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印着树懒萌萌头像睡衣的可爱少女,坐在大床上,抱着大号的熊熊玩偶,死死盯着手中的计时器。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啮合的齿轮不断转动,一声声细微而又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十、九......八、七、六......三......二......一!”
计数器上的指针,缓慢的滑到了一点。
如瀑布般倾泻的长发迅速缩短,几个呼吸间,成了一头微长的黑短发,婴儿肥的脸颊变得普通,胸前那两团丰盈也变回之前的平坦。
许音笙拍了拍自身胸口,硬的,平坦的,很满意。
"成功啦!"
“我终于找到规律了!”
可爱少年抱着熊熊玩偶,揉来揉去,欢呼雀跃,发泄着愉悦的心情。
经过几天的试验,许音笙总算找到自己变身的规律,每天性转一次,时间到了就结束,最早的那次变身,只有半个小时,然后逐次往后增加二分钟。
相当于第一天女身存在的30分钟,第2天就是32分钟,第3天就是34分钟。
“可还是没办法解决。”
许音笙抱着熊熊玩偶,叹息了一声。
每天女身存在增加两分钟,相当于只要705天,他就要彻底与男身说拜拜。
还剩下两年的男性时光,许音笙感觉自己像是收到病危通知书,看着自己得生命一点点走向倒计时,却又无能为力,只得郁郁寡欢。
这是两年后的事,先不谈,谈些最近的烦心事。
自从上次他化名徐樱找赵峄城借钱,被误会成鸡后,赵峄城借着送手机,旁敲侧击告诉他“徐樱不是好人”、“你玩不过坏女人的”、“听哥一句劝,你们分了吧。”
讲真的,有这样一位好兄弟许音笙很感动,但赵峄城每隔几天,就给他来次视频电话,他是真得吃不消吧。
他每天是会性转一次,性转时长也是逐次增加二分钟,但每天性转开始的时间纯属随机,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夜晚,有时候刚换男士睡衣就成一米五几少女,衣袍拖了一地,有时候是在浴室中搓澡,搓着搓着就搓到两团柔软。
许音笙生怕那次两人聊着聊着,自己当着好兄弟的面突然给变了,要是真是那样的话,自己怕是要社死一辈子。
他拿起一面镜子,放在眼前,左看右看,镜子里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
“又娘了一点。”
许音笙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呲牙咧嘴:”我明明是个大帅哥的!”
“再这么娘化再下去,就真的要变伪娘了。”
可能是每日性转的原因,他男性身躯逐步阴柔化,整个人咋一看上去就像个假小子。不仅是长相,更多的则是气质和内涵,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有着未来无限可能。
……
“赵先生,作为你聘用的私人医生,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一句,精·神性疾病虽然不是生理性疾病,但重口味辣味等刺激性还是建议尽量少吃。”
别墅中,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白衣男子,翻到手中精神病史最后一页,对着他面前坐着的青年男子说道。
男子看上去有几分心事,他穿着一套十分简单的休闲服,整个人却打理的一丝不苟,一丝不乱,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雪茄味,颇有一股精英人士的气息。
“没事的,我最近一直按时吃药。”赵峄城按了按有些胀痛的眉心。
“这不是吃药的问题,心理性疾病还是得靠自己。”白衣男子把病历放下,“回国后,你的情绪意识一直紧绷,已经达到了阿尔法级别。”
“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在国内投资失利了?
亏了几个亿?”
赵峄城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白衣男子嘀咕一下,“莫非情场上失利,白月光爱上了他人?”
赵峄城神情一僵。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赵先生,请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我是心理医生,你这样既肯定又否定,对我的工作有很大的误导。”
白衣男子拿起笔在病历上写了一句,该患者具有自我欺骗性。
良久良久。
赵峄城揣摩着语气,顿了顿,说道:“我有一个朋友。”
“对,你有一个朋友。”白衣男子拿着笔顶住下巴肯定道。
“真的,是我一个朋友。”赵峄城眉头一挑。
“的确,我没说不是你朋友。”白衣男子严肃的点点头,他继续说道:“赵先生请放心,我们受过专业训练,一定不会透露患者的任何消息。”
两人拉扯了一会。
最终赵峄城耐心也磨完了,他双手按住太阳穴,揉了揉。
“我有一个朋友,他找了个女友,可那个女人却是个拜金女,我想拆散他们。”
“好家伙,还真是他朋友。”白衣男子心中暗道。
“你朋友知道吗。”他顿了顿,说道。“我的意思是知道她的真正面目吗。”
“我提醒他多次,他……似乎不信。”赵峄城回忆起这几天视频通话中对方那敷衍的神情,不由攥紧双拳。
兄弟和女朋友,在他心中终究是女友重要一些。
“嗯……我的建议是,让你朋友看清楚拜金女的真实面目。”白衣男子瞥了一眼患者攥紧的双拳,不着痕迹的往后推了一步,毕竟精神病打人可不犯法。
“比如?”赵峄城似乎也明白自己情绪又过于暴躁,他松开攥紧的双拳,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让一名高富帅出现在她面前,把她拿到手,让她移情别恋,另投新欢,你再收集证据,找你朋友对峙。”
精神病历再一次添上一句,疑似有暴力倾向,婚后可能出现家暴。
“你的意思是让我拿下我朋友的女友,再拿着这些证据,让我朋友认清楚她的险恶面目?”赵峄城神色古怪。
这就是精神病的脑回路吧,果真奇怪。
白衣男子嘴角抽搐着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等到所有谈话结束后,白衣男子收好病历表以及诊疗卡,又将患者下次吃的药物全部配好,他提起医疗箱,看向座椅上坐着的赵峄城说道。
“赵先生,这不是你真正精神压抑的原因吧。”
“多吃药就行。”
赵峄城微笑地回答。
白衣男子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内容总是不在言语之中。
“作为心理医生,我还是建议你如果有空可以去发泄一下,比如拳击室,又比如某些足疗店。”
“多谢,我会的。”赵峄城报以微笑回之。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拉下了一道幽黑的影子,好似狐狸坐在宝座上,戴上虚伪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