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学之后林向只能再到乙班找人。
倒也没有什么尴尬之类的话，倒是那个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也在。
似乎打算跟着楚未央一起去一样。
林向不置可否。
他对学校还算熟悉了，虽然江中中学这地儿大得有点夸张，但偶尔的翘课摸鱼也让他大概摸清楚了一点学校里的僻静地方。
“就这吧。”林向停下了脚步。
回头笑着望向楚未央，“楚未央同学，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和落云有什么过节吗？”
“落云？”楚未央并不意外林向的来意，但对于这个称呼很是意外。
赵韵倒是没有跟来，只是远远看着。
林向瞥向那边的时候她还会笑着和他挥挥手。
林向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
“……”林向想了想，换了个态度，“你或许知道澹台落云是个什么性格。”
这么一说楚未央心里就有了大概的猜测。
但个中缘由她还是不清楚。
“澹台家的情况你清楚吗？”楚未央没有正面回答林向的问题，而是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不是很清楚。”林向没说真话。
“神州南方有数的几个世家之一，”楚未央说着，“我和她并非个人恩怨，而是家族仇怨。”
“敢问同学是……？”
“江北楚，我们的恩怨情况如何，就请你自己回去问她吧。”
楚未央淡淡道。
而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林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看着楚未央不紧不慢地离开的背影，以及赵韵笑着跟自己再见的挥手。
——不是这女生怎么回事……？
林向很是不自在地同样跟她挥了挥手。
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林向在原地站了一会。
掏出手机。
想了想给澹台落云去了条消息。
过了一会澹台落云的回信就来了。
林向挠着头往学生会的方向走去。
推开那扇已经有些眼熟的门，登上那已经有些熟悉的电梯。
电梯开门之后那个有些熟悉的人还是埋头在成堆的文件后面。
“来了，先坐一会。”澹台落云还是头也不抬。
林向叹了口气，在澹台落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忽然很好奇为什么澹台落云的办公室是这么个布局，怎么会有人在自己的正对面摆放沙发的？
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要不是上一次就坐在这里，林向还未必就一下子坐下来。
“好了，你说有点事想问，什么事？”澹台落云搁下笔，撑着侧脸。
“楚未央说你们的恩怨并非个人恩怨，”林向坦白道，“所以我来问问。”
澹台落云一声嗤笑。
“你现在是谁的人？”澹台落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林向抬头望天，好似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
“哼。”又是一声冷笑。
“我和她的过节说来倒也简单。”澹台落云却没有追究，而是真就顺着林向的话头往下说。
林向一下子就觉得天花板不好看了。
他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我们两家长辈有婚约在前，”澹台落云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似乎也有些无奈，“但楚未央是嫡长女，而澹台家，只有嫡女并无嫡子，如何婚配？”
林向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总不能我嫁她？还是她嫁我？”
澹台落云叹了口气，“要么就到旁支过继一人。”
林向似懂非懂，他对这种弯弯绕绕并不是特别明白，只是大概能知道澹台家似乎很忌惮这种事情。
“一个过继的嫡子，既有名分又是楚家女婿……”澹台落云有些烦闷地按了按太阳穴，“主家的任何一位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甚至，谁知道娶了楚未央之后他是谁家的人？”
“所以？”林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恰好楚未央前一阵子境界倒退，也给了个借口给我们。”澹台落云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一脸烦躁，这种情绪在她脸上很少见到。
“所以？”林向的不妙预感似乎要应验了。
“商议一下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婚约该作废作废，澹台家这边再给些补偿，这事就算过去了。”澹台落云道。
“楚家也知道不可能在我家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强行要求掏一个出来，所以就算是皆大欢喜。”
“那……楚未央是……？”
“谁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澹台落云扯了扯嘴角。
“她要是个男儿身或者我是那都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出就出在……”澹台落云看起来被这桩事烦的够呛。
“非要上纲上线，分明给的补偿已经够贴些里子了，却非要执着丢掉的面子。”
“所以，当初退婚的时候……是您去的？”林向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这不就记恨上我咯。”澹台落云一脸无语。
坏了！
林向心中一咯噔。
这怎么听澹台落云这都不像是正面角色，像那个前期的小boss。
而他林向就是那种小boss手底下的马仔，活不过三章的那种。
但也只是心里腹诽一下。
虽说这和他前世看的古典流网文套路非常类似，但艺术源于生活，想必现实中肯定也有这种情况，只不过上一世一个普通人能知道什么。
林向还在思忖这件事的时候，澹台落云的脸色忽然又变得微妙起来。
怎么会自然而然地就倒豆子一样全说出来了？
难道真的是被楚家的小丫头烦得够呛了？
她狐疑地看着还在思忖的林向，寻思这家伙不会有什么影响神智的异能什么的吧……
林向刚要抬头说点什么，就看到澹台落云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他被吓了一跳。
怎么说呢，感觉像那个和刘皇叔青梅煮酒忽然脸色一变的曹孟德。
怪吓人的。
“您……”林向迟疑着开口。
“嗯？”澹台落云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没什么异样，脸上阴沉才消散一点。
“呃……还有个事……”林向觉得大概这个时候并不是开口的好时机，或许会被心情明显很不好的澹台落云拿捏一下。
但感觉澹台落云的心情不好大概就是出自他，所以给个情绪宣泄口还能达到目的也不是不行。
“说。”澹台落云又变回了公事公办时候的冷漠。
“咱们这，吸收新人是个什么章程？”林向赔着几分小心问道。
澹台落云闻言似笑非笑。
林向讪讪赔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