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瑗瞧着平日里冷漠的尊者竟然会对一个少年流露出温情,她明白这个态度不好的少年是对尊者重要的人,只是他的这份令人不悦的神情被她厌恶,但瞧着敬仰的尊者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异样来,索性也是掩藏起了自己的想法。

“去把药喝了。”

“她是谁?”风思禾没有理会软声软语的母亲,是伸出手指指着澹台瑗,语气依旧是不好的。

“跟你无关。”她不想回答风思禾的问题,可随即他又道:“娘亲,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他学着那份娇软的语气讲着委屈的话语,钟离珏都认为原本那个可爱乖巧的儿子回来了,但她明白这是如今的风思禾装模作样罢了,许是不打他,便是会展露那份贴近龙的恶性来,他的记忆没有恢复,钟离珏晓得他这样喊娘亲是为了什么,搞怪罢了。

澹台瑗表现得很冷静,哪怕少年喊着尊者为娘亲时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可谁又知道她心里想的是啥,她本是凝神静气,可见着少年又对着自己道:“你是娘亲的小老婆么?”

澹台瑗那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少年的这番话语已经是折辱人的范畴了,她想说些什么,是看在尊者的面子说一些教训人的话语,尊者的儿子不会比自己大,她还是憧憬着能够入尊者门下,所以她不会凶狠起来,毕竟尊者的态度表明她很喜欢这个儿子。

“清儿。”钟离珏淡淡开口,她话语平和,只是看着她冷艳的风情,风思禾提不起那种玩味的精神来,“对不起娘亲,我乱说的。”最近的他也会叫着娘亲,却没有那份真情实意感来,他最多的还是指名道姓称呼自己,钟离珏已经是懒得管这些琐事,每天必做的还是让他喝药。

说完后,风思禾便又是看着澹台瑗,锦衣华服,金尊玉贵,是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存在,但同钟离珏一起她的那灿烂光辉是会被无情遮挡。

浑身的清冷疏离,让人心之神往,风思禾乖乖地喝下药,瞧着钟离珏喊着澹台瑗为“瑗儿”的时候他是觉得有必要让妈妈明白自己才是他的宝贝。

“话说我玩这么变态不太好吧?”

“没事儿,大大勇敢点。”系统打气道。

虽说叫得亲密,可钟离珏还是那副遥不可及的明月清冷矜贵之感,令人不敢生起一丝亵渎之心,澹台瑗并不惧怕钟离珏,她是敬仰,崇拜钟离珏,哪怕别人认为钟离珏是个无情之人,她却觉得那只是尊者太强势了,这方天地有那样实力的人几乎都是这样。

“尊者,请问那少年真是您的儿子?”

闲歇时,澹台瑗问道,其实在昆仑势高层,风思禾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没有乱传,甚至她们给风思禾贴上了个标签,叫他为“小尊者”哪怕他实力不强,可母亲是钟离珏也能够让他在正道各大势力面前有底气了,钟离珏的名望威势足以让那些大宗大派以礼相待。

“嗯。”钟离珏回道:“他是,你叫他即清就好,也不用在乎他之前的话,他被人掳走进了魔界,如今记忆全失,现在的他被魔性沾染,有点疯癫。”

“这也不怪他。”澹台瑗的乖巧是让钟离珏欣慰,便是又道:“你要是愿意可以管教管教他,不必在乎他的身份。”听着尊者这样的话,澹台瑗只感觉一道重任担在了肩上,这是尊者的信任与青睐,她当即道:“我会代您教导他的!”

“也好,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去做,瑗儿你就代我照顾他吧。”

风思禾不知被母亲卖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于是乎母亲不见了,说是去找朋友叙旧,但玩过游戏的风思禾只想说你哪里来的朋友?仇人敌人倒是蛮多的。

澹台瑗则是装出一副老成模样,或者说模仿着钟离珏的姿态,风思禾不怕钟离珏,也不怕澹台瑗。

“即清。”她轻声念着自己的名字,风思禾没有应,他只是盯着澹台瑗,她不染纤尘,干净似琉璃,是厌恶世间一切污秽,痛恨天下腌臜事的范。

少年不理会她,澹台瑗没什么感触,她眸色微深,带着几分深不可测,她走在殿宇内,目光一直是落在少年的身上,她束着高马尾,骄傲的神色是朝气蓬勃,她的声音清澈,“尊者吩咐我照顾你,所以在尊者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要跟着我。”

“你想当我娘亲?”

澹台瑗被钟离珏告知过少年的情况,所以她没有当初的愤慨,只是淡淡道:“我年长你几岁,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她的话还未说完,风思禾便是抢先道:“要我叫你姐姐吗?”

澹台瑗点了点头,没有在乎风思禾没有礼数的放肆,如若他不是尊者的子嗣,澹台瑗便是要说一声:没教养了。但他是钟离珏的子嗣,她便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晦暗不明。

风思禾看着澹台瑗,只是轻语着:“娘亲去哪了?”

“尊者说赴约,应该是与老友一起。”澹台瑗慢条斯理地道,而后看了看风思禾,说起来少年除了那双眼睛没有和尊者像的地方了。

这种感觉想必许多人都有,只是碍于情面或者是不想惹得尊者不悦,没有人敢说,只当是全随了父亲的容貌,这种话也是不适合说出,全随了父亲那就表达尊者在某一方面上是弱的,劣性?……

“尊者说你每天都要喝药,所以我熬好了。”澹台瑗的声音传入风思禾的耳里,他着实没想到有着千金小姐身份的她也会做些侍从才会做的事情,但换个思路想想就通了,她是钟离珏的舔狗,跟侍从没啥差别。

“我不想喝。”

“怕苦么?”澹台瑗意味不明地看着风思禾,怕苦这个理由实在是难以置信,想来是尊者好不容易有个子嗣,便是娇生惯养起来,之前他也说是怕苦,现在听着一样的理由是让她冷俊不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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