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少女你可要做好觉悟啊。”
“不好好地用完这些的话，我是绝不会放你走的。”
面对眼前初识的少女的请求，为什么白莫思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可不是因为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所以被二弟劝动了领头大哥的想法。
在梦中，白莫思曾见识过那四位旧仙道主侵蚀人间最惯用的手段——给修行界分发“外挂”。
代表力量与进化的武极道主会给对变强有扭曲渴望的人，下发如同“掠夺加点系统”一样的旧仙赐福。
随着这人以旧仙赐福提升修为，他的情绪和手段就会越来越极端，最后发展到掠夺整个修仙界的地步。
而当“掠夺加点”将宿主培养到足够强大了，但他依旧渴求更多时，武极道主会以交易为名收取他的一切。
同理，存续道主的赐福是投下“存活或抹杀的任务”、坠业道主则是“收集负面情绪”，其中过程和最终目的都是大同小异、殊途同归。
但最后一位坐忘道主非常的神秘，祂并不喜欢赐福，可如果你发现修行界中出现了什么奇怪又难以解释的事情，那你可以先相信“这一定是坐忘道主干的”，再慢慢质疑。
这些赐福就如同公开在武林里的葵花宝典、辟邪剑谱，别人练了你不练，你怎么当高手？
但人人都练，又都没有区别，想当高手又得付出更多代价。
最后只有道主们，小赢中赢，大赢特赢。
因此，为了防止人间被破坏，为了守护修仙界稳定氛围，冠以“天骄杀手”之名，最低最恶的魔教教主白莫思，挺身而出！
不是白莫思摧毁了天才，只是有的人用惯了外挂便不愿意再靠自己的努力。
不过月灵雀身上的状况更是白莫思第一所见，如果说之前他抓住的那些外挂是海选型培养，那这个姑娘身上的类型简直就是保送型。
或许，这次将在消灭道主的路上发现全新的情况。
……
面对白莫思温柔中带着些许严肃的神情时，月灵雀咽下了一口涎液，神色紧张、如临大敌般地伸手拿出了那本封面写着《绝仙》的话本。
“真的可以吗？”黑发紫瞳的乖巧少女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有礼貌地询问了白莫思，这个说要带她做坏事的魔教教主先生。
这些就是白先生说的“坏事”吗？
感觉，和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月灵雀回想起先前想的那些坏事，当即小脸一红，拿着话本遮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下害羞的眼睛闪躲着白莫思的注视。
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白莫思继续劝慰道：
“不是说不想做好孩子了吗，平时家里当好孩子的时候这些事肯定都不让做的吧？今天到了魔教里，我可就得强迫你把这些事都做一遍了，这些可才只是刚入门的坏事呢。”
说着白莫思将奇妙快乐水开瓶，瞬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轻声鸣响，随即将瓶子轻轻推到月灵雀面前。
月灵雀好奇的目光早在开瓶的时候就落在了这黑色的小可爱身上，现在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琉璃瓶子的她，目光却开始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白先生，请问杯子在哪里？”
“那种东西不需要的，我们魔教中人基本都是直接对着瓶子在喝。”
在白莫思期许目光中，月灵雀生疏地对着瓶口喝了起来，当瓶子中的黑色液体减退了四分之一时，便放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光喝呀，吃和看也得跟上，边吃边喝还看话本。三心二意才算是合格地做坏事啊，毕竟好孩子肯定做不到的吧。”
打开了新世界的月灵雀，点了点头，目光里透露着三分雀跃。
不当好孩子，感觉好刺激。
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月灵雀翻开了《绝仙》话本，更令她惊喜的是，这话本居然还是下个月初才会发行的全新一册。
《绝仙》的作者神秘无比，从来没人知道其真实身份，唯一确定是《绝仙》的每一次新册发行都是从北域开始。
现在能提前看到这后续内容，月灵雀的脸上很难不露出快乐的笑容。
但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那笑容便在月灵雀脸上凝固，再慢慢消失，最终似乎又转移到白莫思的脸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月灵雀，心神恍惚地喃喃发问。
只见现在的这一页写到——赤瑶死了，死在了绝仙剑下。
赤瑶死了？
我的青春就这么结束了。
月灵雀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喝着快乐水，甚至还想哼着歌，突然就被发刀子了。
此时此刻她觉得很悲伤，是那种想要踱步、打滚、大哭的悲伤。
她的神情的变化自然是一点不落地被白莫思看见，但这位魔教教主完全没有任何心理波动，甚至嘴角还扬起了微妙难查的弧度。
笑容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偷偷转移。
“很难过吧？赤瑶没了呀。”
又是一记直刀子狠狠地扎向月灵雀幼小的心灵，那神态语气仿佛就像在表达“不会吧，真的哭了？我开玩笑”一样。
白莫思，现在的你，真的太卑鄙啦。
面对白莫思的提问，月灵雀眼角含泪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但还是倔强地咬住了水润的下唇，强忍着泪水在眼眶中没有决堤。
但眼见还差点压力，“最低最恶的魔教教主”自是义不容辞，他的选择显然是坏事做尽。
“顺便一提，这些内容是还没发出去的作者存稿，我……和对方交流过，也已经明确地知道了，直到大结局赤瑶都不会复活了。”
是啊，交流过了，毕竟这个话本就是他白莫思用域场转动按着记忆搓出来的，和原本的剧情不能说完全一样，只能算的上十分甚至九分的相同。
该发的刀子，一个都不会落。
终于，在遭遇了白莫思的无情剧透后，月灵雀从眼角含泪转小声啜泣，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