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过去,梅墨菲斯偏过头,有别别扭的说了一句:“谢谢。”
声音冷冷的,碎冰般揉着凉,但却格外郑重。
喵?!
谢谢?!!
没听错、不是幻觉吧?小说里那个疯疯癫癫、阴冷古怪的梅墨菲斯,居然会说谢谢!
啊啊啊!
土拨鼠尖叫.JPG
尽管内心已经咆哮成了沙雕梦魔,但爱珐怜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自若。
在梅墨菲斯这种喜怒不定的人面前,一定要保持自己无害的态度,更不能因为刚刚救了她,就得意忘形。
所以,爱珐怜抬起头,小声道:“学姐,不用谢……”
梅墨菲斯:“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尽可能的帮你。”
未给爱珐怜再次开口的机会,梅墨菲斯用魔法重构小屋,径直走了进去。
望着梅墨菲斯优美,就像夜色一样的背影,女孩抿了抿唇。
嘤……
真冷淡。
明明咱抱着必死的决心救你的说。
“怎么?”
要进门时,梅墨菲斯回过头,对着呆愣在原地的爱珐怜说:“你是想留在外面被野兽吃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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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在壁炉的烘烤下变得暖烘烘。
爱珐怜躺在一张安乐椅上,伴着安乐椅的轻缓陷入梦乡。
梅墨菲斯从酒室拿到酒,回来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爱珐怜睡得很沉、很柔软,银色的头发压在身后,一部分倾下,嘴角牵着微微笑意,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梅墨菲斯愣了愣,一瞬间竟觉得爱珐怜莫名有些可爱……
……
稍许,梅墨菲斯脸微微黑了。
众所周知,冰冰冷冷、杀伐果断的梅墨菲斯,最讨厌的就是可爱的事物。因为她认为,这种娇软的东西,会腐蚀人的战意,令人软弱。
之后,梅墨菲斯没有再睡觉。
她睡眠质量很不好,需要很久才能入睡,更何况,她喜欢寒冷的中入睡,这样温暖的环境,她很不习惯。
——“果然不该给她开壁炉的。”
梅墨菲斯有些自责的想。
“啵~”
夜渐深,梅墨菲斯坐在书桌旁打开红酒瓶,将微醺、玫瑰色的葡萄酒平稳的滑入杯中。
“哒哒……”
墙上的时钟在不知不觉间转了好半圈后,梅墨菲斯这才喝了第一口酒。
——“自己不该邀请她进来的。”
梅墨菲斯放下手里的酒杯,恶劣又冰冷的想到。
尽管她救了自己。
可……
万一全在她的算计内呢?
幼年如影随形的阴影,让梅墨菲斯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混乱、无序的世界,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如果突然有什么好事发生,那一定会付出代价,而且是惨重的代价。
但梅墨菲斯有精力、有时间,陪着爱珐怜玩下去。
看看她葫芦里究卖的什么药。
反正,如果她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她随时都可以解决掉她。
虽然,她不屑踩死蝼蚁,但她不介意修改自己的准则。
冷酷又傲娇的梅墨菲斯刚想完。
就听身旁的女孩在睡梦中断续发出几声短吟,胶粘、迷糊,好似醉人的呓语。
梅墨菲斯耳尖红了红,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发酵。
半晌,梅墨菲斯瞧了眼呼吸平稳,睡得安逸、自在的女孩,轻声呢喃道:“真是……不知羞……”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但眉目间带上了些许细碎的羞涩,呼吸也微微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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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清新,天色蔚蓝,泛着温润,灿烂的阳光晕了些许晨风的轻柔,穿过薄薄的雾岚,透过半敞的窗户,缓缓的、缓缓的流泻在爱珐怜身上。
远远望去,漂亮的像一幅画。
梅墨菲斯从小憩中醒来,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幕。
——“这个又蠢又笨的小梦魔还是有可取之处。”
梅墨菲斯想。
至少,皮相不让她作呕。
“唔……”
兴许是光线有些刺眼。
爱珐怜不情愿的睁开了眼,朦朦胧胧的,她看到一抹浅紫正注视着自己。
“学姐……”爱珐怜揉了揉雾蒙蒙的眼睛,道:“早安。”
“嗯。”
梅墨菲斯冷淡的应了一声。
心想……
这只梦魔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要顺眼些。
喂!
你的字是金子做的吗?
再怎么说,咱姑且算你救命恩人。
你就用一个冷淡的、敷衍的“嗯”字来回应咱的早安吗?
喵的!
“学姐,这酒好喝吗?”试图缓解尴尬气氛的女孩,开口问道。
——“真是无聊的问题。”
梅墨菲斯看了眼女孩,心想,明明看到空空的酒瓶就能清楚。
不过……这瓶酒的味道其实并不好。
她一点儿都没有品尝出来酒的香醇。
至于原因,梅墨菲斯擅自归结到了女孩身上。
要不是她,自己房间不会有陌生人的气息,也不会开壁炉,心里更不会生出莫名的情绪。
看着沉默的梅墨菲斯,爱珐怜扯了扯嘴角。
你她喵的!!!
又冷场了?
呵呵……
爱珐怜在心头又一次温柔的问候了一次梅墨菲斯健在的母亲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梅墨菲斯的裙摆。
试着问道:“要不学姐你问问我?”
爱珐怜想的是,梅墨菲斯一定会问昨天为什么舍命救她,然后,她就可以“自吹自擂”,刷一大波好感值。
这样,原著死亡结局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好吧?!
天。
真聪明。
爱珐怜忍不住为自己点赞。
然而,接下来的几分钟,梅墨菲斯一直没有开口,似乎是不屑于问。
嘤……再怎么说咱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不要把咱当阿卡林啊!!!
很没有礼貌的说!
正当爱珐怜以为,梅墨菲斯会就这样无视下去时,她冷淡开口,问:“昨天晚上醒来时,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头?”
爱珐怜:“……”
她错了。
她还是喜欢梅墨菲斯刚刚沉默、没有礼貌的样子。
——“如果这只梦魔不是特别蠢的话,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梅墨菲斯想。
作为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梅墨菲斯极其厌恶和他人接触。尽管……已经知道爱珐怜对自己做了什么事。
但,如果她愿意扯谎,无论是荒诞、还是可笑,梅墨菲斯就愿意相信。
爱珐怜摸了摸后脑勺,目光有些心虚的移了移,讪笑道:“啊……那个……昨天晚上就是单纯的太饿了……”
爱珐怜话语刚落下,梅墨菲斯果断在心里给爱珐怜这个人贴上标签。
——“简直是愚蠢的不能在蠢了,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
——“这个毫无眼力与智慧的小梦魔,自己就应该让她被野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