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地发现肩上的女孩已经悄悄睡去，江宁才意识到，女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疲惫。
心理上的疲惫。
生怕惊扰沉睡的女孩，江宁不敢有什么动作，就这样，轻轻地低头，看着女孩的睡脸。
女孩的睫毛秀挺，细密，低垂着覆盖在眼睑上。往日紧绷的双唇，此刻也放松了弧度。
雪腻的肌肤，如同一朵睡莲，在夜色里散发着幽香，毫不设防地，任人采摘。
这是江宁很少见到的秦清晏。
无论是在野外还是宾馆，执行任务的时候，女孩总是像一头沉睡的猛虎，一触即醒。
而此刻，猛虎变成了粘人的猫咪，似乎是找到了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女孩第一次如此安心地睡着。
意识到这点的江宁，相比于被女孩认可的喜悦，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心疼女孩那份无人知晓的孤独，那份江宁不理解但却能清楚感受到的孤独。
他不知道秦清晏心里埋着怎样的秘密，但是他从不过问。
就像秦清晏意识到但却也从不会去问他心里的事，他心里这辈子想知道的真相。
有时候默契这种事，会让两个人如山鸣谷应，心有灵犀。
但有时候也会让两个故作承担，默默地独自抗下所有。
想着想着，江宁低头看着女孩难得露出娇憨的睡颜，想了想，也没用手，生怕弄醒女孩，利用异能把智脑抬起。
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江宁偏了偏头。
快门一闪，两个相靠的身影就这么永恒地记录下来。
闲着无事，江宁就无聊地坐在山顶，看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城市，还有夜空中无数星光。
而就在此刻两人谁都没有发现的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爬了上来。
看到山顶上相依而坐的两人，尤其是发现女孩头靠在男孩的肩上，涂苏苏差点忍不住惊呼。
幸好用手捂住了嘴，涂苏苏连忙拿出智脑，对着两人的背影偷偷拍了一张。
一边拍，一边想着狗江宁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偷偷把燕子拿下了。
随后，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恢复的异能，无声地坏笑了起来。
※※※
※※※
这边，江宁就这么看着群山和高楼，顺便闻着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脸上还被女孩被吹起的发丝持续的撩拨着。
江宁不禁感叹一声，不愧是我！定力就是这么的强！
下一秒，锁骨上传来了一阵浓郁的气息，女孩的呼吸突然变化。
意识到秦清晏已经醒来，江宁坐得更直了。
正要扭头看向睡醒的女孩，江宁突然闻到一阵扑鼻的香气。
还没反应过来，江宁的脖子已经被两支雪白的藕臂环上，石榴般的眸子在江宁的眼中放大。
此刻，那双红色的眼睛，仿佛一汪清泉，柔得能淌出水来。
江宁的呼吸和心跳同时一滞，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然后沸腾。
秦清晏侧着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身体，仰头看着他。
男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冲向自己快要不能思考的大脑，以及刚刚自诩定力强的某处。
“呀！燕……燕子，你，你......”
男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也或许是CPU已经被烧短路了。
“江宁~”
没有往日一丝一毫的冷清疏离，语气中充满了一股委屈和娇弱的感觉。
江宁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这谁顶得住，那这个考验老干部？
调整呼吸，平静心情，正要睁开眼恢复镇静的表情。
江宁就感觉到一个微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眼角。
睁眼，此刻，女孩的食指轻轻地点着江宁的眼尾，随后，轻轻地划过脸颊，描过下巴，最后放在男孩的唇角。
瞬间，江宁刚刚平息了一点的内心，再次狂震。
“弹。”
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充血，江宁明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就要抓住女孩乱动的手。
女孩粉红的脸颊去却突然在他眼中放大，江宁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后，仿佛不情愿般闭上了眼睛。
心道，燕子，这可不是我定力不够啊。
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然而，唇上却未有期待的柔软触感传来。
就这么闭着眼良久，江宁疑惑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空无一片，秦清晏仍枕在自己的肩上安静地睡着。
呆滞了一下，江宁立刻咬牙切齿，扭头看向身后某个做鬼的家伙。
“涂苏苏！”江宁阴沉地痛喊，又怕惊扰秦清晏，不敢大声。
而涂苏苏看江宁清醒过来，立马大笑着逃跑。
“哈哈哈，狗江宁，笑死我了。”一边跑还一边嘲讽着。
“唔嗯~”
兴许是两人的声音，熟睡的女孩动了一下，呜咽一声醒了过来。
肩上的重量消失，可那被枕过的地方却仿佛还留有着残余的触感。
随之消失的仿佛也有男孩心里的一块，空落落的。
秦清晏揉了揉眼，看了看周围。
“江宁？”声音还带着酣睡后的娇憨鼻音。
“嗯？我在。”江宁连忙回应，弓着腰，一只手搭在腿上。
“唔...不小心睡着了，最近有点累了。”逐渐清醒过来，秦清晏打了个哈欠。
江宁也平息了心跳，尽力地把刚才的画面从脑袋里拿走。
努力语气平静地说：“嗯没事，多休息下也好，最近训练也不用出任务，不用想太多。”
“嗯。”女孩轻轻地点头。
虽然离开了江宁的肩膀，但是两人还坐得极近，若有若无的幽香和偶尔撩过江宁脸颊的发丝，仿佛不断撩拨着江宁，让他死活忘不掉刚才的画面。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男孩的耳朵在就红成一片。
他努力地转移话题，说些正事。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一直都在。”
秦清晏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红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男孩的眼睛，似乎生怕他下一秒消失一般。
“江宁。”
“嗯？”
“答应我，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要那么冒失，不要......留我一个人。”
不要让我看到的预言里，没有你。
听出来女孩话里的意思，尽管不明白女孩为什么突然担心他的安全，江宁还是认真的回答。
他扭过头，握住女孩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看着那双充满担心的红色眼眸，笑着说。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所以，你也一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