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失去平衡的苏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伸手去紧抱着林树的腰肢，林树双脚着地稳住自行车，双手抱住怀中的苏暖，免得她摔了。
“瞧你这么大反应是被我说中了？沉默就当你默认了。”
“你怎么发现的？难道你有读心术吗？”
“如果我真有读心术就好了，猜的，因为你一开始还有点抗拒啊，之后就主动得不行，甚至有点粗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就不能是我涩心大起，觉醒了男性的本能吗？”
“你顶多就是个涩心没涩胆的人，否则你早就是学校里的后宫王了，否则我也不会选你作为我的合作对象。”
“我应该谢谢你的信任吗？”林树哭笑不得地说道，他怎么就变成后宫王了呢？明明被表白的契机都是用他来拒绝表白的追求者，在此之前身边只有浑身汗臭的男人。
苏暖重新坐好，林树也调整好了车头，重新踩着踏板朝着苏暖的家骑去。
“不过这样也好，你把我当成你妹妹，你就能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和我接吻了，轻轻松松应付顾楚楚。”
怎么可能没有心理压力啊，压力和罪恶感倍增。
“这对你岂不是很失礼？”
“不会啊，都说了我们这是在演戏，没感情的，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只要能完美地完成接吻任务就行了。”
就算你心里装的是妹妹，但身体却慢慢变成我的形状了，心也离妹妹越来越远，最后一举拿下这个木头人，完美。
“不过只要在顾楚楚做一遍应该就行了吧？”
多来几次，林树的心脏真受不了。
“建议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恋爱中的女孩子是不可理喻的，或许等你结婚那天才放弃也说不一定。”
送苏暖到小区门口，她跳下车去，用手捂着臀部，又被颠疼了吧？
周末还是去加焊一个后座，最近经常骑自行车载人来着。
林树望向车前横杆，在路灯下莹莹发光，林树摸了摸，手指湿了，上面有着臀缝压出来的水渍。
“总不能是尿吧？”
刚才自行车要跌倒的时候被吓尿了？但看苏暖侃侃而谈的样子不像啊，那只能是那个了吗？
林树还是没有勇气把手指放到鼻子尖嗅一嗅，单手骑着自行车回家，洗手再洗澡。
刚才在体育仓库里的时候，拿出手机照明时就不断地弹出了顾楚楚发的群消息，但没时间看，现在才有时间翻一翻。
顾楚楚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好久，妹妹才发了一句：“哥哥他们应该在约会吧？没空看手机。”
“依依完全不担心哥哥吗？”
“情侣约会不是很正常吗？因为是高中生，只有放学后才有时间好好约会啊。”
“可他们要是做不健全的事情怎么办？大晚上的……会闹出人命的。”
“哥哥和苏暖学姐都是理性的人应该不至于做到那种地步，情侣不就是要做不健全的事情吗？”
“依依不吃醋吗？哥哥可是被其他女人抢走了。”
“我为什么要吃醋？吃醋的人是楚楚才对吧，楚楚的麻烦解决了吗？”
“托学长的福，完全解决了，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恭喜你呀。”
“要谢谢学长才对。”
接下来两人聊起学习上的事情，学习成绩都不错的两人在这个方面上倒是蛮有话题的，算是成为网友了？
正好顾楚楚没有朋友，而依依在那边同样是孤身一人。
林树则拨通了妹妹的电话询问他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一天之内与两个女孩子接吻，一个是被吻，一个主动还吻了好久好久。
林树的汇报里几乎只隐去了他后半段时把苏暖当作妹妹的事情。
“哥哥变成渣男了。”林依依直言不讳地说道，真是不能小瞧了苏暖这位假女友，一不注意就把哥哥骗上床了，还亲了那么久，虽然没她亲得久就是了，但哥哥是主动的，这一点有着质的区别。
林树的胸口中了一箭，无法反驳。
“但哥哥的初吻早没了。”
“什么时候没的？”
“被我拿走了啊，小时候。”
“还有这事吗？”
林树完全没有印象，他们的兄妹关系从小到大都还算不错。
小时候自不用说，妹妹就是他的跟屁虫，他那时候也不嫌弃她，等他上了小学的五六年级，偶尔带妹妹出去打球，会被其他人开玩笑，一方面是感觉有点丢脸，另一方面想着妹妹等他打球太无聊了，就很少带妹妹出玩去了，妹妹也没因此发脾气，只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林树打完球回来反而觉得有点对不住妹妹，
也因为父母这时候吵架变得频繁，住在同一屋里的两人往往要抱团取暖，互相捂着对方的耳朵获得清净，关系在某种意义上反倒是变得更亲密了。
妹妹一般是会在上初中了，有了明显的性别意识，觉得男女有别，不会再黏着哥哥，再加上叛逆期到了，有了自己的朋友，与哥哥逐渐疏远。
但林树与林依依却是在物理意义上被分隔两地了，所以心灵上的距离并没有拉远，每天保持着固定的联系，聊着心事，交流烦恼，为着生活在一起的约定而努力着。
林树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只能追溯到五六岁左右的时候，他不知道为啥要背着妹妹下楼梯，然后妹妹乱动，两人从一楼转角滚了下去，好在两人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脑袋鼓包。
妹妹嚎啕大哭，林树又是做鬼脸，又是给妹妹揉头吹气说道：“不痛不痛。”哄了半天才把她哄好。
“虽然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我们是兄妹，小时候肯定亲过的啊，只是我们都不记得了。”
“这种应该不算吧？”
“不算都不算吧，所以哥哥是在烦恼要选谁吗？要对谁负责吗？还是我全都要？”
“没有我全都要的选项吧，又不是……”
“为什么没有啊，只要她们两个愿意的话，哥哥又有那个实力的话，现实又不是游戏，选项固定死了，没有满意的选项去创造一个就好了，只是脚踏两条船而已，那些大老板和富豪背地里更离谱呢。”
“所以哥哥是怎么想的？哥哥不讨厌她们吧？”
“确实不讨厌。”
甚至有种幸福的烦恼。
“我觉得哥哥贪心一点也可以，因为我知道哥哥有多优秀，我也会帮忙的，这是我对哥哥的报恩。”
妹妹的建议完全超出了林树的想象啊，简直是离天下之大谱，惊世骇俗。
“就算哥哥想这么做，也得看她们同不同意就是了，顾楚楚对哥哥的喜欢倒是有迹可循，苏暖学姐是怎么喜欢上哥哥的？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说她和哥哥接吻是没有感情的，说她只想当假女友，哥哥信吗？”
“不太信。”
林树也开始动摇了，哪怕林树是帮苏暖把碍眼的田鹏赶走了，作为交换她要帮林树拒绝顾楚楚的告白，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所以哥哥第一次见到苏暖学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好像是初二的时候转学到我的班级吧，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第一次交集应该是打比赛的时候给我送水喝吧，不过她给所有人都送了，是班级买的水，她只负责送而已，可能是班长或者老师觉得让她来送比较鼓舞士气。”
“初三呢？”
“没同班，几乎没什么交集。”
“然后高中不但同校还同班了，在此之前也没有交集吗？”
“好像班级对抗赛的时候给我送了水喝，运动会的时候也给我送了好几杯葡萄糖水。”
林树当时是负责什么人报名的一千五和三千米长跑和接力赛。
“只给哥哥一个人送吗？”
“嗯。”
田鹏当时是有其他女孩子给他送水，林树则是和其他队员轮流扛着桶装水到球场的，渴了就自己用按压器接水喝，林树当时是要去喝水，苏暖帮他倒了一杯水喝而已。
长跑的时候也是她和副班长负责送水的。
“但她说那是班委的工作啊，你当时也说她这种人是不可能看上我的啊，叫我别自作多情。”
林依依当时的策略就是把所有对哥哥有好感的苗头全都扼杀掉，没想到那时候就埋下伏笔了。
“哥哥小时候也不认识她？幼儿园同学什么的？”
“我小时候没有女性朋友啊，打球的都是男的，至于幼儿园早记不清了，但应该没叫苏暖的人。”
“那就奇怪了啊，不科学啊，直接去问她应该也不会说的，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只要她没做出对哥哥不好的事情就先静观其变，维持现状吧，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理由的，剩下的事情交给妹妹我就好了。”
能听到手机另一端妹妹拍着胸脯啪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