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今日本姑娘叫你来，你可知为何？”
凉月心站在圆台的柱子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春水。
对方似乎也有所感应，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春水知罪！”
凉月心淡淡地扫了一眼已经规规矩矩将头都埋在地上的春水。
“哦，那你自己说说有何罪？”
“春水这条命都是姑娘的，任凭姑娘处置！”
春水“啪”一下磕在地上，凉月心都忍不住皱眉。
说实话，有些无言。
她其实也不是特别心狠的那种人。
只是想吓吓春水让她说出实话。
结果对方这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倒是让她有些难以开口了。
沉默片刻，她还是开口问到。
“春水你这么聪明，没必要这样，告诉我实话，饶你一命，我要你的命又没用。”
其实她更多的还是心疼花出去的那些银子。
凉月心内心已经开始在疯狂计算，在春水身上花了多少钱，要是重新再搞个“春水”出来，且不说时间不够，这钱又要再砸一遍。
有些吃不消啊！
这三年真的太沉默了，一直在花钱没怎么回收成本。
毕竟江湖风云榜的换代更新还是很快的，现在已经是每三个月更新一次，若是没有什么新内容则是半年换一次。
今年，得抓紧找点新的八卦编排编排。
咳咳，扯远了。
凉月心收回思绪，看着依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春水，有些失了耐心，刚想开口催促，她就听见对方那边突然传出一句闷声。
“哐”——
地面的震动声回荡在整个密室里面。
“你这是做什么，磕几个响头又有何用。”
凉月心连忙将人又要撞下去的额头给挡住。
“春水……”
春水艰难地说了几个字，情绪竟然激动起来。
原本对方那对如水一般澄澈明亮的眸子现在一眼望过去却像是一潭死水一般。
失去了生机。
“我说了，你要是有苦衷，不妨说出来听听。”
“……求……”
春水的声音轻若蚊蝇，凉月心不耐烦捏着人下巴就把人那张漂亮的脸蛋捏起来。
“大声点。”
“春水……求主人，救救我哥哥！”
春水终于说出些声音。
“你哥哥？”
凉月心微愣，春水的身份……
哦，似乎好像还真有个哥哥来着。
只不过她从未见过，也没听春水怎么提起过，就渐渐淡忘了。
只记得当初春水说她的眼睛和她哥哥很像。
好像是叫什么——许青山？
这个哥哥不是说死在追杀中了么。
春水居然骗了她这么久？？
凉月心只觉得心中一片阴冷。
这春水，大概是留不得了。
“你先说说你哥哥是怎么回事，曾经你说他已经死了，我如何救得一个死人。”凉月心冷声道。
春水又是“咚”一声，头朝地的姿势说道：“哥哥他被凉潮生收在一间密室里。”
“凉潮生？”
“春水……话可不能乱说。”
凉月心觉得这事已经开始扑朔迷离起来了。
居然还能扯到凉潮生身上。
“都说了让你抬起头来。”
凉月心见春水一直跪在地上，心里不是滋味。
随即将人拉起。
“你能保证你今日所说绝无谎言？”
“是，春水可以肯定今日与主人说得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春水平缓着呼吸，眼中逐渐找回一些光彩来。
“我哥哥因为中毒，成为了无知无觉的活死人……可他依旧活着，有呼吸……”
“而那日正好得到凉盟主帮助，将我哥哥带来武林门保存，才让他身体无恙，不受蚊虫侵害。”
“听你这么一说……”凉月心持续皱眉：“我爹这是帮了你？”
春水没有否认，继续说着：“他说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能用《飞花宝典》救我哥哥。”
“《飞花宝典》？！”
凉月心双眼睁大，直接掐着春水脖子，“春水，我待你不薄，若是要你死，可甘愿？”
她手中施加着力道，如毒蛇般的眼神紧盯着春水。
“主人……春，春水……所说，没有……呃……一个假字……主人……要杀，就杀吧……”
春水被凉月心压在墙边，咽喉处已经几乎窒息，口舌大张，那对漂亮的桃花眼也如死鱼一般翻了过去。
“行了，知道了。”
凉月心见人没有任何反抗的样子，确实不像有假。
将人松开，给她喂了一颗“顺气丹”。
“自己调息吧，你说的我会查个明白，在此之前，不许踏入任何武林盟的地界。”
“是！”
春水苍白着脸色，跪在地上，“谢主人饶命！”
“以后叫我姑娘便是。”
春水呼吸又是一窒。
她这是……被除名了……
算了，也是她活该。
“是，姑娘。”春水将面纱戴上，遮盖了下颈的勒痕。
“令牌我已毁去，等事情结束，再做定夺，你自己离开吧。”
“是……姑娘。”春水深吸一口气，快速离开。
凉月心等密室安静下来之后内心震荡还在继续。
若是刚刚春水所说全是真的，凉潮生能开出这样的条件一定知道《飞花宝典》的存在。
甚至可以很肯定《飞花宝典》就在光明顶宫。
“那金钗的事情……说不定，凉潮生知道怎么将《飞花宝典》打开？！”
凉月心的猜测已经接近了大部分真相，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凉潮生从一开始，从凉月心出身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这本《飞花宝典》的存在。
他凉潮生从他死去的妻子手里拿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天下人都为之所动的绝世秘籍。
而嫁妆一事，也是那位死去的夫人要求的。
那时候凉潮生得到了一本“平生手札秘事”，正是他死去的夫人一笔一笔亲手写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手札的内容，每隔一段时间才能显现。
凉潮生看到打开《飞花宝典》的方法的时候，是凉月心从长问宫回到光明顶宫的前两天。
也就是离今天才过去三天罢了。
凉月心打开那扇摆满一大堆“宝贝收藏”的柜子。
将装着《飞花宝典》的嫁妆盒子拿出。
顺便看看有没有新上架的话本子可以拿来解解闷。
自家爹爹和《飞花宝典》这事疑点太多，甚至有可能牵扯到上一代的恩怨，查起来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