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什么呀。”
玉玲珑像是知道怎么样才能挑起宋商阳的怒火一般，开口随便三两个音就能把人气炸毛了。
“行了，有什么话憋着吧，记住，少说话，尤其是小侯爷你，到时候露馅了被人家盯上了，小命不保，可别怪我哟。”玉玲珑摆着手，故意凑到小侯爷身边走过。
她不知从哪拧了个莲花灯下来朝着边上的围栏随手一丢，“噗通”一声入水。
长月殿前后连接的石板台阶被水淹没，随着轰鸣声升起一座白石打造的宝殿。
四周寂静，唯有水流穿行而过之后的汩汩水声。
“这是……什么机关。”宋商阳被身后巨大的震动吓得往前走了几步，差点撞到一旁的春水，惊疑不定的眼神转头看着身后出现的巨大宝殿。
“长问宫大殿，圣女在等各位，请吧。”
玉玲珑指着前方宝殿刚露出水面的台阶，“黄泉路滑，不要回头哦～”
宋商阳刚想往前踏出的一步又停在了原地。
“黄……黄泉路？”
从平静到惊悚的表情只需要一瞬间。
“哝，自己看呗。”玉玲珑往高处的牌匾上一指，“长月殿的牌子上写着呢，你们脚下的泉叫黄泉，黄泉上出现的路，可不就是黄泉路么。”
玉玲珑看破了宋商阳胆小的特质，神神叨叨地在他耳边故意提起，像是来自地府的呼唤一般。
宋商阳唇角哆嗦，往春水身边凑得更近。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我错了还不成，别吓我了。”
宋商阳只是还留有对那日玉玲珑下毒之后突然陷入幻觉的心悸。
玉玲珑抖了抖肩，让出道路的位置不再说话。
只是当宋商阳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朝他怀里丢了个挂着流苏的香囊。
上面绣着祥云纹和一隐藏在云中的半条青龙。
这有龙纹的东西，可不是凡品。
宋商阳甚至没看一眼就犹如烫手山芋一般想丢回去，可又犹豫了一下，收进了兜里。
四人陆陆续续踏入宝殿，路口进去却是一段毫无新意的昏暗隧道，滴滴答答地落着些水珠子，滴在脚边却没有留下痕迹只能听见声音。
直到凉月心他们四人全数走入，身后的石门才缓缓关上。
“小心呐～”
玉玲珑的声音在宝殿大门关闭之后才慢悠悠地传进来。
凉月心走了许久还一直扯着叶之问袖子，故意限制了他手臂的活动。
“夫君，万事小心。”她的声音过于郑重，倒是让安排好一切的叶之问有些于心不忍了。
“安心。”叶之问甚至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抚对方，只好用微笑替代。
来长问宫的这一趟确实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没想到凉月心反应这么大，看她这么爱护他以他的安危为重的时候，倒是让叶之问心底埋藏的柔情被一一触发。
“夫人若是真的担心，不如，回去之后多做些好吃的给为夫。”他轻松地在凉月心耳边调笑。
“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凉月心无奈一笑，也只好将过于担忧的情绪藏起，朝着叶之问解释：“不是怕他们做什么，主要是担心背后的那人，若是知道已经被逼上绝路来个濒死反扑，牵扯就大了。”
“武林盟这几年非常不稳定，牵扯之大已经完全看不清各家来路的脉络了。”
“甚至还与朝廷有牵连。”
凉月心讲完这一句就保持沉默闭了嘴。
她察觉到白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这条黑暗走廊的尽头。
这一路上除了脚底有一些水光反照着一点点光亮，四壁上没有任何照明的火把或者夜明珠。
可分辨白灵只要通过那一圈清脆的金铃声。
“都到齐了？”
那尽头果然是白灵。
白灵今日换了条纯白色的异域礼裙，白金搭配看着异常圣洁。
腰间依旧是一圈金铃，是她永远不会改变的标配。
“你们跟我来。”白灵指了指宋商阳和春水，将他们二位带到了上面二层的廊檐下面。
“宋公子和春水姑娘你们就站在这二层的角落里，听到什么都别轻举妄动，到时候莲一会带你们安全离开，记住，除了莲一谁也别信。”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不要让别人察觉到你们，做得到的话，本圣女就请你们在这观礼台上看戏，若是做不到，我现在就送你们出去。”
“做得到，做得到。”
宋商阳连连点头，甚至还非常乖巧的捂着嘴。
春水只是行了个礼，表示她理解。
既然白灵有意分开他们和凉月心，就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道理。
这时候节外生枝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毕竟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他的，只要保护凉月心没有生命危险就行。
春水看了看自家主人身边的那个白衣身影。
有叶之问在，左右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叶之问的功夫深浅她不知，可她见过对方一剑将百米之外的对手一剑穿喉的手段。
这样的人，何他表面上露出的翩翩公子模样，倒是大相径庭。
虽然春水知道自己作为死侍不该想除了保护主人性命之外的任何事情，可叶之问身上的谜团可不比这长问宫的教主少。
转眼瞥见凉月心幸福的眉眼。
算了。
不该管的和她春水无关。
“你们二人，只要配合本圣女五花大绑之后挣扎一番就是，其他的也就不必劳烦叶大护法你操心了。”
这话一出来，凉月心总觉得白灵这是伺机报复呢。
还五花大绑，我呸！
“一切听从圣女安排。”
凉月心也只能脸上笑眯眯的满口答应。
要不是为了在长问宫挖点八卦，她可不想遭这罪。
叶之问神色未动，只是捏着凉月心的手朝她展露出柔情又安心的微笑。
凉月心对叶之问美色的抵抗力在长问宫的这几天里几乎要消失为零。
“到时候夫人不解气你可以偷偷踹上背后的那家伙几脚，白灵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叶之问偷偷传音给凉月心，得到自家夫人一个“不愧是你”的眼神之后，也就明白对方的情绪已经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