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班长为什么这么问呢？”
前往厕所的路上，应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她知道两人以前貌似是关系挺好的，可后来就渐行渐远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就是感觉你们两个人的氛围有些怪怪的。”应斐没有全部说出来，其实她能够从向慧琳身上感受到一股委曲求全，就好像是希望褚南歌一定要原谅自己什么事情的那种委曲求全，为了得到褚南歌的原谅，她不惜把自己的姿态摆到最低，去恳求褚南歌。
而在褚南歌身上呢？应斐感受到的是冷漠，是对向慧琳的置之不理，好像向慧琳不管做什么，褚南歌都不会原谅她的置之不理，亦或者是称为想作为却又不作为，所以综上所述，两个人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氛围怪怪的倒也正常，毕竟我们已经快两年没有说过话了，要不是暑假......”褚南歌闭上嘴巴，心中不免有些自责，褚南歌啊褚南歌，不就是一个向慧琳吗？用得着一提到她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讲下去吗？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讲的。”
无所谓地摆摆手，褚南歌来到洗手台洗了洗手，抽出几张纸巾擦干的同时又开口询问刚才的话题:“班长中午想吃什么？”
“我啊……”应斐看得出来褚南歌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也就顺坡下驴，“还挺想念七号窗口那个铁板鸡架来着，南歌你呢？”
“不知道啊……再说吧。”
褚南歌重新挽上应斐的手臂，脑袋有意无意贴在对方肩膀上。
“没事儿，那就再说吧，晚上有空吗？今天第一天没有晚自习，要不要去散步？”
“散步？可以呀～”
“那我晚上开车去接你，怎么样？”
应斐挠了挠脸颊，枯燥的空气似乎多添了一分炙热。
正等着褚南歌给自己答复呢，应斐一个不经意的侧头，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场景——
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把脑袋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歪歪小脑袋，嘴角上扬微笑， 红唇轻启喷吐幽兰:“可以～呀～”
那一瞬，本就明亮的世界更加明亮。
应斐的心也在此刻更加通透。
……
开学第一天，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又似乎没有那么多事情可做，至少对于6班的学生们来说，度过的早上时光是欢快的。
毕竟聊了那么多时间的天是不是？
再到中午，刘在磊怕自班学生抢不上饭，干脆又把放学时间提前了五分钟，你说这么好的班主任去哪里找嘛？
……
“……好了，那咱们事不宜迟，先分配一下大扫除的任务吧。”
还是6班教室，还是讲台上，只不过站着的人再度换成了应斐而已，刘在磊被其他老师叫去开会了，估摸着还是商量动员大会的事情吧。
应斐很快在黑板上留下几行凌厉的粉笔字。
“大扫除和以前一样，每班各自负责本班教室、本班走廊、场地以及老校舍场地四块区域，咱们也还是按照以前一样，一大组领一块区域，可以吧？”
实验高中当年是两个校区，前面高中后面初中，但是后来因为政府规划问题，初中部提前废除了，以至于现在高中部后面还遗留着初中教学楼以及老校舍。
这些教学楼和老校舍到时候会专门分给高三班级进行冲刺复习，所以打扫是有必要的。
“听班长的。”
“班长，我们住宿生待会还要去打扫宿舍，能不能稍微早点走啊？”
“这个我知道，老班和我说过了，可以提前一个小时回去。”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应斐拍拍手掌:“好了，那我们正式开始吧。”
“哗啦哗啦——”
褚南歌是第四组，分配到的区域自然是老校舍场地，她依稀记得好像是篮球场偏仓库那一块吧？太久没去，记不太清了。
不过还好，应斐也是第四组的，身为班长她不可能不清楚场地在哪一块。
“这一次老校舍要打扫的场地还是篮球场和仓库周边两块，我们十四个人，就分成三组好了。”
分到最后，褚南歌这一组四个人，褚南歌自己，应斐，纪律委员叶静玟，还有一个向慧琳，不要问这货是怎么挤进来的，问就是死皮赖脸跟过来的。
老校舍位于高中部后方，走路大概要小十分钟才能到。
大家拿好各种工具，就浩浩荡荡地下楼朝着老校舍出发，一路上还有其他高三班级的打扫队伍。
稀稀落落地汇聚成一股蓝白色。
因为提前分好了队伍的缘故，几人基本上以小组的形式聚在一起，褚南歌几人缀在队伍的后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纪律委员人如其名，人不高，还有些瘦小，文文静静的模样，乌黑油亮的长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脑后，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就是听着，偶尔参与进来一句。
“呼～哈啊～呼～”
向慧琳还是跟在褚南歌旁边，刚才提出来帮褚南歌拿工具被拒绝了，倒是依旧不气馁。
只是现在看她，情况不咋地。
现在本就是最热的时候，大家就这么走在艳阳下都有些冒汗发闷，别忘了，向慧琳脸上还带着口罩呢，都快憋死了。
“……喂，你没事吧？”
褚南歌走在向慧琳旁边，听着她时断时续的沉重呼吸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啊？”意识有些模糊的向慧琳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褚南歌再问出一句的时候，向慧琳才双眼发光的点点头，“没事没事没事，稍微有点热而已，南歌你热不热啊？”
这不是答非所问嘛？
褚南歌没好气地翻出一个白眼，埋怨道:“你是不是脑袋瓜子被热傻了？要是实在太闷就不能把口罩拿掉吗？我……额……”
向慧琳提了提自己两手上的扫把水桶，眼神都散发着苦笑。
“没有手了啦～”向慧琳忽然把脑袋往褚南歌面前一凑，“不然，南歌你帮我摘一下？”
“哈啊？为什么要我帮、帮你摘啊！热死你得了，管我什么事情……我、我、我……”
向慧琳也不说话，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褚南歌面前。
“南歌～帮帮我嘛～好不好？”
明明是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调笑的眉眼，为什么能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