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漫长且难以忍耐的。
就像伟大的圣人孔子一样,会留下一个神奇的水桶,只要内部盛放的水超过一半,则会倾覆,再晃悠回去,恢复到一个稳定的状态。
很难想象,在几千年后的今天,这个道理仍然奏效。
我的意思是,冲完之后自然而然会进入十分稳定的贤者时间,为下一次积攒能量。
厚积而薄发嘛~
你看,圣人就是圣人,连如此粗俗的道理都能讲的那么高大上。
所以,现在的邵赋呢?
他的水桶……
早就满了。
甚至说……
快要溢出来力!
拜托,他又不是什么公公太监,更不是什么变百男主,哪怕是唐三藏路过女儿国都抑制不住想瑟瑟的心,更何况他呢?
所以,为了能尽可能的掩饰自己身下的尴尬,他先是咽下口中的津液,温润一下干燥的喉咙,接着苦笑道:
“倾烟姐,你……能不能先起来?咱们这样……不大好……”
“我觉得挺好的呀!就是你这床怎么这么硬?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诶?你是不是在床上偷偷藏了什么害怕被我发现的东西?哎呀倾烟姐姐不会害羞的嘛~给我康康~”
少女纤细的小手带着一股子丝丝凉凉的微风,毫无防备的向着某处袭去,出于好奇,她甚至还捏了捏。
“嘶……”
邵赋倒吸一口凉气,借着稀少的月光,看向面前那个好奇心大作的少女,而对方却只是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唔……赋赋你用暖宝宝啦?这么烫,摸着怎么感觉怪怪的……”
邵倾烟还在好奇的探索着,丝毫没留意少年表情的变化,片刻后,她忽的僵住了身子,缓慢而又生硬的抬起头来……
迎上一双血红的眼睛。
“给-我-出-去!”
“呜哇哇哇!赋赋你别!倾烟姐姐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嘛!又不是没见过!呜哇哇!你推我做什么啊!啊呀!唔唔唔……”
砰的一声,房门被少年狠狠摔上。
隔绝了世界的喧嚣,忍受着心中的悸动,夜色幽静,风雨将歇,邵赋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红的吓人,呼吸急促,欲念横生。
他颤抖着身子,用自己疯狂减少的理智控制着手臂伸向口袋,拿出他随身携带的救命药物。
一个精致小巧的金属盒子,里面柔软的设计甚至不会让药品因碰撞而发出响动。
可它就活在邵赋的口袋中,落在他耳中的声音,震耳欲聋。
打开,拿出一片蓝色小药丸丢到嘴里,没有水,他便干巴巴的将其咬碎,咽下肚子。
喉结上下耸动,带起咕咚一声。
发出同样声音的,是他那因无力而倚靠着墙壁,跌倒的身子。
“呵呵……总算……还是赶上了……”
意识随着窗外的风雨不断飘摇着,上升,下落,直到化作峰谷中的一抹轻烟,消散,再也不见。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已经持续了不知几年时间,始终都在做的梦。
梦中,他的身子是那么瘦小,看起来像是快要饿死的小兽,在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手下被拷上环绕脖颈的枷锁,一遍遍承受那扭曲的爱意。
痛苦,折磨,占有,索取。
难以形容,无法回忆。
可那个来自深渊的噩梦却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每一次经历,他都能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
短鞭,绳索,麻药,窒息。
那是个噩梦,
一定,一定只是个噩梦。
半小时后 药物生效,他从幻象的折磨中缓缓醒来,接着窗外的月光看向周围的摆设,还好,一切都很及时。
叹息一声,邵赋还是撑着酸麻的双腿缓缓站起,晃晃着脑袋,绵软无力的倒在床上。
“闼闼。”
两记轻巧微弱的敲门声响起,扰乱着少年刚刚沉寂下的心。
此刻的他真的很累,身体与精神所共同的疲惫令他已不想再挪动半分,只是扭过头,对着门外的人儿喊道:
“我困了,倾烟姐,你也早点睡吧!”
“闼闼”
回应他的,是两道略显犹豫的敲门声,外面的少女似乎并不想就此轻松放弃,依然苦苦守在外面。
邵赋躺在床上,刚刚突如其然的梦境令他有些烦躁,再加之操劳了一天 属实累的够呛,甚至没有在意周边的变化。
这其中,也包括邵倾烟。
困意席卷全身,此刻的邵赋早已撑不开眼皮,抱着被子,便打算沉沉睡去。
“闼闼”
又是两记锲而不舍的敲门声。
怒意随着零星的火点燃起,下一秒,便烧的胸口刺痛,渴望释放。
白光闪过。
此时此刻,一道闪雷从远方炸裂开来,穿过死气阴森的街道路面,爬上风雨中苦守的居民楼,映照在刚刚起身的少年脸上,同时,也将他胸中的怒火瞬间灭杀。
现在的邵赋才猛的回想起,若是开玩笑或是亲昵,倾烟是绝对会选择偷偷潜入的。
可她这次,敲门了。
一个篆刻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的浮起,如同垂死挣扎的人,在水面上呼吸的唯一一口氧气。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下一个瞬间,他已将那拦截入侵者的房门给猛的拉开。
迎面,是一张蓝灰色的被子,以及在那之下,少女苍白的脸颊。
邵赋一阵哽咽。
喉咙里不知堵着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只生生的折磨着他。
“倾烟姐……”
“轰隆!”
白光过后的音爆姗姗来迟,却十分应景的解决了邵赋尴尬的问题,因为……
在雷声响起的前一秒,那团埋藏在被子中的人儿便已经整只向着他飞来,死死的缠在他的身上,一刻也不肯放松。
“赋赋……怕……”
邵赋无奈。
他未曾言语,只是隔着被子抱住那副柔软的身子,尽可能不让她掉落下去。
“倾烟姐……你能不能……”
“赋赋……”
畏惧雷声的少女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呆呆傻傻的,全然没了先前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那可怜兮兮的语气,反倒让邵赋难以拒绝……
“赋赋……怕……”
她,还是害怕雷雨。
自己,也还是害怕发病。
无奈,邵赋只好撑着两个人的重量,忽视掉对方那香艳的场面,带着过分依赖的娇躯,缓缓躺下。
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在少女娇柔的背脊之上,安抚着她的情绪,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久久未曾分离。
又是一道响雷,怀中的人儿却再没了恐惧,只剩细微的鼾声与香甜的笑意。
相必,今夜也是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