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刚木簪事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沈秋白只感觉跟李长庚单独做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可恶。
都怪那个卖首饰的老板,瞎说什么胡话,搞得自己心绪不宁的。
麻了。
倒不是对老板的话有多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沈秋白左等右等但等不到对方主动打破死寂,不由眼角一抽。
不是吧...
这就是尴尬树上尴尬果,尴尬树下你和我嘛...
沈秋白咬了咬牙,偷偷瞟了眼李长庚。
却发现他好像看着窗外,在思考些什么。
这货平时那么多话。
怎么现在这么安静了。
头疼。
罢了。
这样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反正受不了。
想到这儿,她心中叹了口气,旋即白玉脚趾弯曲着紧紧并在了一起。
“李公子,我有一事相问。”
沈秋白硬着头皮侧头看去,见对方闻声也看了过来,她当即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转移开了视线。
沈秋白只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这时候自己要挪开视线啊?
搞得自己像有些心虚一样……
沈秋白捏着衣角。
有些紧张。
“沈姑娘请问。”
李长庚回过神来,儒雅一笑。
他刚刚在思考自己朝堂的布局。
前几日,他就已经拟定了计划,沈秋白的两种计划,他决定双管齐下,一同实施。
网已经撒出去了,只等收网了。
“就是你帮我劝说我父辞官那天之后,我父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喜事,或者说是,有什么特别际遇?”
沈秋白问道。
“为何这样问?”
景云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
沈秋白不经意间便回想起自家父亲快乐啃烧鸡的画面,心里烦闷地叹了口气。
不是不想见到沈复快乐啃烧鸡,但她确实更想看到沈复满面愁容的样子。
像阿爹这般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只能让他彻底破防了,他才可能会在自己的劝说下幡然醒悟。
弃暗投明。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长话短说,大致说明了下这段时间沈复的状态有多好。
“是不是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
沈秋白问道。
“近来朝堂之上,的确发生了不少的变故,圣上大刀阔斧改革,将不少官员都调职了,不过,并没有调整任何有关于左丞相的职位。”
景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沈秋白,笑着说道:“可见圣上的确十分器重左丞相。”
“这哪是什么器重啊,李公子啊李公子,你还是对圣上了解过少了,这是已经开始收回权柄了啊。”
沈秋白有些头疼。
她算是找到原因了。
调整了其他人的位置,没有调整他的。
阿爹就跟李长庚一样,以为圣上信任他。
“嗯?沈姑娘何出此言?”
景云一怔。
“我说过,皇帝注定会收回权柄,调整职位便是第一步,将那些耕耘数年,培养好了自己心腹的官员全部调到其他部门,然后接下来就是趁他们熟悉新部门时,就会开始分化官员手里的权力。”
沈秋白摇了摇头,说道:“至于为什么没有调整我阿爹,想必原因只有一个,调整其他官员职位,那就是皇帝打算让我阿爹恃宠而骄,从而野心暴涨,最后……”
说到最后,沈秋白脸色有些发白。
最后落得个胡惟庸的下场……
哈人。
“额……有没有可能,圣上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丞相之位暂时还不急着动?”
看着沈秋白一脸担惊受怕的表情,景云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不过,除了左丞相,沈秋白看得还真准。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对国家一定有帮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你懂圣上还是我懂圣上。”
沈秋白皱眉看着李长庚,叹了口气,说道:“李公子,你这样会在朝堂上吃亏的,圣上一举一动,都是有其深意的,你怎么能如此低估一个即将会名留青史的帝王。”
“沈姑娘说得是,在下记住了,不过,就算圣上是打算收回权柄,也打算向左丞相动手,但你不是发明了蜂窝煤,极大的改善了民生嘛,圣上也会念及此功,也不会对左丞相出手的。”
景云笑了笑,说道。
“希望如此吧。”
沈秋白叹了口气,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让父亲辞官才行,至少得劝说父亲,不能让他恃宠而骄,届时,还需要李公子多多帮衬了。”
“嗯。在下答应过要帮姑娘,再说了在下与姑娘已经是朋友,姑娘有难处便可直说,我自当鼎力相助。”
景云说着,对着她抱拳一笑。
听闻这话,沈秋白都有些被吓到了,倒也是没料到对方竟然这样讲兄弟义气。
“这可是李公子你自己说的,日后,可就靠你了。”
沈秋白说道。
“放心。”
景云看着重振精神的沈秋白,不由微微一笑。
说完,空气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李公子,我想出去透透气,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也不知道紫儿去干嘛了,现在都没回来。
沈秋白忍无可忍,弯着一根手指轻挠了挠脸,脸上的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
“嗯?”
景云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还未停下,雅阁之外的茶楼较为喧闹。
沈秋白独自来到茶楼栏杆处,看着外面隐藏在雨幕后的街道,呼吸着微凉湿润的空气,她躁动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去。
但她没有急着返回雅阁,是双手托着腮,双目眺望着远方。
她放空了大脑,只想在这样的环境下,什么也不想的,一个人待一会。
不过,毕竟雅阁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去。
沈秋白双手抓着栏杆,身体微微后仰,随即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想着不能让李长庚他们担心自己,脚步略快。
就在她要上楼时,倏然一道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人是...
沈秋白看着对方似曾相识的脸,但又暂时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对方。
“原来是姑娘你啊,姑娘今天怎么没和李公子在一块?”
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楼梯下的沈秋白,与此同时还在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
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人。
“你是?”
沈秋白眉头微蹙。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日吟春楼姑娘你的那位相好李公子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姑娘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王宇看了她两眼,调笑说道。
听到这里,沈秋白皱眉,仔细回想了想,便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个被李长庚抢了花魁的纨绔子弟王宇。
“王公子这是输不起,准备找李公子的麻烦?”
沈秋白眸光微冷。
“不不不。”王宇晃了晃一根手指,“比起找在哪儿都不知道的李长庚,直接找近在眼前的人——”
“不是更快?”
王宇指了指沈秋白,递给拦住沈秋白前路的那个跟班一个眼神。
“相逢即是有缘,随我到雅阁一叙如何?”
说到这里,他嘴角掠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说道:“虽然那夜,那姓李的多半将你和那个花魁,还有另一个美人一起玩过一龙三凤了,但是,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挑剔,我不介意玩一玩他玩剩下的。”
王宇话音落下,近在沈秋白身前的跟班便是歪着嘴角笑了笑。
“小娘子你是自己动呢,还是要我拽着你走过去啊?”
“……”
沈秋白嘴巴用力抿着,白皙的双手拧成了拳头。
真是何等的耻辱。
堂堂七尺男儿,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当做良家少女强取豪夺,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家伙欺人太甚。
而且,这家伙,居然造谣自己被李长庚做过那种事情!
可恶。
虽说心中气愤,但是,她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
自己如今细胳膊细腿的,力气根本比不上这些家伙。
真要打起来,自己走不过一回合。
你小子给小爷我等着,等我回头造出手枪,起手给你来一招掌心雷。
但是在那之前。
三十六计,开溜!
她转身就跑,只是,她才跑出去几步,就感觉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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