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流氓突袭时。

幸好,王守义面前的女人没有作出什么快刀斩乱麻,擒贼先擒王,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切了下酒之类的逆天事,而是十分警惕的向后退去,一双细长的眸子放着幽幽寒光,显露出蛇类特有的尖锐瞳孔。

王守义松了口气。

我和我的泡泡茶壶安全了,暂时的。

就是身上有点凉飕飕的,可能是晚上的温度太低……

他尝试着扭动了下身子,胳膊上的绳结绕的他有些疼痛,粗糙的麻绳像是生生擦在皮肤上,带起一条条红痕。

额……

王守义有些懵,只一个不留神,面前的女人手中便出现了几件衣物,寒风吹过,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中想着:

“这妖精知道我冷,还怕我冻着,她真的,我哭死!”

“就是那衣服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想着想着,他忽的一怔,接着缓缓低头……

剩枪游侠!剩蛋老人!

“卧槽!”

少年下意识叫出声,忙不迭的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

在他对面,亭亭玉立的柳梦昂已然丢掉了手中那些厚重的衣物,接着在王守义的视线之中,缓缓拿起一件黑色的四角布料,俏脸微红,眼眸闪烁,像是在犹豫什么。

我测!

王守义想着:

“完犊子了,这蛇妖还是个死变态,吾命休矣!寡妇姐姐,今晚不用半夜三更的偷偷下面给我吃了,呜呜呜呜……”

当他还在怀念着寡妇那劲道弹牙的面条时,柳梦昂窈窕的身影却已附上身来,目光如刀,瞬间将他那刚正不阿的骨气一并消去。

各种意义上的。

香风拂过,属于女人特有的一股槐花香气毫不留情的涌入他的鼻腔,继而侵犯整幅身子,像是在宣示着属于她的权力。

柳梦昂并未言语,只是将一张冷白俏脸贴近少年耳畔,缓缓吐出那细长殷红的蛇信子,轻柔的拂过王守义的脖颈。

那东西很是软和顺滑,带着属于冷血动物所特有的冰冰凉凉,让他下意识有些恍惚,可接下来,他的视野余光便看到女人裂开的嘴角,以及那两根细长锋利的尖牙。

锐利的蛇牙闪着寒光,毫不费力的划开他的皮肤,刺破血管,贪婪的汲取着属于他那身躯之中,跃动的生命。

少年痛呼出声。

但索取却仅仅只是开始。

他的血液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只品尝过一次,便再难以忘怀,无时无刻不在扰动女人的思绪。

血液汇入身子,强横的灵气让柳梦昂感到欣喜万分,就连人形也无法维持下去。

那两条裹在墨绿衣衫下纤细修长的玉腿早已不知何时融在一起,化作一条有力的蛇尾,下意识的附在王守义腰间,接着便是足以令人窒息的缠绕。

旖旎的水声缓缓响起,少年无法动弹,只是被动的承受着,同时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终于,冷风吹过,扰动心弦,女人在事态发展失控之前停下了动作,蛇尾依然缠在少年腰间,短暂的喘息,让她有些后怕。

刚刚,储存灵气的妖丹已然达到极限,差一点就要爆炸开来……

可她却浑然不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柳梦昂连忙向后退去,那绕在少年腰间的蛇尾也随之盘踞在地上,支撑起她的身子,整体看上去并不恐怖,反而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女人皱眉,感受着体内那股强横的灵气,心中想着:

“这家伙的血液,果然有迷惑道心的效果,险些坏了大事,看来以后取用的时候,不能过于沉溺……”

她还在想着,此时的王守义已然无力摊在椅子上,看着女人那不悦的表情,心里暗自骂道:

“奶奶滴,死妖精,吸我血你还不乐意了是吧?迟早有一天,老子要在对线的时候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吊起来打!拿了你的一血!”

没等他心里歪歪完,柳梦昂便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得,一道清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以后,你就是我的食物了……名字也该换掉,还要带个柳字……”

“就叫……木卯。”

王守义苍白的脸上霎时间竖起几道黑线,却还是敢怒不敢言,在心里嘀咕道:

“木卯,木卯,你才是母猫呢!你全家都是母猫!”

看着少年那显然不大乐意的表情,难得见的,柳梦昂兀自好奇的问了声:

“怎么,不愿?”

王守义当然不喜欢被叫做母猫,但也没法拒绝,只好无奈的答复道:

“我说总座高见。”

见他的的确确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柳梦昂便歪着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连那条墨绿色的蛇尾尖端都在半空中不停晃动着。

“嗯,我知道了。”吸血之后的柳梦昂与先前那个冷血无情的冰山美人有些出入,恍惚之间,甚至给人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此时正笑道:

“就叫柳沐吧。”

少年不置可否,至少比起木卯,这个名字不知道好了多少。

不过更多的则是失血后的无力与困倦。

此时的他更多的则是妥协,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眨眼间,面前那窈窕魅惑的身影已然离去,好在她临走之前使了个法术,给自己解了绑,地上的衣服也没拿走。

只是……

“我内裤呢?”

柳沐感受着身下的凉意,挠着头,一脸懵逼的想着。

…………

与此同时,蛇族栖息地另一间房中。

女人紧皱着眉头,手捂小腹,面色惨白,痛苦不堪。

“果然……吸收他的血液……不能太急……”

柳梦昂叹息着坐回床上,扶着额头,想起方才自己内心的变化,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蛇族本就冷血,天生弑杀的性子也让他们除了某个特殊的季节,很难有所谓的感情存在,基本上整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更别提什么少女感了。

可方才,她竟然想……贴在柳沐身上,缠着他,然后狠狠地吸食他身上的味道……

很奇怪。

她只能将一切都归咎于血液的副作用,毕竟记载较少,她更多的也只是慢慢摸索。

不过那不重要。

月光透过轻薄的纱窗,轻柔的洒在青石板上,映照出凄清的惨淡与女人那冷艳的面容。

隐约之间,她似乎看见一道银白色的影子,正于窗下翩翩起舞。

那是她的姐姐,存活于记忆中的,早已被害的姐姐。

女人牙关紧咬,忍受着气海中毫无章法的撞击,脸上尽是惨白,豆大的汗珠缓缓而落,只是,为什么她越忍受,就越想吸食……

柳梦昂睁开狭长的眸子,瞳孔闪烁,看向了床边那条黑色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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