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特么杀了你！”
“小北，你先冷静一点......”苏问海棠也很恼火，因为她已经在向慧琳那儿得知了前因后果，有些时候真的想一巴掌扇死她这个表妹，拦下想要继续暴打向慧琳的褚北懿，苏问海棠看向躺在病床上正处于熟睡之中的褚南歌，其恬静的睡颜被眉心一点忧愁破坏，是在做噩梦吗？
苏问海棠想要伸手扶平褚南歌眉心的褶皱，还未等她走到褚南歌旁边，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将她动作打断。
某人拿出手机一看，发出一声不爽的啧，随后迈动步伐一路走到蹲坐在墙角的向慧琳面前：“你爸的电话，自己解释，我不想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了......我也还是那句话，要是小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拔了你向家的根基！”
“是、是，我、我知道的表姐，您，您别生气，我这就自己解释，您千万别生气......”
刚才有头发的遮挡看不出来，现在向慧琳把脑袋抬起来，大片大片的青紫红肿遍布在她好看的小脸上，左一块右一块，嘴角还挂着一道血痕，这都是刚才苏问海棠打的。
还是那句话，别人动不了向慧琳，她苏问海棠有的是办法。
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向慧琳赶快闪身进了一旁厕所，独自一个人聊起电话来，苏问海棠看其这番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重新走到褚南歌的病床旁边坐下，和褚北懿一块等待褚南歌苏醒。
“......小北，我......”
“我不想和你说话，至少现在不想。”褚北懿就静坐在病床旁边，双手交叠在一起，支撑着下巴，那表情......冷然得可怕，完全不像一个少女。
“抱歉。”对于对方的态度，苏问海棠自问能够理解，换做自己，恐怕会表现得更过激吧？思绪再三，苏问海棠开口解释道，“刚才那个人叫做向慧琳，是我家族里面的一个小辈，同时也是我的表妹，另外还有一层身份，我想你应该多多少少猜到了吧？”
“她还是我姐姐的同班同学，对吧？”
“是的。”
苏问海棠点点头，想要再说什么，始终是没有说出来。
“那她为什么要打我姐姐？为什么！”一听到苏问海棠这个肯定回答，褚北懿的情绪还是被一下子点爆了，她撑着床铺直面苏问海棠，心中实在是搞不懂，明明是同班同学，难道不应该是友好互助吗？再不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还能打自己姐姐呢？
“小北，你冷静一点！让小南再好好睡会......”
“......操！”
不爽地吐出一个脏字，褚北懿才是按捺着性子坐下，听苏问海棠继续解释道：“我这个表妹从小心里就有些问题，看心理医生看到现在也没什么大进展，小北，躁郁症，你知道吗？”
“躁郁症？”毕竟还是初中学生，褚北懿不知道什么是躁郁症，只能大概知道这三个字铁定不是什么好玩意，“不是，你们家里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她有病，为什么还让她在外面晃悠，直接关在房间里不行吗？就那个、那个什么什么......”
“向慧琳......”
“对！就那个向慧琳，不能给她锁家里吗？再不济送医院不行啊！为什么要给她放出来啊，你看看我姐姐现在的样子！”
说着说着，大瓣大瓣的晶莹在褚北懿眼眶汇聚，逐渐浓郁，一直到掉落，正好砸在褚南歌的手背上。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从小开始就一直在过苦日子？她就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为什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可怜的姐姐还要遭受无妄之灾啊！明明今天就是开开心心出来逛街吃饭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遭受这种事情啊，告诉我为什么啊！”
少女嘶哑着喉咙，近乎是嘶吼，吐出心中一切疑惑。
其实褚北懿一直知道的，褚中天三天两头家暴姐姐，可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上面还有一个妈妈在压着，她所能做的，就是和姐姐把关系处好，等以后在家里真的有话语权了，就可以帮姐姐忙了......只是这样的小小奢求，都做不好。
自己都做不好吗？
泪水早就模糊了褚北懿的双眼，她看向褚南歌的视线是那样模糊，甚至没有发现后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诶？姐姐！”
“小南？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们这么吵，我不醒都不切实际吧？”褚南歌把手背贴在额头上，苦笑出声，“现在几点了？”
褚北懿和苏问海棠手忙脚乱地把褚南歌扶起来，前者开口道：“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姐姐你还好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放心吧北北，我没事，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其实大白兔还很疼来着，没办法，那一下是捏得真疼，当时都给褚南歌给疼麻了。
“呼，那就好了，姐姐没事就好了、太好了......”
“好了，不准再哭鼻子了，先把眼泪擦擦~”褚南歌轻柔地给褚北懿揩掉泪珠，宽慰道，明明自己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恩。”
把褚南歌扶起来后苏问海棠就去倒水了，这时候刚好回来，把手中茶杯递过去的同时开口道：“向慧琳还在厕所里，怎么样，要叫出来吗？”
接过茶杯的手一颤，褚南歌摇摇头：“谢谢海棠姐，不用了，她是你的表妹吧？我模模糊糊有听到。”
褚南歌的宗旨还是就这么着吧，她也不想惹更多的事情，主要她也知道向慧琳家挺有势力的，怕给自己现在的家惹麻烦。
“恩，算是一个比较亲的血脉，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偏袒人的人......算了，还是叫出来让你看看？”
疑惑的语气得到褚南歌肯定的回答。
“不用了，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说的......”褚南歌双手捧起茶杯到嘴边，轻抿一口，“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叫做习惯了？姐姐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