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龙又怎么样?和人的战斗,与和魔物的战斗是不同的。
强大的魔物往往皮糙肉厚,难以一击毙命,但再强的人只要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都可以被一刀捅死。
只要能知道对方的住处,种种手段施展之下,即便是比他们强的人也被他们弄死过好几个。
再说,就算对方猎杀了双足飞龙,谁知道是怎么杀的?
说不定正好那个时候双足飞龙在和别的魔物厮杀,那个什么安东捡了漏呗。
而每到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开始打听安东情报时,那些情报贩子就会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失忆药水,不然就能洒在公会里,然后贩卖安东的情报了。
那个人的事情,这里好多人都知道,因此只要稍微询问一下就那打听出来,根本卖不了钱!
已经有好几位年轻的冒险者围拢在年长的冒险者身边,听他们讲刚才那个大块头的事情。
当然,不会忘记给前辈们递一桶麦酒。
“那小子以前就厉害,不只是战士还有圣光亲和体质,教会的牧师来邀请过那小子好几次了,可他都没去。”
“啊?为什么?要我肯定就去了。”
“说是什么教会规矩太多,不能喝酒玩女人,他宁可去跳河自杀。”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公会内外的一阵笑声。
“也确实是那小子会说的话。”有人接茬道。
然后年长的冒险者继续道,“不只是教会,附近的一些贵族听说了他的名声,见识了他的武力后,纷纷都邀请他去城堡里成为骑士,并且还有一位年老的贵族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可是带有一片封地啊。”
这再次一起一声声赞叹,当冒险者当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了。
毕竟他们说好听点是冒险者,说难听点就是无业游民,而且生死自负,装备也要自己打磨,不要命的委托不赚钱,赚钱的委托要命啊。
每次接讨伐委托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 大部分冒险者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以后,以后在说呗。
而能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是他们无比渴求的事情,别说是倒插门娶没落贵族的女儿,就算是当地下情人也大把人愿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东拒绝了,明明他之前还天天吹牛说成为贵族之后,有了门路,凭他的能力,就算是王后也不是不能拿下。”
而另一名年长的冒险者也道,“说起来你们有多久没见安东摘下过头盔了?自从打造了那副全身铠后,他就再没有脱下来过,每次来这里都要穿着,他都不嫌累吗?”
又有人接话道,“欸,话不能这么说,那可是全身铠啊,要是我有这么威风的一套装备,我也要出门都穿上,不多炫耀炫耀怎么行。”
说着,这人意有所指地瞥向那些盗贼,“穿着这样的铠甲,也能防止一行人见钱眼开,图谋不轨不是?”
而他这话,也一下子打消了某些盗贼的心思。
冒险者公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明着说出来。
只是无论如何,截取别人委托金的人都是被厌恶的,所以就算不会明着开战,但有意无意,其他冒险者都会时不时敲打这些人一番。
而在众人都没有看到的角落,铠甲的内部。
一只娇小可爱,白发红瞳的少女正蜷缩在重铠的胸铠当中,她的双手按在铠甲内侧,数条血丝延伸开来将整套铠甲连接在一起,让铠甲能够随她心意行走。
“好热啊,可恶,为什么冒险者公会不在晚上开门啊,要化掉了噜。”女孩皱起可爱的眉头,不断抱怨道。
这样下去,她早晚要长痱子啦。
热的话还好,金属是热的优良导体,可以快速带走肌肤的温度,但关键是闷啊。
想想看,太阳毒辣辣的挂在天上,完了自己还要被塞在一个密不透风不能有丝毫阳光渗透进来的狭小区域里,然后外面的温度还在被不断加热,这是要做烘烤小蛋糕吧?
得亏像她这样的不死生物不需要呼吸,不然早晚憋死。
唉,总之快点回去吧。
安东先生自然就是艾露小姐,而安东是她当冒险者时的化名。
这也是她的资金来源之一,在考到克里斯顿魔法学院后,艾露就以安东的化名在城市附近的村镇开始了冒险者生涯,已经做了整整三年。
在城市以外的地方是没有分工会的,但无论是城镇还是村子,除非太过遥远,不然一定有冒险者公会的服务据点,只是往往会和酒馆,餐馆一起开。
而冒险者公会也掌握着出色的传讯法术,各个据点都与分工会直连,分公会又与总公会直连,所以冒险者完全可以在一个区域领任务,另一个区域交接任务。
艾露这次用安东这个身份去的就是克里斯顿市附近一座城镇的服务据点,那里同时也是座酒馆,即便不是冒险者也会有许多人闲暇时分去那里喝一杯麦酒。
至于为什么艾露要用假身份,就是不希望有人找到她头上,当冒险者尤其是她这种专职各种讨伐任务,一次赚一大笔钱的,说不定就会被什么人盯上,或者闹了矛盾。
那些冒险者公会的据点里,关于所谓安东的消息也是她有意无意泄露出去真假参半的,这样其他人要对她下手就要掂量掂量。
不过,到底是有人不怕死的。
在艾露离开公会之后,几个人影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如果艾露还是人类的话,以她四环法师级别的气息感知,其他人是瞒不过她的,但她现在是吸血鬼,白天阳光会削弱她的感知。
好不容易用血丝操纵铠甲找到了一辆马车,艾露小姐马上就钻了进去。
在和车夫谈好价格,上车拉好窗帘后,马车里的艾露小姐总算能脱下这沉闷的铠甲好好呼吸了。
清爽的空气顿时涌入铠甲之中,让艾露小姐扯着衣领大呼过瘾,同时一种少女的清香也开始在马车狭窄的空间内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