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某处比较丰满,但是小月的身体其实很轻盈。
换成琴或者凛的话,我大概就只能用背的了。
唔,我确实是个没怎么磨练肌肉的菜鸡,平时也疏于锻炼。
一只小手抓住了我的衣袖。
“师兄,你来啦……”
怀里的曹月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红润的脸上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看到她醒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的师兄,我躺床上休息会就好。”
小脑袋在我的怀中蹭了蹭,小月说道。
唉,这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听小嫣姐说小月没有朋友,对于小月而言,平常能说上话的对象就只有姐姐了。
偏偏小嫣姐因为门禁的问题,实际上每个月也找不了她几次。
所以孤独的她,才会把对友谊的渴望寄托在我身上,又在万恶的言情小说的侵蚀下,一直嚷嚷着要和我订婚。
其实我挺能理解她的。
毕竟我也曾一度感到很孤独。
不过至少我当时还有凛,凛和我分手以后,运气好又遇见了琴。
而这个孩子,每天都一个人和自己独处。
把小说里的主角看作自己精神的寄托,去做一些现实里无法实现的事,遇到现实里无法认识的人,也就不是那么难理解了。
现在的我,大概是被她当成救命稻草了吧。
总觉得心情有点沉重。
身为哥哥,我有义务帮她认清虚构与现实,并且让她即便是在现实中,也能够快乐地活下去。
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但是我知道这猜测都是对的,因为,我和小月其实是同一类人。
凛,就是我曾经的情感寄托。
我很难开心地笑出来,却希望凛能够露出明媚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很难过得衣食无忧,便希望凛能够代替我,在这片蔚蓝无垠的天空下,肆意地呼吸跑跳。
嘿。
所以我其实也只不过是,打着想要凛幸福的自我欺骗的借口,实际上满足于自己有保护好她的虚假成就感罢了。
真是虚伪啊,林悠。
可是,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凛?
我不知道。
我不明白。
我曾经以为自己很喜欢凛。
但我现在已然不懂到底对凛抱有什么样的情感。
所以我每天都在逃避。
我在逃避凛的告白,每次都在笨拙地转移话题,却从来没有给过她正面的回应。
我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我没法接受她的告白,却也无法将拒绝说出口。
这行径宛若渣男在养备胎一样,卑劣。
我将小月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随即撩开她额前的发丝,将手掌放于光洁的额头上。
没有预想中的烫。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和她的体温怎么貌似差不多?
“师兄,我可以牵着你的手睡觉吗?”
小月猛地咳嗽了几句,一脸虚弱地对我说道,眼神里满是希冀。
我默然点头,将手递给了她。
直到我看见了小月慢悠悠地从枕头下拿出了捆绳子。
“那个,师兄啊,绑起来牵我会比较有安全感,放心好了,等我醒了就给你解开。”
“……”
我看起来很像特别好骗的**吗?
“不行,绝对不行!”
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她。
小月委屈巴巴地注视着我,眼睛里恰到好处地闪过泪光。
“……”
即便如此,还是不行。
我狠下心摇了摇头。
"师兄,我想喝水。"
在盯着我看了数秒钟后,小月舔了舔嘴唇,说道。
房间里很小,视线很轻易地就在紧邻床头的方形小桌子上看到了烧水壶。
我将它拎起,入手沉甸甸的,打开壶盖,一股热气扑面而出。
看起来刚烧开不久。
以我照顾凛的经验,女孩子普遍不爱吃药,正好趁这个机会劝小月吃点感冒药。
“小月,家里有感冒药吗?”
没有也不要紧,以防万一,我可是有提起准备好感冒药在背包里的。
“……有。”
小月的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
果然,和劝凛吃药的时候差不多。
“喝水的时候顺便吃点感冒药吧?作为奖励,我给你准备了真知棒。”
桌子上有个白色卡通图案陶瓷水杯,我倒入了约占水杯容量三分之二的热水,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草莓味的真知棒,如同诱骗小猫咪的怪叔叔。
呃,骗凛吃药的话倒是只要给一根真知棒就可以了,也不知道这招对小月有没有效。
“我不吃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师兄你先吃一粒。”
小月脸上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哪有让没有生病的人吃药的。
不过,只是感冒药的话,吃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好。”
为了让小月乖乖吃药,我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如同上次变戏法掏出小说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小月掏出了一颗白色的药片递给了我。
和我熟知的胶囊形状的感冒药有点不一样。
“你这还有别的水杯吗?”
四周环顾了一圈,除了白色卡通图案陶瓷水杯,再没有其它杯子。
我总不能直接对着壶喝水服药吧?
“没事的师兄,我不介意你用我的杯子。”
小月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嗯,羞涩的妹妹,这才符合你的人设。
上回见到的小月肯定是我的幻想。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明白现在不是我该矫情的时候,只是犹豫了片刻,我便将药片吞进口中,混合着小口热水咕咙入腹,
“现在可以——”
“不吃。”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月打断了。
我惊愕地看着她。
“师兄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永远不要相信女生说的话,越漂亮的女生就越会骗人。”
说这话的时候,小月眯着眼睛,笑得很是开心。
丹凤眼狭长的眼尾高高翘起,如同一只密谋得逞的小狐狸。
“师兄,我牵着你的手,睡一会就好了。”
一双柔软白皙的小手握住了我带点黝黑的手掌,形成了强烈的颜色反差。
真不知道该说是我太阳晒多了,还是这丫头皮肤太白了。
小月闭上了双眼,只有安稳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轻轻响起。
我坐在床边,任由这个任性妹妹抓着我的手,心底却在苦恼如何让她听话吃药。
毕竟不吃感冒药的话,退烧实在是有点慢。
嗯?退烧?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也许是大脑一直在思考感到了疲倦,我打了个哈欠,竟隐隐有了睡意。
眼皮在开开合合中发起了剧烈的斗争。
最后还是没能撑住。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小月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抹病态的笑容。
大概是错觉吧?
思维陷入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