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睡醒时,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一股发霉的味道就钻进鼻子,与我平时闻到的洗衣粉味儿截然不同,周围的环境特别安静,没有平时不分昼夜的噪声。

我这是……在哪?

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又冷又硬的床板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我有些担心这个床板会不会突然塌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正方形窗户,光芒正是通过这个窗户照射进来的。环顾四周,房间有些昏暗,看起来并不大,除了角落摆放着一张桌子,就别无他物了,但这些并不是重点,至少现在不是!

我是在做梦吧?

开玩笑的……对吧?

那张散发着霉味儿的被子可以忽略掉,随着脑袋转动而进入视线的陌生长发,使我不得不先检查自己的变化。

这不是梦?

是的,我发现原本的短发变成了柔顺的长发,手感很好,用力拽一下后,头皮及时反馈的疼痛感让我知道这是真的。

当我用变得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水润光滑的下巴时,还有一点高兴,毕竟没有了讨厌又麻烦的胡子是件好事,可这也让我的心情变得忐忑和沉重。

呵~果然吗?

长发、纤细瘦弱的身体、嫩滑的皮肤、没有胡子,这些都可以用变得年轻来解释,可是……陪了我二十多年的兄弟呢?

喜欢经常陪着小左玩闹的兄弟没了,变成了干净的妹纸,我颤抖着把左手抽出来,头脑变得一片空白,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我变成了女人……

没有道理啊?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身还是我睡前穿着的,胸前印着q版蕾姆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短裤。上面散发的熟悉味道似乎可以判断,我是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并且从一个粗壮男人变成了一个瘦弱女人。

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就是个生活邋遢的普通人,何必呢?

感觉脑子乱死了,越想越烦躁,在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差点掉眼泪后,我放弃了通过疼痛使自己脱离这个梦境的想法。因为腹部传来的饥饿感提醒着我,假如这不是梦,我就该考虑怎么活下去了。

表面粗糙的床单与皮肤产生摩擦的感觉十分糟糕,我发现身体变得敏感很多。大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胸前那俩团并不大,不过因为没有内衣遮挡,变得宽大的上衣不可避免与胸口接触,阵阵酥麻的感觉让我备受煎熬。

干脆把上衣脱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虽然上衣的下摆就能遮挡到臀部,但是我依旧用左手提着短裤,拖着大拖鞋,从床尾移动到床头旁边。

“打不开吗?不会是假的吧?”

床边这扇门就像画上去的一样,我试着敲击,就像是在敲一面墙壁,上面倒是有一个金属把手,可除了把手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我按按把手,发现按不动,又尝试了推、拉、提、压等方法,最后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从试着开门变成了测试体力。

“次奥!”

我狠狠地锤了一下空气,没有傻到挥拳砸门,愤怒的骂了一声,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和恐惧。

现在“门”的存在意义不明,我决定先去看看窗户和桌子的情况。

窗户也让我失望了,我发现透过窗户看外面,是一片空白的,甚至向上看都看不到太阳,但光芒确实是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

“喂!有人在吗?!”

我对着窗户呼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在喊了几声之后,我闭上了嘴巴,无意义的叫喊只会让我变得口渴,而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找到任何食物和水。

移动到桌子前,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这就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木板桌子,上面还落了一层灰尘,我弯下腰去查看桌子下面,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物品或者文字。

“得,好得很,这要么是梦要么是想让我死。”

“有人在看吗?这tm是什么试验吗?次奥!******!”

我无能狂怒着,歇斯底里的骂着,最后口干舌燥,脑袋甚至有种缺氧般的眩晕感,急促喘息着,嗓子不仅哑了,更多的是疼。

发泄完了,头脑开始冷静下来,我思考着有什么被忽略的信息,开始行动起来。

天花板没东西,房间角落没东西,枕头……哦,没有枕头,发霉的被子撕不开,床单没有信息,床板就是个木板,掀起木板检查,也毫无收获。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已经开始出汗了,但现在这样放弃又不甘心,咬了咬牙,干脆脱了衣服短裤,里里外外看看,还是没有收获。

麻了,我穿好衣服短裤,坐在重新摆好的木板上休息着,开始思考这里的意义以及我存在的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体力恢复了很多,但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嘴里在不停分泌唾液,开始回味吃过的美食的味道。

最后再挣扎一下吧,我这么想着,先是拿着床单去把桌子上的灰尘擦掉,不出所料的结果甚至已经无法让我感到失望了。我面无表情看着墙壁,一点一点试探有没有隐藏空间或者机关。

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窗外的光芒毫无变化,我只能绝望的躺在木板上,呆呆地注视天花板,就这么静静等待死亡。

一直到意识变得模糊,想着就这么干脆睡过去也好,最好再也不要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光芒好像变得强烈起来,而且照在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睁开眼睛,我勉强撑起上半身,然后就看到窗户上浮现出了文字,我以为是眼花了,但身体不自觉动起来,朝着窗户走去。

[测试完毕]

[已根据行为确定穿越位面]

[请确认穿越]

[是/否]

啊??

“你……你tm,在逗我?”

也就是说,我即便什么都不做,只需要拖时间,也能拖到这玩意儿出现,是吧!啊!?

真的,我感觉自己要气得背过气去了,不是,有这么玩人的吗?

一点提示都没有,让我跟空气斗智斗勇很好玩吗?

差点就哭出来了,但更多的是愤怒,恨的牙痒痒。

也就是说,我可以拒绝是吧!

我自认好歹是个猛男,是有骨气的,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跟空气斗智斗勇不知多久,甚至还被变成了女人,这些事儿能忍吗?!

我用手指狠狠地点在[否]上面,甚至还碾了几下,结果……[否]好像被我按没了,就剩下一个[是]留在上面。

[已确认,开始穿越倒计时]

“你等会儿!你干嘛!我点否了!”

[三]

“等……!”

刺眼的光芒笼罩了我,心里喷吐的脏话也被突然打断,意识陷入黑暗。

谁教你这么数数的?!

……

“天灵灵地灵灵,我愿意献祭‘舍友一辈子单身’和‘组长全部头发’,保佑我出彩光吧!”

荀志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许愿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浮在半空中闪烁的半透明屏幕。他嘴里不断低声念叨着,对于身后的砸门声置之不理。

屏幕闪烁的白光逐渐开始改变颜色,身后的门锁也因大力的冲击而变得不堪重负。

砰!

“苟子!住手啊!”

“彩光!哼哼哼哼哈哈哈嘿嘿嘿!!”

“彩光?喵!!”

“音音,要淡定,我教过你的,要学会淡定。”

“苟子,是彩光啊喵!你偷渡了喵!你变了喵!喵喵喵喵呀!”

“叫我荀哥,你也可以叫我欧皇大人!现在,保持安静。啊~看来是位公主殿下。”

“苟子苟子喵~是超级厉害的伙伴喵!”

……

当我恢复意识时,还未睁开眼睛,就听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低沉稳重,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清脆可爱,只是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

很快,感觉身体好似钻出水面,双脚踩到地上,我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穿着女仆装跪在地上,正一脸严肃看着我,嘴里说着:“欢迎您,我的公主殿下。”

这是哪国语?我居然能听懂。你……不觉得尬吗?

一张面容精致的脸靠近过来,转移了我的视线,如蓝宝石般的漂亮大眼睛盯着我看,嘴里说着:“公主殿下~我是音音喵~”

声音听起来很兴奋,长得也很漂亮,这是猫娘吗?

我不知道他们嘴里的“公主殿下”指的是什么意思,此时我的心思已经从那个身穿女仆装的奇葩男人身上移开,注意力全部被眼前的少女,以及少女头上那不停晃动的白色猫耳朵吸引了。

好想……摸摸看,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抬起双手,然后下身一凉,等反应过来时,我发现膝盖本能的夹住了掉落的短裤。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我一直双腿分开站立,左手提着短裤,保持着失去意识前的站立姿势。

我好像脸上没有知觉了,身心一片冰凉,沉默着把坠在膝盖上的短裤提上,然后蹲下身子,蜷缩脚趾,双手抱着腿,脸埋在大腿上面。

视觉最后残留的画面是,那个自称音音的猫娘,惊讶的表情,以及那个奇葩男瞪大的双眼。

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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