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到另一边。
姜爱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椎名可。
前者打量了一下后者拎的包。
“你也有课？”
椎名可姑且点了下头。
姜爱又问：
“在哪边上？”
“……第二教学楼。”
椎名可答得不是很情愿。
姜爱仿佛察觉不到她的介意，若无其事地微笑。
“这么巧我也在二教，一起吧。”
说着，自顾自下楼。
说实话椎名可不太想和她靠近，毕竟早上刚目睹她和某人接吻。
但是犹豫一下，少女还是跟了下去。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步伐不快。
只是沉默不语，搞得椎名可很不自在。
“椎名。”
姜爱开口了。
“什么？”
“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
“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苏海？”
冷不丁的问题，让椎名可一愣。
“我没有！”
少女下意识否认。
“真的？”
“真的！”
姜爱笑意盈盈。
“那你刚才还挺激动的，感觉像对苏海，嗯~怎么讲呢，舔而不得？我乱说的哈哈……”
“我怎么可能对他——？！”
椎名可莫名恼火，刚想反驳，但一下又冷静了下来。
“我们的事你不清楚，我不想和你谈。”
“椎名，其实我知道你，死亡游戏的时候，只是你没见过我。”
姜爱背着手，偏头轻声道。
椎名可皱了皱眉。
“你是？”
“当时，苏海在二十九层和你分开，后来他去了九层，遇到我，把我带到二十五层，然后一个人走了。”
姜爱笑着回忆。
“我当时舍不得他，打听了很多他的消息，自然也就听到了你，希娜。”
椎名可沉默了。
苏海走后的事她根本不清楚。
“当时你们两个的事情，在休息区都传遍了，你知道那些人怎么评价苏海的吗？”
“怎么评价？”
椎名可有种不舒服的预感。
“舔狗不得好死，哈哈……”
“他不是什么舔狗！”
“你还挺维护他？”
姜爱眨眨眼。
椎名可这才回过神来。
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说法很生气。
“我和他的关系，用不着谁评价……”
椎名可扭开脸。
姜爱摊手。
“可在别人看来，就是这么回事，苏海为你鞍前马后，你对他爱答不理，你们……”
“那都是他自愿的，而且也是他该做的，他没有战斗力，就该做好那些小事，但我也没嫌弃他，更没把他当什么……舔狗，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你们根本不懂！”
椎名可有点烦躁，音量骤然拔高。
“可后来他还是离开你了，有没有可能，只是你不懂？”
姜爱依旧面带笑容，可话语却让椎名可觉得有点咄咄逼人。
“那是因为他变了，他本来不是那样的。”
“有没有可能是你变了？椎名，现实刚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挺正常的，完全不像传说那样。”
姜爱说着顿了顿。
“可经过几次，我发现你一见苏海，就有一种……狂躁，虽然你平时忍住了，看着还有点可怜，但只要苏海刺激你一下，你就会露出真面目，那个样子，恐怕换谁都受不了。”
“因为我已经对他低声下气了，还要我怎样？以前就算我再不耐烦，他都不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他真的不在意？”
“我当然知道啊！他就是那样的，才对……”
后半句话，椎名可的声音小了不少。
姜爱笑了。
“其实你也感觉到了，以前那样对苏海不好，所以你现在后悔了，想改变自己挽回他？”
“我不是后悔！”
椎名可立马像被踩到尾巴一样。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如果他有能力，我也可以迁就他的！”
“你也可以舔他？”
姜爱眼里不无戏谑。
“这不是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人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所以你现在觉得自己该开船？”
“难道不是吗？那条船，除了我还有谁能开？”
“那你现在开上船了，心里开心吗？你真的只是想开船而已？”
“你想表达什么？如果他态度好一点，我当然不会不高兴啊！”
“你想要的究竟是开船，还是他的态度？”
“我明明努力把船开好了，他还那样对我！难道我就不该生气吗？”
椎名可越说越激动。
姜爱注视着她的眼睛，很赞同似的笑道：
“是啊，就好像当初苏海努力做好了分内的事，你那样对他，所以他也生气了一样。”
椎名可瞳孔一缩，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午后的校园，气氛不安静也不吵闹。
一对情侣从旁边经过，传来打情骂俏的对话。
“真是的，帮你记笔记，你也多夸奖我一下啊？”
“好好好，优秀的优秀的。”
……
“嘿！回神啦~”
姜爱伸手在椎名可眼前晃了晃。
“可我和他不一样，他，他那时候……”
“他也没有对我不满意啊，就算我骂他，他也每次都笑着的，他，他根本就喜欢被骂才对……！”
椎名可断断续续道。
“这世上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被骂吧？苏海只是忍让你而已。”
恰好有一片树叶飘落，姜爱踮起脚尖抓住了。
“直到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就发火走了，男人都是这样的。”
“怎，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椎名可盯着姜爱手中的树叶。
“他对我和唐洛洛都很好，对游戏里的妹妹也好，唯独对你冷漠，你不觉得很神奇吗？苏海是个好人来的。”
“我，我……”
椎名可咬了咬牙。
“可我现在对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了啊，我还帮他这么大的忙！”
难道这还不够让他回心转意？
“是啊，你这次帮了他很大的忙，可你一着急，说话还是像大小姐一样高高在上。”
姜爱轻声道。
“在太空电梯里面，我提醒你，不要对苏海提条件，直接说帮他，但你为了面子，还是讲了多余的话。”
少女说着，随手把树叶丢进了垃圾桶。
“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他想到以前，椎名，你对他太苛刻了，以前是，现在也是，你觉得你一对他好，他就该回应你？他只会害怕你。”
椎名可不服气，扬起下巴。
“那换你你会怎么办？”
“我？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他走掉。”
姜爱笑得很狡黠，甚至有点挑衅的意思了。
“不过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这样，他也不会认识我。”
“你——”
椎名可眉头紧皱。
“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上课去了，等下一起吃饭。”
两人已经走进教学楼大厅，姜爱小小地挥挥手，只留下一个游刃有余的背影。
椎名可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说了半天，怎么感觉姜爱在耍她玩一样？
少女不爽地咬了咬牙，这才扭头走向另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