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阳语气一塞,却是也无奈的笑笑。
“今日来就是这事?”,邹融可没有感觉自己和白遇阳的萍水相逢的交情就足以让她这样。
“是,也不是。”
邹融见白遇阳没有下文,也是无奈的撇过脸去,指了指自己的小柜子。
白遇阳也明白了几分。
“我这没什么招待的,委屈你了!”,邹融看着白遇阳拿出自己珍藏的小零食,也就轻轻坐起来几分,“听说你还是知州的女儿,知州的女儿也会来烟花柳巷嘛?”
白遇阳看着眼前一包包拿油纸包起来的酸梅干,青梅干,黄桃干……也有些哭笑不得,小男子家家喜欢吃的零食,邹融都多大了,怎么还会喜欢这些。
“你平时对客人也是这样的?”,白遇阳尝试了一块酸梅干,酸涩的味道几乎不带一点儿甜味,真不知道什么人才喜欢这种。
“我是乐师,白将军莫不是忘了?”,邹融看着白遇阳酸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禁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意,“我可是不接客的哦!可不知道将军怎么会对我感兴趣。”
“诶?我是第一个?”
“那不然呢?白将军可是倒霉,竟然沦落到和我一个屋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该说出来,白遇阳似乎现在对那些小零食的兴趣都要比和自己说话要大。
邹融自是可以休息一会儿,只不过是实在是不习惯有人在自己房间。
属实是无聊,只能搁着窗台,哼着不知名的歌。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让人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还未唱完,就已然发现白遇阳已经坐到对面,也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唱的不错,这曲儿可有名字?我让我家乐师也学学去。”
“下次我给你写吧,很古早的曲儿了。”
尚没有等邹融继续说下去,突然隔壁就传来什么东西砸倒的声音,霎时间叫骂声,哭喊声,灌入人的脑袋里,好不烦躁……可!隔壁是苏叶的房间,莫不是苏叶出了什么事情。
“帮我去看看!隔壁出什么事情了……算了算了,扶我一下,我自己去看!”,本来昨天掌柜的就和苏叶吵过一次,今日那白堇又来了,定然是她们又出什么事情了!
邹融抓着白遇阳的手臂,着急忙慌的想要起来,白遇阳还想开个玩笑,看到邹融急急忙忙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了。
幸好也不过是十余步路,邹融还是可以坚持的。
可……可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片混乱,邹融甚至于都有些呆滞,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苏叶慌张的捂着胸口,一副抽泣的表情,已然是蜕到腰间的衣裳显得极为不雅,白堇赫然就挡在苏叶前面与上官清浅对峙着,边上杂乱不堪的装饰,花瓶,配合上怒气冲冲的上官清浅,不过是须臾之间,邹融就已经明白过来。
多半是苏叶和白堇在干什么,恰好被上官清浅抓到了,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别看……”,白遇阳倒是下意识的捂住了邹融的眼睛,毕竟看起来也太香艳了些。
“没事,我们……走吧……”,邹融握了握白遇阳的手腕,这已经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嗯……我先扶你回去吧!我来处理……”
不好,忘了白遇阳就是要抓白堇回去的了!
好想说什么,却被白遇阳瞪了一眼,又硬生生咽回去了。
待到一个多时辰以后,红着眼的苏叶匆匆忙忙敲响了门,进来以后也一言不发,只是笑着看看邹融。
“怎么了?苏叶兄?掌柜的莫不是又说你了,刚才我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没什么事情吧!”,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邹融却也不得已装出一副笑容来,想要拉着苏叶坐下,却被轻轻推辞。
“来看看你!我……就要离开了,以后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苏叶清婉的声音略显卡顿,默默将一个小布袋放在桌上。
“离开?为什么!……是个那个白堇嘛?……你疯了吗?你相信一个就见了两天的人!”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苏叶显然避开了邹融的问题。
“我害怕我会一辈子呆在这花满楼里,劳累孤苦至死!”
“我想要看遍这世间,而不是每天起来就要吹箫奏乐!”
“我不是工具!”
苏叶说得斩钉截铁,完全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但是看向邹融的眼光却软了几分,“也许你以后会明白我的……邹融兄,有缘再见!”,言罢就立刻起身离去了,没有一丝儿留念。
邹融甚至于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何尝不是事实呢?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束之高阁的鸟雀儿呢?
一连串的事情和打击,搞得人身心俱疲,打开来苏叶留下来的布袋,不出所料,是白花花的碎银。
呵呵,也是,自己怎么可以阻止苏叶走向更好的生活呢?一个知州女儿的侧室,绝对比个乐师好吧!呵呵,完全就是为自己想要收下这笔钱开脱呢?真不愧是你啊!伪善的邹融……邹融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确实需要这笔钱。
邹融刚刚好放起来银子,就看到冷面寒霜的上官清浅进来了。
“掌柜的……”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上官清浅并没有让邹融说下去,“苏叶走了你的担子就重了,这几天我去找几个乐师替替班,但是你最好快点好起来!”
“然后……苏叶走了,我让人把两间房合并起来吧,你住的也舒服一点,你的工钱也会涨一点儿。”
很明显,苏叶走了,害怕自己也走了吗?
“好的,掌柜。”
“太生分了啦!下次叫我上官姐就好了,莫要再忘了!”,上官清浅无奈的揉揉邹融的脑袋,“你今年是不是满二八了?十六岁也是该及笄的时候了!这可是男孩子最重要的时候哦!就是要变成一个大人了!”
“上官姐……”,邹融也羞红着脸儿。
上官清浅完全把邹融当成小孩子了,那不时的身体接触,邹融怎么受得了?成熟的躯体就好像是致命的毒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