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这么巧?”

清倾皱眉看着小楼牌匾上歪歪扭扭的“戏楼”两个字。

今天中午刚刚看到那个怪谈,晚上自己就成为了怪谈的主角,这要不是她运气差到爆就是…

“被诅咒了吗?不太像,难道真的是我运气差到爆?也不可能啊。”

她捡四样东西三样都是灵异物品,这么运气怎么可能差啊,额…好像这种事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客人,要听戏吗?只要三块钱很便宜了。”一个嘶哑老头的声音从戏楼里传来。

清倾收回牌匾上的目光寻声看去却是没见到人,只看见一片漆黑。

“有人唱的戏吗?”清倾站在门口开门见山的问道。

戏楼里沉默了一下那个声音再次幽幽传来。

“有。”

谁料清倾惊喜的说道“太好了!那还招人吗?您看我怎么样?”

她只是因为没钱才这么说的,随着时间推移雨越来越小她心里越来越不安,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快要发生了。

而且这楼里可能有人或驭鬼者,他们大概率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所以她必须进这戏楼。

当然她是真的会唱戏的而且很会,哪怕是唱鬼戏她也有把握。

在她说完之后戏楼里那老头沉默了很久,天色也越来越黑也几乎没雨了。

就在清倾感到不安和不耐烦的时候戏楼里终于有了回应。

“进来。”

这次回应她的是一个中性的声音,听不出说话之人是男是女。

清倾不管这些赶紧迈步走向戏楼大门,她还没进门一直下的雨就停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条街一下就亮了起来,绿色的幽光从各个窗户里透出,无数诡异的人从建筑物里走了出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嘈杂的从建筑物里走了出来很是热闹。

诡异的是明明能听到嘈杂的交谈声可它们没有一个开口,而且细听的话又听不出它们在说什么,甚至一个字都听不懂。

清倾感觉有好几个东西注意到了她这边正在靠近,每一个给她的感觉都非常可怕,它们都是真正可怕的完整的厉鬼。

清倾感觉背脊发凉,看都不敢看没敢看提着盒子带着新木偶走进了戏楼,再看一眼就会爆炸。

“应聘过不了我亲手把你丢出去。”

她刚进门那个中性音就从过道里传来。

清倾转头看去还没看到说话的人就先看见了一个老人站在她旁边。

这老人很奇怪,佝偻着背提着一盏铜灯,脸上沟壑纵横布满老人斑穿着上世纪风格的布衣,看起来很普通也不普通,它给清倾的感觉就和饭店里那个女人一样像个纸人。

“七块钱一个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跟我来吧。”

在清倾疑惑的时候一个画着旦妆穿着青衣戏服的人站在过道口再次开口道。

“额…七块钱?”

清倾更疑惑了,带着新木偶跟了上去。

“嗯,不过这条街没卖。”

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的人走在前面随意的说道,姑且算是人吧,虽然没有人的气息却可以交流有人的意识,在清倾看来这就是人。

“哦…话说我应该叫你姐姐还是哥哥啊?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清倾现在对那个老人不感兴趣了,她现在对这个戏子更感兴趣,ta好像知道很多东西应该也知道怎么离开吧。

戏子走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在戏台上我可以是花旦可以是老生可以是任何角色,戏台下你就叫我伶。”

“哦,那…那应聘内容是什么啊?”

清倾本来还想问什么,但看到伶皱起的眉头只好改口问起应聘的事。

“会唱戏吧,上去唱一段霸王别姬,唱虞姬的就行。”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戏台前。

戏台明明很新却给人一种腐朽之感很是矛盾,加上台下空无一人的座椅让这戏台更添萧瑟。

“愣着干什么?如果这普通戏都不会的话就可以走了。”

“啊?哦。”

司清从复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没有多说什么走上了戏台。

闭上眼回想了一下霸王别姬的戏词,捏了捏嗓子庆幸之前脖子断口没有伤到嗓子。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清倾在台上一边回想着动作一边唱着,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还要幻想着其他角,这比她想象的要难很多。

而伶就坐在台下看着,穿着戏服的人坐台下看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唱戏,这怎么看都很违和啊。

伶没叫停清倾就不敢停,现在的伶和刚刚随和的样子完全不同,ta的表情很严肃,清倾感觉ta比她当初期末考试的老师还严肃。

“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清倾唱完这最后一句做了一个拔剑自刎的动作倒在了台上,然后她还松掉鬼线,脑袋也掉在了戏台上,在她脖颈的断口处的血肉骨骼全部都变成了木头所以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

当然原作虞姬脑袋不是自刎掉的,清倾只是觉得在这阴间的地方就应该阴间一点。

啪啪啪。

“还不错,最后这一下没必要,现在只有我还好,以后给别人唱不要乱加戏,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伶看着这惊悚的一幕很是平静的鼓掌说道。

清倾一下站了起来把头放了回去用鬼线缝合了一下。说实话她没有自己上台唱过戏还是有点紧张的。

“那我这是过了吗?”

她敏锐注意到了伶的话中之意惊喜的问道。

“当然,跟我来吧。”

伶说着站了起来走向戏台后面。

清倾连忙带着一手雨伞一手老黑的西装男跟了上去。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啊?有工资吗?”

清倾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要工作当然得先问清楚这些基础的事,要是不满意也好早点走。

“现在看戏的人越来越少了,现在一天都不一定有活,平时的小活你爱上不上,上了唱好了就有钱,唱不好客人要退钱就要你来出,还有要是有大客户请咱出去你就必须来。”

伶非常耐心的和清倾讲起了戏楼的规矩,清倾通过应聘之后ta没有一开始那么冷漠了,当然ta本来也不算冷漠。

清倾非常耐心的听着,虽然心里有问题也没有打断ta说话。

伶说完想起什么扭头看着她的脸说道。

“还有啊,你把这面具摘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也少戴。”

经ta提醒清倾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那半个面具。

她伸手扣住面具的裂缝处想要摘下来却失败了,这面具好像和自己的脸长在了一起一样摘不下来了,硬要摘的话恐怕要连脸皮一起撕下来才行了。

“你看吧。”

伶无奈的说着把手放在了她脸上,一股比面具更阴冷的感觉刺激着清倾的皮肤,好在只有一下。

伶很随意的把那半块面具摘了下来没有伤到她的脸。

“前辈是驭鬼者吗?”

清倾看着ta问道,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驭鬼者?是现在人的叫法吗?倒是挺贴切,以前的人都叫我凶伶,呵。”

伶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冷笑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以前的人?难道以前就有驭鬼者了吗?那这个以前又是多久以前?凶伶?伶现在到底多大了?

一大堆新的疑问浮现在清倾脑中,清倾暂时压下了这些念头问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那个…伶啊,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要怎么回去啊?”

伶再次停下脚步看向她思索了一下说道。

“前些年街前面多了一个很新的火车站,那些小家伙好像就是坐火车回去的,我是没坐过不知道什么情况。”

火车站?那些小家伙?果然还有其他人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台后的化妆间,推开门就见几个已经画好妆的人坐在里面。

见到伶来了纷纷站了起来顺便打量着ta旁边的清倾。

“你们熟悉一下,小事你也可以问他们,我这老家伙还活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伶说完把面具还给了清倾,然后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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