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彤的灵海中传出一阵嬉笑声。
一名面容神态完全相同的少女从她身体剥离出来。
戏笑的与她对视。
而那少女从来没有在他人面前显露出。
一体双魂。修炼,资质,魂魄,是常人的九倍还是上好的鼎炉。
要是他人得知,定是一番腥风血雨。
杜梓彤将被子包裹身躯着。
少女窜到杜梓彤的面前。
“你在担心什么?该不会以为人家柳师兄会始乱终弃的人吧?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你,我亲爱的妹妹…”
“杜梓欣你胡说八道,杂…师兄是我才不在乎…那里还要他看不看得上…的道理。”
姐姐将手臂环着杜梓彤的脖颈,鼻息吹着耳垂。
“对呀你是不在乎,他当然也是不在乎你的,要不然为什么柳师兄宁愿自己去完成任务,也不…要…你。”
“可惜了…倒不如给姐姐…到时候的滋味也能让你享受一番。”
“滚开!!!”
杜梓彤上齿咬着唇,手中捏着被子。
另一手抓起枕头向前抛去,却被杜梓欣精巧的躲开。
手掩着笑,眼神不屑的欣看着气急败坏的她。
“你要想想你有什么他无法抛弃的利益呀......我愚蠢的妹妹。”
杜梓彤紧紧抓住单薄的白被单。
她祈求的从来都是,柳万青的正视,而不是所谓的利益。
杜梓彤不明白自己都这样妥协了,柳师兄为什么还不表明心意?
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食物里有特殊的调料。
她是金丹的同时灵魂力还异于常人。
如果不是安心柳万青,那还会没有防备。
而且杜梓彤看的画本上的故事都是那样写,可现在怎么不一样了。
窗外的微风吹得她发梢微微的遮盖住眼睛。
北山的风吹不到南山尾,落霞的微光照不进紧闭的窗。
木门外,云光互挽,白雾披出,朦胧的眼里见不到少年的身影。
酒店内,柜台前。
账台先生单手拨动着算珠,手依靠着柜台,时不时吹下低垂的八字胡,直到见到柳万青才撑起伸懒腰。
柳万青伸出手,中指敲动柜台。
“今晚住店,把钱结一下先。”
珠子在算盘内指尖上飞速的跳动,账台先生搓了下胡子,拿出笔墨在账本记录。
“公子,住食一共一两二厘银子…”
柳万青重袋中取出二两银子,账台先生拿在手中掂量下,弯下腰从柜中取出小箱子,柳万青摆摆手。
“不必剪了,问你个事,你们家的掌柜在城中吗?”
账台先生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眼弯成一条缝,抬头才发现眼前的公子似曾相识,猛的拍了下脑袋。
财神爷都不记得,账台先生感觉自己真的是要做到头了,可近日里他总感觉没由头的健忘,体虚。
“公子,我真的是有眼不认泰山…”
柳万青倒是没有特别留意这个账台先生,但是与印象中的模样有所差异。
唇干齿黄,眼珠凹陷,毛发中掺杂着黄发。
柜台先生从杂乱的柜子取出一道信封双手递给柳万青。
“之前公子想要拜访掌柜的事情,我告诉他了,不过近来有些琐事就又离开。”
“这封信是掌柜告诉我,如果公子再次询问,就将信给公子。”
“劳烦先生了。”
柳万青眉头一挑,接过信件打开。
工整的笔句带着轻浮的词,都透露出它是一封情书。
柳万青始终觉得那掌柜不是寻常人,方才耐着性子看完。
这是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三页!难道掌柜竟然有龙阳之好?
浑身的肌肤被惊起疙瘩,柳万青的思绪断裂开。
他自认为不是大善之人但也不应该受此罪罚,此时他感觉眼珠隐隐约约带有灼烧的感觉。
柳万青青筋紧握的信,不显露面色的着向柜台先生供手,迅速回到房间内把门闭,化出一道烈火将信烧灰。
他面似是寒霜,吓到待在屋内不知因果的聂小倩。
“公子怎么了?”
聂小倩踏着步跑到面前。
柳万青脸都黑了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才舒服多。
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要不然就是就是有所价值。
“别提了,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先去洗澡。”
听闻聂小倩拎着小木盆,捏着毛巾红着耳垂一步一脚跟在他背后。
柳万青一回头,她就呆在原地不动,几番之下倒是像玩起了游戏。
“我去洗澡自足,你就不必跟来了,还有这段时间不可以进入我的右手。”
思绪混乱的袭卷着聂小倩。
不可以进去吗?公子还是矜持,
看来是想妾身侍寝,自己要主动要到被窝里暖床了。
经过温水洗涤的柳万青,身上发出淡淡的植被的轻香。
他推开沐浴室的门四周望一圈。
没有发现聂小倩的身影,柳万青倒也没太当回事,给糟心事闹的,他现在只想睡觉。
进入到被窝内,感觉到浑身给暖流包裹着,如同婴儿未出世时。
四肢有着强烈的包裹感。
柳万青忍不住发出声音,睁开眼睛却没有发现异常。
这酒店的床真舒服,比自己的小木床好多了。
聂小倩化作虚灵,双手环着柳万青。
这是她特有的一种天赋,可以化解大部分功法负面影响和疲惫,常人还无法轻易识别她存在。
她感觉到柳万青魁梧的身躯撑打了她的魂魄,整个人洋溢在虚无的满足感之中无法自拔,打了个激灵。
稳住心神,运转灵力避免了陷显出来。
清晨的小道布满露珠。
柳万青舒坦的伸懒腰,心旷神怡,精力充沛。
多少年,没有如此舒坦,积压多年的疲惫与压抑仿佛在一夜中释放出。
起身后才发现聂小倩在自己床上安逸的睡着,脸上还痴痴呆呆的笑着。
仿佛是多年未有的美梦。
柳万青呆在桌边,手中把玩着茶杯,若有所思的发着呆,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看着床边。
到了日上三更,才等到聂小倩才搓着眼里泪珠醒来。
她见到柳万青先行醒来,内心有些羞愧。
就是因为昨日的梦太过于令人陶醉,耽误了公子的行程。
“公子妾身有罪...”
柳万青将手中茶具反扣在桌面。
“没事,走吧。”
离开酒店时,柜台先生在时而拉开抽屉,或弯腰附在地面,额头的豆大大汗珠。
整个人似乎在寻找什么物件。
其中一封朴素的信件安稳的躺在柜台里面。
而那信件的书写者正在慵懒的瘫在靠椅上。
“那天道所定之人为何还不来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