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做什么细致的检查,只是大致的扫了眼面前的女孩便判断出她已经彻底成了个瞎子,其严重程度绝无恢复视力的可能。
先是触觉,接着是视力,再然后呢?女仆默默这个不相识的女孩哀悼了几秒。
也不知道还要被这个恶魔折磨多久,可以的话,还请在多撑一久吧,就当是为了我。
女仆清楚一旦拉妮娜对这个玩物感到厌恶,那么自己首当其冲的就会成为下一个对象,尽管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做她的处理工具,但保不齐现在的拉妮娜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把她放下来吧。”拉妮娜摸出钥匙丢给女仆。
捧住钥匙后女仆下意识想要丢出去,但还是强忍着冷静下来。钥匙到没有问题,挂钥匙的环扣却是大有问题,一截鲜红的断指连着细绳拴着。
皮肉,骨头,肌腱全都清晰可见,就连上面的血迹也是一样。真实的触感让女仆明白这不是什么特殊材质的仿制品,是一截活生生的某人的断指,处理之后加工成了钥匙扣。
将断指的大小和面前女孩的断掌相联系,不难猜到这手指就是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
要是让她瞧见自己昨天被切下的手指今天就被做成了钥匙扣,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女仆解开伊梦双手的锁扣与项圈链子,双条惨白的手臂垂下,手腕部分被磨出道道血痕,不知道是挣扎了多少次的结果。
整个人倾倒在女仆的腿上,像是失去了所以的力气一般。女仆回头看了眼拉妮娜,对方笑着示意让她继续。
女仆照做,弯腰扶着伊梦的双肩将她拉起。
“啊!!!”
突如其来的惨叫将女仆吓了一跳,扶着伊梦的肩膀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松开。
伊梦像是断线木偶一样倒在地上,白浊的眼睛看着上方的模糊的光影,嘴角颤抖着挤出沙哑的声音,“求…求你。”
皮肉溃烂的后背上流出暗红血液,之前紧靠的墙壁上沾着黑一块,红一块的…
女仆错愕看着倒地的伊梦,声音也是发颤,“她,她的后背…”
拉妮娜戏谑的大笑,同时抬脚踩上伊梦的后背:“哈哈…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精神多了啊。”
回应她的自然是伊梦的惨叫与哀求。
接着揉虐了伊梦一番,直到鞋底沾满混合物之后拉妮娜才下令将伊梦拖出去。
女仆不敢怠慢,环着伊梦的腋下将她带离,从房间里拖出一条血痕。
伊梦被影响到部位不止是高挂的双臂,双腿也因为长期的跪姿失去了支撑,没有了任何行动力,现在的她除了能勉强能转动脑袋和哀求之外,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把垃圾丢完之后记得来我房间。”拉妮娜在女仆出门时对着说一句,随后就哼着小曲跳上了床铺,心情愉悦连尾巴都探了出来开始在空中摇摆。
“是。”
女仆低下头,将目光转移到拖着的女孩身上,不敢去看。
从二楼拉妮娜的房间到一楼大门的距离不算太远,但女仆走的却很是艰辛 ,不断想着自保的方法,伊梦时不时发出是丝丝哀声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要是自己找不出保全性命的法子,但下一个钥匙扣会不会就是自己。
逃跑的话绝无可能,自己的软肋被拉妮娜要挟,但要是那样的话,时不时就可以以绝后患?甚至连这些年来拉妮娜对自己做过的一切也可以一并奉还。
“啪。”
后背撞到门上,女仆反应过来到了楼下,看着地上的暗红色血迹,再看看自己拖着的被折磨到半死不活的女孩——她,有了一个想法。
反正你也活不了,那就帮帮我吧,就当是为了我!
……
究竟是被伤痛疼醒还是冬夜被冻醒,伊梦已经分不清身体传给她的感觉。
只有脸上不时飘落的雪花告诉着她,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房间。
后背很疼,又很热,但又很冷。
她依稀记得在房间里的遭遇,自己的后背好像受了伤,很严重的伤。
试着活动双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好在能动,至少还能动。双腿使不上力,尝试了几次只能放弃。
视线里一片漆黑,但她猜测自己应该还没有离开城主府的番外,只是像垃圾一样被丢了出来,正如玛莎说的那样,‘被带走之后就没有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是满身伤害的被人发现。’
无尽的懊悔充斥着伊梦现在的内心,她多么后悔自己没有听玛莎的劝告,还自以为是。
但随之又是深感自己的可悲和无能为力,就算听了玛莎的劝告她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逃不出那个恶魔的利爪。
不过,只少自己还活着,玛莎也没事,对吗?
“啊啊啊…”
寒冷的冬夜里响起伊梦沙哑的哭泣声。
倘若还可以活动自如她真的很想用力的去捶打地面,但右手残废的连拳头都握不住,左手也只能稍微挪动的她除了像丧家之犬一样苟延残喘外还能干什么。
良久,她终于缓了过来,凭着记忆朝着‘温暖木屋的方向爬去……
吃力的抬起左手拍打木门,仅仅拍了两下就没有了力气,垂在门上。想要喊出声来,但被呼啸的风声埋没。
手臂越发感到麻木无力,渐渐感受不到存在,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伊梦忽然记起身体的原主也是也样无助的死去,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的一个结果。
但还没等她多想,木门便从里面拉开,她的手臂也顺势掉了下去,正好搭在玛莎的脚上。
“玛…莎。”
手指微动着勾住,伊梦朝着眼前的黑暗喊出声。
“你是…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