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话，要不是同学们提了一嘴，冯清梦恐怕也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梁曦，毕竟对方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好远，这就是女大十八变吗？不过这也才过去两年，果然还是因为梁曦的底子本来就好。
平淡的眼神望向冯清梦，梁曦脸色淡漠，让人捉摸不透她心中所想，这种近似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冯清梦心中莫名有些不好受，她撩了撩头发，不甘示弱地和梁曦对视着。
现场的氛围有些奇怪，在大家视角看来，冯清梦和梁曦久别重逢，应该会眼角带泪，然后开心地拥抱在一起，可他们发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便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做什么，直到老师和班长拿了一箱啤酒还有几瓶红酒进来，众人才恢复热闹。
冯清梦皱着眉头，没记错的话郑晓萱和说过‘梁曦的中考成绩不算太好，应该去了个普通高中’，而刚才同学们又说梁曦是在场第二优秀的人，最优秀的当然是自己，那么梁曦读的就是排在龙潭高中的那几所高中吧。
想到这里，冯清梦的面色微微错愕，原本她的心情还有些复杂，梁曦被打击到了无疑，但她给自己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也不知是郑晓萱欺骗了她，还是信息的误差，既然梁曦去的高中也不差，冯清梦心中松了一口气。
“清梦，你的酒量不差吧？”
正当冯清梦低头思考事情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维，冯清梦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她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只看到梁曦缓缓走过来，然后坐在她的身旁。
“我跟你比一比酒量，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你敢玩吗？”梁曦露出戏谑的笑容。
闻言，冯清梦感到意外，不过她的酒量真不差，她可是北方人来着，冯清梦点点头道：“啤酒多没意思啊...我们直接喝红酒。”
梁曦思索片刻，红酒美颜，度数不高就不容易喝醉，问题是后劲很大，而且很容易上头，事已至此，她也没必要怂。
这一刻，两人的眼中只剩下彼此，似乎外界再吵闹也与她们无关，梁曦增加一个游戏环节，每喝完半杯红酒，两人就要猜拳，输的人需要回答对方的问题，回答不上来再喝半杯，也就是说只要让对方一直回答不上来，优势便逐渐扩大。
“梁曦，你现在考到哪个高中了？”
“流溪高中。”
冯清梦顿时肃然起敬，这可是最接近龙潭高中的存在了。
“清梦，你交到男朋友了吗？”
“嗯，他非常优秀，我也很喜欢他，名字叫杨星河，改天我介绍他给你认识认识。”
“清梦，你想考哪所大学？”
“第一学府。”
“呵，也是，女神班学生的目标基本都是燕京大学。”
“你呢？你还是单身吗？”
“找不到喜欢的，但我也很受欢迎哦，一个学期被表白不下十次。”
“你应该是流溪高中的校花吧？”
“不敢当，呵呵...”
过了一会，两人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如同面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而一旦回忆起从前，冯清梦就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她们虽然同窗共处几年，却交流的话语几乎不超过十句。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说我是天赋怪？”
梁曦沉默，随后自罚半杯，她的头脑开始有些晕晕的，不过她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
冯清梦放下酒杯，轻轻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她没有责怪对方的心思，只是感到好奇罢了，或者说这算是她的心结，她对‘天赋’这个字眼可是相当敏感的。
于是在走神的时候，冯清梦猜拳输给了梁曦，梁曦面色红润，眼睛水汪汪的，发丝贴在嘴唇上，显得十分诱惑，她笑着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这三年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清梦，在你心里，天赋和努力哪个更重要呢？”
“天——”冯清梦下意识回答前者，神奇的是她及时住嘴，随后闭上眼睛，也许是红酒的后劲发力，又或许是稍作休息，她的脑海里想到以前的自己，想到林梓桐，想到郑晓萱，想到父母，想到女神班的各位...
下定决心努力，重复的绝望，重复的学习，她的人生陷入了死循环，内心早已不见天日，她没爱上自己，甚至厌恶自己...
梁曦摇晃着红酒杯，静静等待几分钟，最后只听见冯清梦均匀的呼吸声，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掏出手机打给某个人，随后靠在她的肩上，慢慢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