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好闹钟不就行了，也不是天天都会睡得和猪一样，昨天那是意外，意外中的意外。”
“但你今天又不用换校服，没必要特地跑回去睡觉吧？在店里的桌子趴一下不行吗？”
“重点不是睡觉啊，而是要让妈妈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行动，因为你劝我才乖乖去学校的，我不听妈妈的话，只听你的话。”
虽然林树不想承认，但梁彩衣的计划正在顺利第实施着，梁姨未免有点太信任林树了，这份信任到底从何而来的？老爸在梁姨面前夸出来的？还是梁姨在林树不知道时候观察他得出来的结论，又或是因为他是市一中的学生。
老一辈的人确实会觉得能考上市一中的都是好孩子和好学生，现在比起当年是多了些水分，但这个结论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就是了。
“去你家睡不如我家睡，我家离你学校更近。”
“都说了不是睡觉。”梁彩衣忽然眼睛一亮，抓着林树的衣袖追问道，“有多近？”
“也就能听到学校铃声的程度。”
“这不是超近的吗？走走走，去你家。”梁彩衣推搡着林树的后背走出酒吧，还不忘回头喊道，“妈妈，我去林树家让他教我学习。”
“别张口闭口林树的，你要叫他哥哥。”
“哦。”梁彩衣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完全没听进去。
“不是去睡觉吗？说什么学习啊。”林树小声嘀咕道，真是撒谎都不会脸红啊。
“小树，我女儿就麻烦你了，也就这两天才有一点学生的样子，让我省点心，我都能年轻好几岁了。”
“我家是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很脏很乱的，待着就不舒服。”
楼层矮，再加上采光不好，阴沉沉的，不像梁彩衣家向阳采光好，虽然是单身公寓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宽敞明亮。
“你都去过我家了，我也要去你家这才算公平。”梁彩衣有理有据地说道。
林树家离实验中学是近，但梁彩衣家反而离一中近点，或许两人换家午睡好点。
“没有电梯，但楼层不高就是了，在三楼。”
最高也就六层楼，不过旁边新开发建设的小区完全把阳光挡了大半，林树住的这一片估计在不久后也会被划入翻新建设的范围里。
一走进电力小区就是凹凸不平的路面，脏乎乎的外墙和老旧的空调外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年代感。
“楼道好暗，没灯吗？”梁彩衣的小手揪紧了林树的后衣问道。
“大白天的开什么灯啊。”
“吝啬鬼小区。”
“要喝水吗？有烧好的凉白开。”
“我不渴，谢谢。”梁彩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家里的墙壁也都发霉了，林树住在这边好多年了，小时候一直以为这里是自己家，长大后才知道是租的房子，就是这么多年下来了，房租也没涨太多。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很乱，被子没叠，枕头是歪的，手机充电头没拔，充电线在床铺上，书桌凌乱，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衣柜门也没关，衣服随便地塞在里头，地板上铺着林树锻炼用的瑜伽垫，还有哑铃之类的健身器材。
“比想象中的大啊，挤一挤都可以摆两张床了吧。”梁彩衣张开双臂转着圈圈，裙摆飘飘，露出了漆黑的布料，里面果然穿着安全裤，酸溜溜地说道，“我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呢。”
梁彩衣还和梁姨同屋同床睡，连自己的隐私空间都没有，梁姨多半是觉得她们是母女，从小相依为命的，又不要避讳什么，同样的房租，双人间的配置肯定不如单身公寓的。
但梁彩衣肯定想要自己的房间，日常的矛盾和相互不理解就是这样越攒越多，然后爆发的。
“马上就要有了，等我们搬到新家后。”
林树简单地收拾下房间，整好被子，收起充电器。
梁彩衣转着转着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梁彩衣，你刚才说让我教你学习对吧？”
林树几乎不在家学习，上次在家学习可以追溯到备战中考，所以桌上还摆着中考的各种复习资料，沾着厚厚的灰尘。
林树翻出一本夹在中间的五中三模，有不少地方都是空白的，没写，复习到后期时就不再机械地刷题了，而是有选择地做自己不懂的题，送分题什么的就不再多浪费时间。
“嗯？那当然是骗我妈的啊，总不能说我来你家睡觉吧，一躺在床上就有点困了。”
梁彩衣踢掉小皮鞋，脱下帽子放在床头，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蜷缩起身子。
“要不要真的来学习看看？我这边什么书都有，今年的考纲应该没有大改吧？”
梁彩衣估计完全不懂这个，问了也是白问。
“呃，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既然答应了梁姨的事情就要做好。”
反正林树现在还不困，午睡太久也头疼，也给梁彩衣一点下马威，免得她以为她的破计划真就天衣无缝了，你不是想学习吗？就让你学个够。
“你去午睡不好吗？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学十分钟也算学习，快点起床。”
林树拉着梁彩衣的手臂，强行将软趴趴的她从床上拖起。
“不要，我才不要啊！放手，快放开我。”
别发出奇怪的声音啊，明明只是让你学习而已，搞得在强迫干啥一样。
梁彩衣抗拒地甩着手臂，抬脚踢向林树，林树擒住她的双手手腕用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的腋下也夹住了她乱踢的小脚丫，将她完全控制了。
梁彩衣的脑袋枕在枕头上，下半身悬在半空中，裙摆因重力垂落，整个人想鲤鱼打挺一样挣扎着，但论力气完全不是林树的对手，只能当当嘴强王者谩骂道：“大变态，涩鬼，你快放手啊。”
林树不敢直接松开手，怕情绪过激的梁彩衣一脑袋撞到别的地方上，把她的双手交摁回了床上，再把那本五中三模扔在她跟前，看不看就由她了。
“那你在床上自己学习吧，随便翻翻看，当做助眠也好，我去我爸房间睡了。”
林树前脚刚要走，面色绯红的梁彩衣从床上翻身坐起，双腿夹着林树的枕头，撩起凌乱的鬓发喊道：“等一下，穿校服睡觉的会变皱，你有什么睡衣吗？”
“我没穿睡衣的习惯，宽松的球衣可以吗？”
“行吧，凑合一下。”梁彩衣委屈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