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好像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怎么上的床都忘的一干二净。
闪过的记忆里,好像是百灵珺把自己扛回来的。
“我去,早知道不喝酒了。”
穿好衣服,出门就撞上了百灵珺。
她像是一条受到惊吓的小鹿,机敏地一跃,水灵灵的眼睛比往日睁的大多了,有些羞涩和期待的神色。
“怎么了?”
“没...没事。”
燥红的脸颊似桃花点缀,百灵珺眼中浮现昨日的景色,顿时羞的捂住了脸。
两人一前一后去开门,屋外吵吵闹闹的,跟赶集一般。
“你们干什么的?”
粗布人群中走来一个壮汉,他手上拿着一把踩到,飞起的眉毛,裂开的嘴唇,好似要把秦临君给生吞活剥了。
“你就是接手了秦家纸坊的老板?”
“是我,我叫秦临君,也是秦家的一员,你们是?”
“少废话,赶紧给我们工钱!”
那人拿出一把刀,作势要拼命,百灵珺拦在两人之间,她释放出灵场,镇退了来要钱的人们。
秦鸢姗姗来迟,他向秦临君解释发生了什么。
事情还得说回秦家长辈去世的时候,那是秦家的纸坊已经病入膏肓,老一辈的人留了一笔遣散费,秦天那小子犯畜生,拿着那笔钱去赌,血本无归。
逼得秦鸢把纸坊抵押给官府换了一笔钱,按比例分给了工人们。
可那点钱无异于杯水车薪,材料,人工,设备的费用一共欠下了一千多两。
秦临君平日里最痛恨的就是这样出生,压榨百姓,拖欠工资。
“百灵珺,秦鸢,手里的工作先停下,就算是挤,也要挤出一千两来,给工人发了。”
来要钱的人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秦临君那么爽快,又想到刚刚直接的粗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秦临君平拍胸脯向大家保证,最多下午就能把钱结清,如果有人愿意回来继续工作,全部接收。
封建时代,工人的地位比农民还要低下,他们没有土地,不得已才来出卖体力。
“你叫什么名字。”
“俺...俺没有只有名没有字,他们都叫我吴狗子。”
“你家人了?”
狗子叹气,诺诺道:“十几年前,有一群修士在俺们村子附近打架,一伙人把俺们村的人杀了,去炼什么阵去了,俺没办法,就只能来着要饭,做工。”
再这样一个玄幻的封建社会,底层老百姓过的相当的艰苦,稍不注意被人炼成丹了都说不准,这也使这里的文明进程进步缓慢到令人发指。
秦临君没怪那个拿刀砍自己的人,反倒是安慰他不必多想。
说着说着,狗子噗通地跪了下来给秦临君磕头。
“你可真是大善人啊,我刚刚却像威胁你,秦大人,实在是对不起。”
秦临君见状扶他起来,自己不喜欢当磕头虫也没有让别人当磕头虫的想法。
“勇敢无畏,敢为人先,好汉子,愿不愿意跟着我干事?”
吴狗子激动的满眼泪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奖自己。
他学着见过的礼节,双手抱拳,“谢谢秦大人。”
“诶,我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你们以后叫我秦兄秦弟就行了,年长的叔叔阿姨叫我小秦便是。”
工人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亲近她们的人,完全不在意她们身上的臭味,又是聊天又是握手,好似打成一片的兄弟。
“吴狗子,我给取字如何?”
“真的?”
秦临君想了想喃喃道:“你体态似虎,远超常人,勇猛无畏,颇有将气,就叫你吴将如何?”
“哈哈哈!”吴将听后跳了起来,对着大伙喊道:“我有名字啦!我不叫狗子啦,我叫吴将!”
激动完,秦临君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保护纸坊,保护秦鸢,特别要警惕秦天。
为此,秦临君花了自己的小金库,雇佣了一批人,全交给吴将管理。
原计划扩建的纸坊暂时停止,重新规划后勉强把定制的新设备放了进去。
人员问题上,秦鸢把钱给发完了,大家也愿意回来上班。
秦临君把工序流程全部重组,用流水线代替了就由的混乱,也保证没有人能够得到完整的工业流程。
由秦鸢挑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负责原料的制作。
秦鸢纸坊正式开始运转。
几日的连轴转加上昨夜的宿醉,秦临君躺在椅子上呻吟。
百灵珺一蹦一跳地走到他的背后,主动给她捏了起肩膀,秦鸢则是为他盏茶。
“你对那群学士凶巴巴的,对那些劳工但蛮好的呀。”
秦临君轻哼一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吃的粮食是谁种的,你穿的衣服是是谁织的,你住的房子是谁建的?”
秦鸢立刻就回答是工人和农民。
秦临君一拍双手赞同道:“没错,人与其他动物的真正的区别不在于我们拥有多高的智慧,而是在于我们会组织劳动,但是你看,创造这些的人,却用不了这些,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贵族地主!”
或许是讨论的过于深奥,百灵珺思索了半天最后摇摇头,反倒是说起农民用的是地主的地,交租是应该的这类似的话。
“这个世界没有天生的贵族地主,他们不过是一群提前站起来的人,用或血腥残暴或隐蔽阴暗的手段拿到了最重要的资源,然后再也不放手,靠着这些资源去压迫和剥削后来者和弱者,让他们再也站不起来。”
“可古今以来,都是这样啊。”
“从来如此便是对吗?你看,北御之前有三个封建王朝,再往前算便是奴隶社会,他们都自以为天下稳固最后都灭亡了。”
这样涉及到社会本质的规律,就算天资卓越的白御也答不上来。
“因为这些制度本身就是错的,奴隶主不断地剥削奴隶,却也创造了巨大的奴隶群体和新的农民群体,地主不但地压榨农民,同样创造了巨大的农民群体。”
“哪里有压迫剥削,哪里就一定有反抗!任何压迫者都是再为自己掘坟墓!”
刹那间,百灵珺和秦鸢都看傻了,先是觉得秦临君很威风,而后一阵后怕。
“表哥,你可千万别犯傻呀,造反可是死罪。”
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秦临君苦笑:“我可没那本事,想要颠覆一个旧社会需要一个新的力量,否则不过是原地打转罢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较为统一的北御来了。”
白御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过来造反,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越发欣赏起这样的秦临君,忽然昨夜的记忆跳了出来。
赤裸的秦临君抱着自己,一想到着白御就脸蛋发烫,浑身燥热。
相对应的百灵珺也是如此。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秦临君伸出手抚摸她的额头,惊的百灵珺把秦临君推倒在地,慌乱地逃离了。
“我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