有遇到过,被这眼前的凄惨景象吓得不轻,颤抖的嘴角终究还是耐不住恐惧,漏出了一点哀鸣。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帕露完全没给男人任何反抗的机会,包裹着熔岩的尖刺从男人的腹部刺入。
在粗大尖刺的周围生长出了出更多细小的尖刺,如同开枝散叶的树木一般,在男人的体内肆意生长蔓延,将男人穿在了半空当中。
“熔岩……这是费恩贤者的……你……你……”
少女所使用的魔法男人可太熟悉了,那是一名贤者的成名绝技,如此轻易地被一名少女随手用了出来,并且还以精妙的魔法操纵能力产生了更加细致的变化。
在濒死之际,男人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只是他脆弱的身体即将被生长的岩树撕成碎片,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接下来的话了。
“啊,你认识费恩?那就好办了。”
男人在濒死之际,听到了少女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在临死之前,可比你挣扎的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