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漫长的记忆长河,上一次失去意识是什么时候呢?
与大魔王的决战?
与路得鲁夫的较量?
又或者是孤身一人面对五大上位种族围攻的时候?
……
不,都不是。
生命经历过太多能够颠覆常理的战斗,然而在战斗中失去意识这种事,一次都没有!
这还是初体验,这刻骨铭心的疼痛,这深入骨髓的伤口,这直取自己性命的攻击……对于生命来说,是有生以来所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第一份让自己感到惊喜的礼物。
这份礼物,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于是她笑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凯尔!”
这发自内心的不羁笑声,这尽显贪婪的眼神,似乎在渴求些什么……生命将自己的矜持形象全部抛出脑后,此时她的眼中只倒映着一人的影子。
“不要停,刚才的攻击!再让我体验一下,那份足以将我杀死的疼痛!”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地面的树枝和藤蔓也似乎被这份狂乱所感染,疯了一样的朝凯尔扑去。这可是足以撕碎任何人的攻击。
看到这一幕,凯尔不但没有慌张,反而如同生命一样露出期待已久的笑容。好像是经过无数努力后,终于得到奖励的孩子一般。
是的,她努力了,也得到了。
“没错,没错,你终于只看着我一人了!我终于,站到你的眼前了。”
晶莹的泪珠不断的在凯尔眼眶里打转,终于因为积聚不下而划过了脸颊。她哭了,原来一个人高兴到了极点真的会哭啊……原来一度为神的存在,也会喜极而泣啊。
三限六相之刃,黑光微闪——
袭来的藤蔓、周围的植物、还有生命本人……凡是对凯尔抱有敌意的存在,在那一瞬间又遭受到了看不见的斩击。而且不止一次,是百次、千次、万次、亿次斩击同时袭来。
生命又一次死了。
“我的这份厚礼,你还满意吗?生命……”
“又一次,被你杀死了呢。”理应和植物一起被砍成碎渣的生命,再度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就好像那一地的血迹是假的一样。
浮现在她脸上的微笑,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已经死过两次的人所能做出的表情。
在那之后,生命不断的被斩杀,又不断的重生。大量的鲜血一次次浇在地上,都要快汇聚成了一条河流。
终于,在第162次复活后。她的狂热开始消退……
在第271次复活之后,生命重归了平日里的表情。
“真不愧是你。回避即死的能力,和无法想象的恢复能力。即使把你送去地狱门口,你也能瞬间回来。”凯尔真挚的感慨道。
“就结果而言,我的确死不了。但你的攻击,确确实实让我体验了被杀时的感觉。我很感谢你哦,凯尔。不过被杀了那么多次,我也差不多知道那把圣剑的能力了”
“!”
凯尔不由一惊,难道她是故意挨下那么多次攻击的吗?不,这不存在故意不故意,放逐者圣剑的斩击,是不可能被躲开的。
事实上,生命的确是为了一己私欲,沉溺与被杀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但被同一种方法杀多了,也就腻了。于是开始研究起这把圣剑的原理。
终于在被杀了271次之后,她看穿了圣剑的真面目。
“因果律武器吧……那个叫做三限六相之刃的东西。”
“如果你只看穿到这种程度的话,还差得远——”
“去掉了过程……应该没错。”生命昂起头,仿佛看穿了一切。
“……”凯尔哑言。
生命说的没错,三限六相之刃作为因果律武器的能力,的确是“无视过程”。
强行解说一波:
任何事物都存在因果,即【因→过程→果】。就拿斩击来说【想斩(因)→斩(过程)→斩中(果)】。
而最关键的“斩”则会被各种因素所干扰。格挡,躲闪,各种不确定因素会导致“斩”的效果被减弱。
而三限六相之刃则直接跳过“斩”,只要心里有“想斩”的念头,就能在现实中映射出“斩中”的结果。
这样一来,无论生命的防御力多么高,肉体多么强硬,身前有着多少层障碍物,都无济于事。
无法躲开的斩击,这就是三限六相之刃的强大所在。
“就算你看穿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