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店男女基本上都是这种穿着。
“哥们,捡尸来了?”
林向呲着牙笑道。
就结果而言,林向现在扛着一坨一百斤的烂肉不知何去何从。
林向当时虽然留了联系方式,但留的是个假的联系方式。
到底也没动手,只不过展示了一下十六级粗鄙武夫的千钧之力而已。
他抱着那女人,吊着死鱼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没什么人了。
然后把那女人放下来。
伸手一招,一团水球慢慢凝聚。
哗啦。
水花在女人脸上飞溅。
睫毛颤动,眼皮慢慢睁开。
“你……是谁……?”女人迷蒙地问道。
“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接你。”
林向很怕麻烦,但同时作为一个良知未泯的人,他许多时候又会去多管闲事。
结果就是,管是管了,但态度很恶劣。
“喔。”女人似乎是喝多了,或者是林向的态度非常强硬,她十分乖巧地在包里掏了半天。
找手机。
“找不到……”她垂头丧气地说道。
“……”林向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打电话。”
女人盯着林向递过来的手机,歪头愣了好久,才晃荡着不稳的手臂接过。
“多少来着……”她低声喃喃自语。
看着手机屏幕犯愁。
“头好晕……”她突然捂着头,脸色有些痛苦。
林向要窒息了。
他以前在夜场当保安的时候,基本上只是把人拦下来然后打电话给熟人让人来接,没有过管到这种程度的时候。
说实话林向是觉得女性单独一个人来夜场玩要么就是没什么防范意识,要么就是高端的猎人。
记得以前上班的时候林向偶尔也会遇到故意装醉让别人捡尸的女性,当时还把林向骂得狗血淋头。
但林向并没有因此就放任,他是觉得万一真有那种因为好奇第一次来,所以没怎么防备别人的单纯姑娘呢。
或者干脆就是刚刚高考完第一次来夜店的学生呢?
总之虽然林向总是被骂,也总是会有人事后来找麻烦,甚至都没有几个女性会事后来感谢他。
但林向是觉得有些事情不为感谢,只为心安。
所以尽管此时林向真的很想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却还是一把抱起她,走近了便利店。
他估摸着这女人要吐了。
所以打算买个袋子再买瓶水。
只是拎着袋子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林向对于怎么处理这女人一时间又犯了难。
带回家?
说实话他有点怕这女人不干净。
他有点心理洁癖。
但是不带回家又能带去哪?
总感觉刚才那店员的眼神像是在看强x犯……
欸?
强x犯?
“这就是你大半夜打电话的原因?”
有过两面之缘的阿sir揉了揉发痛的脑袋,“不可能的,最多就是查一查这人的身份然后送回家。”
“但。”阿sir揉着太阳穴无奈地来了个转折,没有继续说,只是看向林向。
林向面无表情地听着。
那女人已经在发酒疯了,像只八爪鱼一样贴着他手舞足蹈的,还伴着嘿嘿的笑声。
“如果她说不上来住址和联系人,根据《超凡合作规定》,最后还是会落到你头上。”
年轻的阿sir脸上满是被迫加班的怨念,虽然现在也才十二点钟就是了。
“所以,只能是你带回家了。”
“好,多谢,”林向略带歉意地说道,“麻烦你大半夜跑一趟了。”
“小事……”阿sir情真意切,但怨念也是情真意切,“最近江州的情况很奇怪,熟悉的面孔最近只有你了……”
“本地的超凡太没有规矩了。”他又喟叹一声。
“所以也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小事……”提到这个,林向也开始有气无力了。
他这么一说,林向也开始低气压起来了。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最好是我上班的时候联系……”阿sir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好——对了,一直都没问怎么称呼?”
“嗯?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呃……”
“当时不是挂着胸牌吗?”
“呃……”林某人尴尬无语。
“呃……”林某人的尴尬让人阿sir也跟着尴尬起来了,“好吧好吧,我叫唐堂,堂堂正正的堂。”
“好,唐警官慢走。”
唐堂略点了点头,挥挥手背身走进黑夜里。
林向看向黏糊在自己身上的麻烦,垮起个批脸。
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回去。
林向虽然已经尽量保证他背人的时候不颠簸,但她还是吐了。
幸好林向早就买了袋子,多少是可以顶一会。
好不容易走回家,林向将人平放在沙发上,叹息着打开了灯。
女人双目紧闭着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适应强光。
林向先去把敞开的门上锁。
然后蹲下来解开女人的衣服。
这女人生的确实漂亮,身材也颇为标准,要不然能成为别人捡尸的目标呢。
但林向并不在意,他只是稍微解开了女人的衣服让她的胸口多少能稍微透点气。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帮她换衣服。
结论是拉倒。
丢个枕头和被子仁至义尽了已经。
他又等了一会看看女人会不会突然呕吐之类的,虽然他不是很想管,但呕吐物要是堵住了气管也是能造成生命危险的。
观察了一下。
呵,睡得跟头猪一样。
林向将那瓶水留在了桌上,一同留下的还有一张字条。
‘醒了就滚。’
非亲非故的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说实话林向觉得亏得慌,但如果当时放着不管大概他今晚回来都睡不着觉。
而林向此时矛盾产生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人一个人去的夜店又不怎么防备陌生人。
于是怨念就导向了此时在林向出租屋老破的沙发上的睡美人身上。
林向给她盖好被子掖好枕头,转身回了房间,并把房门上了锁。
然而上了锁的房门并不能给家里多了个陌生人的林向多少安全感,他这天晚上睡得很糟糕。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门外似乎已经热闹起来了。
林向带着没睡好的怨念和被扰清梦的烦躁推开了门。
沙发上坐着的是夜迟迟,还有昨晚那个陌生女人。
“还没走?”林向看着那女人非常不耐烦地问道。
那女人张了张嘴,又默然地低下了头。
“迟迟姐早啊。”他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跟夜迟迟打了声招呼。
说着他就进了厕所。
打着哈欠再出来的时候随口道,“你们小点声。”
又回了房间。
并锁上了门。
等到他又一次安睡在床上并闭上了眼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但越来越深的睡意让他懒得去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