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小姐!”

浑身是血的捷米尔一点点地从地上爬着靠近了女孩。

“伊芙琳。”

同样浑身是血的利萨尼哥哥躺在少女的脚下,痛苦地呻吟着。

“我的女儿!”

手带镣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执政官,也从背后用锁链勒住了她。

“不要!”

伊芙琳惊叫了出来,她只觉得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锁链越来越紧了,她就快要窒息了。

“放开她!”

利萨尼拼尽全部的力气站起来,砸倒了保罗。

“利萨尼哥哥。”

伊芙琳觉得自己就要哭出来了。

“没事的有我在.......”

利萨尼冲女孩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但下一刻这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就永远地凝固了。

“去死吧!该死的娈童!”

维斯康蒂的刀刃从背后贯穿了利萨尼的身躯。

“不——利萨尼哥哥!不——”

带着那头耀眼的金发,利萨尼倒进了少女的怀抱。

“嘿嘿,伊芙琳小姐。放心吧,对于你这样的小美人,我向来是很温柔的......”

维斯康蒂握着那沾血的刀刃靠近了。

“不——”

伊芙琳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下一刻,所有的场景模糊了。

隐约中,少女似乎看到了一头如骄阳般灿烂的金发。

“利萨尼哥哥!”

少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投入了那个散发着温暖气息的怀抱。

.......

伊芙琳睁开了眼睛。

目力所及地是一块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我......这是在哪里?

一时间少女的意识有些模糊。

等等,我不是掉到海里了吗......怎么会?

伊芙琳想要站起身,却又浑身乏力地倒下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

伊芙琳听到了一个如海风般和煦的男声,接着一只强有力地臂膀撑住了她的身躯,扶着少女从床上坐了起来。

伊芙琳靠坐在床头的靠背上,她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看上去大约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男人的脸上十分干净,没有胡茬也没有伤疤。让伊芙琳倍感亲切的是,这个男人也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

“您是......”

伊芙琳怯生生地开口了。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有些不自然起来,“之前让你受到惊吓真是对不起了.....不过小姐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有船来送你们回威尼斯的......”

“不,不能回威尼斯!”

伊芙琳惊叫了起来。

“啊....怎么了?”

男人有些愕然。

伊芙琳低下头,脸色煞白的沉吟了片刻。

“我...我是从威尼斯逃出来的.......”

......

(克拉肯视角)

逃出来的?

又是富家小姐逃婚私奔的经典剧情么?

这就有些头疼了。

要知道,我又不是什么封建礼教的卫道士,把她送回家叫她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之类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但如果我不把她送回去,叫她在威尼斯的家人担惊受怕、悲痛欲绝......这样好像也不对。

所以我真的很难做啊。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

这就是像是某色相簿中的选项,去看演唱会的支线永远是黑着的。

而其它的选项,则都是坑你的。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知识?东马是什么,小三吗?雪菜又是什么,可以做肉丝面吗?

麻烦总是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这绝对是世界的基本法。

但是本大王的决定权也是很重要的好吗?我完全不想惹麻烦啊!

我发誓,解决完这些破事以后,我就带上足够吃一百年的咸鱼,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隐居起来,好好的当我的阿宅。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要你做出选择。我就不能都选吗?你们都当我的翅膀行么?

要知道本大王可是“八翼天使”,理论上可是有八个翅膀的。现在还剩不少插槽,你们这些麻烦就别吵、别闹、别插队好么?惹毛了本王,小心我拿你们去做香辣鸡翅!

“那个小姐...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说出来我会尽量去帮你解决的。”

不管怎么说麻烦也是我自己闹出来的,所以这个锅还是不能甩给别人。

听了我的话,女孩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她用手抱着腿咬着嘴唇思考了好半天,才最终下定决心似得说话了。

“威尼斯发生了政变......我的父亲......我的家人们都被软禁了.......”

什么?原来不是逃婚剧本,是公主复国战记啊。那么小公举你的黑衣骑士呢?就是那个名字里带“龙”的无敌枪兵。没有他的话,至少也得找个长着白毛的蹩足画家才行啊。没有军师没有打手,姑娘你这复国就像是种田不放金坷垃,怎么吸收氮磷钾?

好吧,扯远了......

“我这次逃出来......是想去寻求援助的......”

求援?看来我这次真是干了件坏事......

我十分愧疚地看着女孩,等待着下文。

“没想到,十人会议的刺客也到了这艘船上......他不仅杀了捷米尔,还连累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葬身海底......”

曲折的故事......等等,她说这艘船上有刺客?

“你是说这艘船是被刺客故意弄沉的?”

我有些激动地握住了女孩的肩膀。

少女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是是是的.....刺客在在在......船上放了炸药。”

“太好了!”

我兴奋地跳了起来。

我说那艘船怎么那么奇怪的。

明明我只是轻轻地戳了一下,它怎么就翻了。

我还以为是造船厂偷工减料,做了豆腐渣工程。

原来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啊!

太高兴了!

这下本大王就不用背锅了!

“先生......”

伊芙琳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吧,不能这样......

看样子,人家还是挺伤心的。我这样手舞足蹈的,确实也太那个什么了.......

于是我收敛了举动,严肃起来。

“咳咳,对不起小姐,我刚才有些失态......”我清了清嗓子,“船上有刺客这件事,确实很让人震惊,不过.......”

我话锋一转。

“小姐也不必自责,如果是在为船上的乘员们而内疚的话,那你大可以放心。那艘船上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我安全地从海里救出来了。”

“所有的人都被救起来了吗?”

这回轮到女孩激动起来了。

“所有的人。”

我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先生您救起来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叫维斯康蒂的商人?”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他就是那个卑鄙的刺客!”

.......

海岸的另一端,一座无人的荒岛上。

维斯康蒂从沙滩上醒来。

此时他的脸上沾满了细碎的黄沙,身上的衣物也被海水浸泡地皱皱巴巴的。

维斯康蒂艰难地站起身。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

虽然作为特工的训练让他从此前的海难中侥幸余生,但在深海中看到的可怕一幕,至今仍让他无法忘怀。

那是一个多么可怕!又多么伟大的生物啊!

那金色的巨眼在深海之中发出诡异地光芒,那如同海蛇般狰狞恐怖的巨型触手在海水中不断搅拌着。

只需稍稍一动就能掀起滔天巨浪!

这不可名状的存在让维斯康蒂感受到了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要知道,他曾经是一个信仰淡薄,只认金钱的秘探。

但这一次的经历,却激发了维斯康蒂对某种未知存在的敬畏.....或者说信仰.......

“芬格鲁—玛格拉弗—克苏鲁—拉莱耶—乌伽那格尔—弗坦”

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一段杂乱无序的嘶哑颂唱声。

那声音缥缈而诡异,低沉而恐怖,似乎昭示着某些不详的存在。

恐惧在维斯康蒂的心中蔓延。

但他的双腿仿佛不停使唤似得动了起来,顺着那恐怖颂唱声的方向走去。

维斯康蒂浑身发抖,他走进了一片紧靠着海滩的椰林中。

颂唱声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大了。

不久后,维斯康蒂就在椰林中看到了一座废弃的希腊风格神殿。

而那诡异的祷告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维斯康蒂走进神殿。

在踏入房门的一刹那,此前萦绕在耳畔的颂唱声就突然消失了。

维斯康蒂有些茫然地注视着身边的一切。

他发现,神殿的最中央树立着一尊巨大的神像。

维斯康蒂走近神像。

接着他就被这尊被塑造成诡异、不可名状的神明所震惊了!

那是一尊长着章鱼脑袋、猿人身躯、身长两翼的恐怖邪神!祂的身上附着着鳞片与章鱼爪子般的触手。

维斯康蒂很难找到准确的词汇来形容这位邪神的全貌,因为祂的形态是在是过于的诡异和古怪,以至于超出了维斯康蒂...不,应当说是超出了所有人类的理解能力!

因为这是一个人类的语言所不能描述,人类的心智所不能理解的不可名状之存在!

维斯康蒂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跪倒在了神像之下。

此时他的耳畔再次响起了那嘶哑的祷告声。

“芬格鲁—玛格拉弗—克苏鲁—拉莱耶—乌伽那格尔—弗坦”

维斯康蒂的脑海里充满了疯狂的念头,此时他的身上已经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理性了。

“咿呀,咿呀。克苏鲁,发糖!”

几乎不似人类发声器官所能发出的低吟,从维斯康蒂的嘴里发出。

与此同时,黑暗的神殿的四周,响起了连绵不绝地呼应之声。

“咿呀,咿呀。克苏鲁,发糖!”

“咿呀,咿呀。克苏鲁,发糖!”

“咿呀,咿呀。克苏鲁,发糖!”

一些长着鱼头和青蛙脑袋的人型怪物渐渐向维斯康蒂走来......

(维斯康蒂SAN值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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