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舞会与悠扬的乐曲,由魔石和水晶组成的华丽灯光组正在发出绚丽的光芒,灯光照射在石英地板上反射出一幅灿烂的图画,而纷纷行走在上面的人们又把这图画踩了个粉碎。
桑晨曦正行于其间,由于被安排的课程很少,所以无所事事的她很早就来到了这里等待,在看到众多国旗中确实有着那么一抹熟悉的橙色之后也便彻底放下心来享受那些晚会免费提供的高档红酒。
本来按照约定习俗,大家在迎新晚会都身着正装或者自己国家的代表性服饰,桑晨曦自然不会穿伦诺斯克的服装,但是穿爱尔吉亚的传统大礼服桑晨曦觉得既麻烦又没必要。
桑晨曦索性便尝试一般的燕尾服,但是在宿舍里左试右试,穿起来却怎么也不合适,最终桑晨曦还是穿着舰长送给她的那套白色水手服参会。
红酒那香甜的滋味在桑晨曦的口中扩散,据说是因为有魔法对菌群的调控才能发酵的这么好,这是现代技术所没法做到的事物。
“好酒。”
远处,一个服装同样不合群的家伙正向桑晨曦招手。
“小曦!”
这货是谁想都不用想。只见切莉卡头戴大棉帽,身穿一件白衬衫,下面穿着带护具的黑皮裤,脚底下套着一双皮靴,外面套着自己的飞行皮衣就跑来了,打扮的虽然不正式,但是非常帅气。
这在一众燕尾服和晚礼服中间异常显眼。
肉眼可见的自然还有议论声,众多不同的视线一齐看向两个女孩,当然更多的是看向桑晨曦。
当然肯定不缺乏很多上来攀关系的人,大家逐渐变得争先恐后,把桑晨曦围在中间尽可能的释放好感。
前来的人有什么国防部长的女儿、军火巨头的继承人、魔法世家的后代、议员的儿子、大臣的儿子......
桑晨曦知道他们这么献殷勤的目的是什么,索性随意应付了事。
终于到了放送演出节目的时间,晚会也终于正式开始,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站上了舞台。
“尊敬的各位老师们。”
“亲爱的各位同学们。”
“大家晚上好。很荣幸能够主持伦诺斯克帝国皇家大学第..届迎新晚会,战争已经过去,新的未来正在……”
桑晨曦在前世这一套没少见识过这种罐头演讲词,听这个不如干脆趁着上场前坐底下和切莉卡一起多白嫖点吃喝有用。
“欢迎来自诺兹共和国的阿尔布莱希特同学,他为我们带来了家乡的乐曲!”
“我为大家演唱是……”
桑晨曦的眼皮子猛地一跳,这大哥的名字怎么跟自己一样啊?
不过最后看完也只证明了他只不过是一个一般路过路人而已,表演的节目跟爱尔吉亚文化也搭不上边。
“接下来,我们欢迎……”
接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些小品和一些情歌,唯二两个不太一样的就是一个相比之下特别长的歌剧和一个对口相声,桑晨曦对歌剧那种高雅艺术没啥兴趣,差点睡着,反倒是通俗易懂的相声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接下来,我们有请来自爱尔吉亚共和国的桑晨曦小姐为我们带来的歌曲《pensées》,译名为《三色堇》。”
这是爱尔吉亚王国的国歌,桑晨曦没什么会唱的歌,索性当时便报了这个从小唱到大的歌,她拿起餐巾轻轻擦净嘴边的食物残渣,随后不紧不慢的走上了台。
上台后,一缕橙黄色的纱雾汇聚成了一台量子计算机和一台音响,两者之间用数据线连接。
“我今天为大家带来的节目是我家乡的歌,请听吧。”
Copro通过音响播放出悠扬的伴奏,桑晨曦也随即轻启玉唇,传达着只属于少女的柔软声音。
“Tu te souviens de nos fauvettes préféréés?”
你还记得我们最爱的莺吗?
“Qui chantaient tout près de nous.”
在我们的周围歌唱。
“Du jour de ta déclaration d'amour”
自从你宣告爱的那一天起,
“Les mains pleines de pensées.”
我们的手中盛满了三色堇的花瓣。
“Plus ma main dans ton dos pleureur,”
我的手轻轻搭在你哭泣的肩膀上,
“Plus ma main dans ton dos pleurard.”
随后又轻轻的放下。
“Et un moment de silence puis bouffait nous tous les deux.”
我们最终在沉默后逐渐冷静。
“Je n'ai pas oublié,”
我从未忘记,
“Les pensées nous souriaient.”
我们喜爱的想法,想做的事。
“Tout en se balanÇant, dormait dans le berceau au vent vert.”
我们在这祖母绿的暖风中,摇曳着逐渐睡去。
“A ce moment-là, j'ignorais notre futur,”
虽然我们的未来依旧未知,
“Mais sÛrement que nos pensées se donnaient déjà la main l'une dans l'autre.”
但我坚信,我们的所思所想早已通过我们的双手传递。
“Pendant le sommeil profond,Nous les peignons sur le mur.”
在这安详的沉睡之中,我们将美好的梦想绘于墙上。
“Nous étions bien sÛrs,”
我们深信着,
“De notre avenir en faisant ces vœux.”
我们将会踏上那最激荡而浪漫的道路。
“Ainsi que les pansées.”
而我们的过去也一样。
“Elle le savait, tu ne crois pas?”
她已经知晓了,你不觉得吗?
“Et le temps s'écoulant m'a rappelé une de ces pensées là.”
这些过去的回忆使我铭记着那些旧时的梦想。
“Maman me disait :”
母亲曾告诉我:
“Quand on me cachait la lumière,”
当我们的前方陷入黑暗之时,
“« Essaie de faire un pas en avant, on est capable de tout. »”
试着往前无畏的踏步吧,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什么都可以做到。
“Maintenant j'ai décidé de partir braver mon destin d'enfance,”
而现在,我决定勇敢的去追逐小时候的决定,
“Pour ramasser des lumières dans mes bra.”
伸出手去,尝试触碰远在天边的微弱光芒。
宏大而悠扬间奏再次响起,如同身在另一个世界的那巨大而美丽的洁白色轨道电梯再次出现,伴随着清风与随之飘扬的花瓣,还有在电梯下围绕着象征人类文明的营火,载歌载舞的众生......
两个破碎世界的命运线就此缠绕在了一起。
桑晨曦洁白的短发在魔法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她是一个唱着熟悉的歌曲,行走于陌生的世界的人。
“Et tu pleures dans mes bras ma pauvre,”
你还在我的怀里哭泣啊,
“Lorsque nous sommes allés en coure,”
我们还在向着未来航行啊,
“C'est le même parfum Teinté de bleu tel l'infini qui a fini par me jouer.”
这是同样的芳香啊,带着无尽的暗蓝色,让我流连于其中。
“Tu sais si on dira un jour,”
你知道的,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再次做出约定,
“Quand nos pensées scintilleront,”
当我们的思想再次如群星般闪耀之时,
“Que ce Véritable parfum qu' on a jamais perdu en coeur du fond.”
我们从未丢却的真实芳香,仍然会在我们心中回荡。
曲毕,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但是桑晨曦并不怎么高兴,相反,她的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荒凉。
台下那些人们正在为了拉近与少女的关系而假惺惺的鼓掌。
台上的少女同样想要通过歌唱美好来忘记自己曾毁灭美好而假惺惺的唱。
这些前人写下的歌词正是对这荒诞场景的最残酷的拷问。桑晨曦还有良心,她受到这样的拷问会疼。
最后的节目慢慢也都演完了,大家又从看表演状态回到了一开始的社交晚会状态。
桑晨曦继续拉着切莉卡到处闲逛,但最终也没有等到那个棕色长发的身影。晚会就这样草草结束。
第二天,桑晨曦早早的去了米莉亚的宿舍,询问为啥她没来晚会,可是到宿舍的时候却发现她们起的比桑晨曦更早,已经上课去了。
原地等了两个小时,最后才等到了上课回来的米莉亚。
“你昨天为什么没来?”
“嗯?没来什么啊?”
“就那个迎新晚会。”
“迎新晚会?”米莉亚听到之后轻轻的笑了一下,“桑晨曦同学,第三组宿舍的人不能参加迎新晚会的哦。”
“啊?”
原来这个破迎新晚会只有权贵的孩子还有那些非常优异的人才能参加。
“靠,办的什么*把破玩意。”桑晨曦一时没忍住爆了粗口,明明招生的时候写了平等,真到了上真家伙的时候就别给我破相。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桑晨曦。这个世界早已变成了由1%的人统治99%的人的世界了,现在哪怕写再多的平等自由,也是骗人的。”
“其实在世界大战的时候,我也是跟你一样想的,当时我作为魔法师被征召入伍,在战场上也被枪打中过、被炮炸翻过,我很幸运的都活下来了,但是我的同学们却都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
桑晨曦想了想,确实,前三届的学生比起桑晨曦那一届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生在总数上要少很多很多,如今看来恐怕已经全部......
桑晨曦也是一名老兵,这样的损耗率她并没有怎么惊讶。但是对面的米莉亚同样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这让桑晨曦对她刮目相看,米莉亚的形象在桑晨曦眼中已经从一个文弱的女学生上升成了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但是等战争结束,我回来时才发现,死去的只有我们这些贫苦人的孩子,那些出身高贵的人,他们几乎一个也没有上战场。”米莉亚的话没有停,她继续诉说着,直到此时才稍微展露出些情绪。
“我已经习惯了,没事的。”米莉亚的脸在此时才重新出现了笑意,“那你的运输机呢?什么时候能造好?”
一说到运输机,桑晨曦顿时尴尬的挠了挠头“还不知道,那个大家伙需要的材料量算下来挺贵的,估计......需要花些时间才能攒够那些钱。”
最后谈话还是无疾而终,安-225不下线,所有的进程都开展不了。
而桑晨曦再回宿舍的时候,在她的宿舍门口正有两个健壮的黑衣人等着她。
“请问,你们是?”
“啊,是桑晨曦小姐吧?我们是伦诺斯克帝国国家安全局的,我们怀疑你与欧拉西亚的布尔什维克组织有串通,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桑晨曦顿时脑袋发晕,这下子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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