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交换的情报交换了,该烤干的衣服烤干了,该吃的东西也吃了,于是我们收拾好东西,然后再次出发,沿着河流往下游走去。

接下来的两天无话。第三天,我们终于发现了一处村庄。洛塔尼奥找到了电话,与外界取得了联系。仅仅过了半天,直升飞机就来到村庄,将我们接走了。

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罗马。一下直升飞机,我们就被送上了救护车,在一群医生护士的看护下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检查的时候,肖碧奇尖叫着不让对方碰触自己。我费了一番唇舌,用蹩脚的英语请求医生不要检查她。最后,医生护士悻悻作罢。

“……谢谢。”平息下来后,肖碧奇嘟哝着偷瞄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笑笑当作回应。毕竟,她是个**,一被检查医生肯定发现身体的异常。既然她不愿意让医生知道这个秘密,我作为朋友当然要帮助她。

况且,肖碧奇的身体早就被我用时间能力治愈,不存在什么伤,即使没有医生治疗,我也不会太担心。

住院后,洛塔尼奥被分到了其他病房,我和肖碧奇分在了同一间病房。很快,就有华裔警官来找我们做笔录。

关于空难这一块,由于涉及到迷因之子,洛塔尼奥早在森林里就和我们统一了口径。现在有警官问及,于是我和肖碧奇按照早先编好的那一套说辞去回答。

虽然,平流层的客机爆炸,居然还有乘客生存下来,无论如何编造谎言都必定存在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但对解释不清的地方,我和肖碧奇一概装糊涂,说晕过去了,不清楚。最后虽然警官满脸的怀疑,但也只能离开。

这种基层警官的问话只是走走程序而已,还没到说真话的时候。

我也拜托了工作人员去寻找红芳菲她们三人。至于找不找得到,什么时候找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医院只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被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保安人员带出医院。在医院门外,我们看到了同样身穿黑色西装的洛塔尼奥。

“Hello my friends,身体还好吧?”他笑着问。

“都陪你走了三天了,你还不知道吗?”我笑着回应。

“OK,那上车吧,我们尽快赶去隐修会。”洛塔尼奥做了个请的手势,旁边一辆等候多时的黑色兰博基尼跑车打开了车门。

我和肖碧奇上了车,洛塔尼奥上了副驾驶。接着,车子一溜烟向前奔去。

拐了几个弯,行驶了一段路,车子在一个广场前停下。在洛塔尼奥的示意下,我和肖碧奇下了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广场中央的一座方尖塔。而在方尖碑的东侧,有一座哥特式的建筑,耸立的一对钟塔十分醒目。方尖塔的西侧,是层层叠叠一直往下延伸的阶梯。阶梯两旁摆满了画摊,许多游客在照相,以及与画摊的主人在交谈。就算语言不通,我依然能感受到一股浓郁而活泼的艺术氛围。

“西班牙广场(Piazza di Spagna),罗马著名的景点之一。”洛塔尼奥不失时机地介绍,“你看到的这条阶梯,叫西班牙大台阶(Scalinata della Trinità dei Monti),全欧洲的阶梯就数她最长最宽。台阶两旁有着不少的咖啡馆,许多著名的文豪和音乐家都曾在这里写作或者谱曲,比如易卜生、果戈里、肖邦、李斯特等。”

“你本职是导游吗?”我打趣。

“不,我是一名神父。”他笑着摇摇头,“不过,生在这个历史与文化之都,每天走路都会经过几十处名胜古迹,就算对历史再不感兴趣的罗马人,耳濡目染之下也会熟悉的。”

“感觉和你一起游览罗马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这次的事件完结后,我亲自带你游览整个罗马的名胜古迹又何妨呢。”

“谢谢,我十分期待。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洛塔尼奥指了指那座有着双塔的哥特式建筑:

“圣三一教堂(Trinita dei Monta),我们隐修会的聚集地之一。”

我和肖碧奇跟着洛塔尼奥走近了那座教堂。让我们意外的是,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进入。侧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小阶梯,光线昏暗。洛塔尼奥打开了手机背光灯在前方带路,我们在后面紧随。

“据说以前的人走这段路是要自带油灯的。近些年改为手电筒,现在就变成手机背光灯了。”洛塔尼奥边走边笑着说。

我看看脚下的石台阶,大多留下了凹陷的脚印,可想而知这处地方的历史一定非常古老。

往下走了大约十多米,洛塔尼奥站在了一扇石门前。他在墙边摸索了一阵,墙上突然有一片区域往旁边移动,露出一个九宫格键盘。洛塔尼奥熟练地输入一串密码,又把眼睛凑近键盘上的一个蓝点。只听见“滴答”一声,石门自动往两边移开,门后迸发出刺眼的亮光,让我一时睁不开眼。

等我慢慢恢复视力,看清门后的景象,顿时呆了——

门后是一个雪白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也不算小,大约有一百来平方。这里摆放着沙发、圆桌、柜子等家具。无论是墙壁、天花板、地板还是家具,全都是清一色的雪白。莫名奇妙地,我觉得仿佛来到了天堂,又仿佛进入了某个梦境,眼中的一切全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泽。

“欢迎来到隐修会。”

洛塔尼奥脸上浮现出神秘而自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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