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是被重宇的眼睛看着,依旧恐惧非常,不过毕竟是做到了一家之主的,李翳很快稳定下了自己的状态,强自镇定的问道:“前辈需要我怎么证明?”
白常胜也是看向了重宇,不过没有开口,显然李翳问的正是他想要问的。
“很简单,杀了另一个人,就能证明你们的清白,你们只有十秒钟的时间做出选择。”
杀了他就能活!
李翳本就站在白常胜后面一点,听到重宇的话后,他的眼睛已经盯上了白常胜的后背。
白常胜心中一紧,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李翳身上:“李兄,他显然是要让我们内讧!让我们自相残杀,最后还是一个人都活不了!你千万不要上当!”
虽然是这么说,但白常胜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以防止李翳忽然的偷袭,虽然他对李翳的实力有了解,对方不可能轻易将自己杀死,但是只要一个偷袭成功,让自己受伤,那也是非常危险的。
现在的他可比李翳慌太多了,因为,那个恶鬼来的时候,对着他喊了一声家主!而之后,对方就将他杀掉了,还将他的神魂禁锢在了一种特殊的火焰之中,让他永生承受那种灵魂被灼烧的痛。显然,对方是知道那个人就是去抓他女人的人,而自己,是那个人的家主!
他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将李翳和自己绑在一根绳上,这样自己活下来的几率要更大些,白家的受损也会因为李家的分担而减少。
他现在还在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让白家的损失降低,甚至于,反杀重宇呢。殊不知重宇根本就没有准备放过他,也没有准备放过整个白家,还有李家。
李翳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开口问道:“白兄,现在怎么办?”
白常胜缓了口气:“我父亲就要到了,还有其他几个家族。”从对方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应该和自己父亲处于差不多的境界,而刚才的动静别的家族的人应该也感觉到了,现在应该在往这边赶,到时候联合他们反杀重宇也不是不可能,这就是白常胜的底气。
虽然白常胜没有说明白,但李翳依旧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这意思,是要将眼前的人留在这里啊。权衡了一番后,李翳向白常胜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放下了杀心。
见李翳如此,白常胜变色缓和了几分,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够多一个队友显然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
然而,就在他刚刚松懈一些的时候,忽地感觉自己的腹间剧痛,然后一个声音从身前传来。
“得罪了,白兄。”
李翳在得手后,并没有停顿,一个瞬息消失在了白常胜的面前,下一刻,他手中的小刀直朝白常胜的脑袋刺去!
“道器,断魂刺!”看到李翳手中的匕首,白常胜惊叫出声。
道器,对应的是合道境界,就算这断魂刺在道器之中并不强势,那也是相对于道器而言,就算是普通的合道,都不一定有一把道器,而现在,李翳却随身携带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杀了白常胜一个措手不及。
李翳虽然表现出了和自己合作的样子,但白常胜又怎么可能会这样相信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李翳的突然袭击,但他重点防护的地方都在那些要害,也没有想到李翳会这么果断,竟然使用出了道器,让自己身上的天级防御法宝一点防护都没有起效,这也就导致了白常胜的腹部直接被洞穿。
而这断魂刺最为恐怖的地方并不是他的穿透能力,而是对神魂的伤害,在白常胜被断魂刺刺中的时候,最为疼痛的并不是身体,而是神魂,神魂中的剧烈疼痛让他根本提不起反抗的能力,每时每刻的刺痛让他感觉自己神魂欲裂,面露狰狞。好在,并没有伤及要害,现在这样的伤白常胜还是有能力恢复的。
不过显然,李翳并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父亲!”白无尘在见到自己父亲被李翳偷袭,要说不愤怒显然不现实,他有心想要上去帮白常胜,却被流云给阻止了下来。
一片云朵将白无尘的脚给限制住,让他无法行动,想要飞过去,也无法做到,于是他看向流云,大声道:“放开我!”
流云脸上闪过无奈,摆了摆手:“你是想要去送死吗?你父亲没有人能救,你明白吗?”说话间,流云朝重宇的方向看了看,示意着白无尘。
白无尘顺着流云示意的方向看,见到重宇,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重宇,是魔尊,而自己的父亲,却碰了他的逆鳞,他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着的!
白无尘本就明白这一切,只是刚才见自己的父亲被偷袭受伤,所以失去了理智,现在理智回归,白无尘不忍看自己父亲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让流云将自己放开后,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白,李双方现在无疑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不过因为之前被重宇伤到,再加上现在被李翳偷袭,白常胜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好,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而李翳,则杀意凌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着杀父之仇呢。而重宇,则一脸漠然的看着两人,两人之中谁能获胜他并不在意,反正最后都会死,他想要做的,只是让他们感受到一丝希望,再带给他们绝望。
李翳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进了重宇的必杀名单,他现在还觉得,整件事情自己还没有插手,所以只要干掉白常胜,自己就能活下来,李家也不会有事。
炼神境界使用超过自己境界的道器自然也不是那么随意的,李翳现在的灵气消耗非常之快,很快灵气就会消耗一空。不过白常胜更加不好受,身上多处伤口,在断魂刺作用下,白常胜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就快要到了强弩之末的境界。
因为道器在手,李翳甚至都不用任何武技,就凭借一手断魂刺,不断的刺入白常胜的身体中,白常胜虽然用武技神通之类的格挡了不少,但受伤状态想要完全挡住显然不现实,两人交手还没多久,就已经受伤不轻。
这就是强大的武器带来的区别,当然,也有李翳偷袭让白常胜受伤的原因在里面,两人实力本就相差不大,受伤之后的白常胜就算携带了道器,李翳想要击败他也只是时间问题,而现在白常胜并没有拿出道器,显然,他并没有带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翳的心头愈发紧张了起来。他还记得刚才白常胜说了自己的父亲就要赶到这边了,必须马上解决白常胜,李翳也不清楚自己的老爹来了没有。若是没有来,自己可就危险了!
必须马上解决他!李翳下了狠心,眼中杀机乍现。
“给我死!”李翳疯狂的朝白常胜的身上扑去。
白常胜虽然受伤严重,意识也有些模糊,但感受到了杀机,还是瞬间清醒了过来,明白李翳现在是一心想要他的命,再防守也无济于事。
“狂化!”
只见白常胜的身体瞬间变大数倍,浑身肌肉膨胀,看起来非常有压迫力。
“吼!”狂化后的白常胜怒喝一声,就是不远处的红药都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这才稳住身体,更不用说直面白常胜的李翳了。
“白家的血脉之力,怎么可能?白家的血脉之力不是只能一人继承吗?除非觉醒血脉的人死亡,血脉之力才会觉醒给下一个人,那现在??难道说,觉醒了血脉的并非是白家的那老家伙,而是白常胜?或者说,只能觉醒一人,根本就是白家对外宣称了幌子?”稳住身体的红药看着白常胜,自顾自的分析道。
白家,有着上古巨人族的血脉,但这血脉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觉醒,而觉醒血脉的人一般都是白家同辈之中的天才,觉醒了血脉之力的人,天生悟性和力量要远超于别人。
不过这力量并不只有好处,虽然悟性强大,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巨人族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他们只能成长到合道境界,而且,永远没有晋升的可能,这是血脉带来的代价。不过修炼到合道,就已经是不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又怎么敢去想别的境界,所以这个代价可以说完全可以忽视。
而且,觉醒了血脉的人成长到炼神后期狂化之后,能够短暂拥有堪比合道的实力,这样的增幅简直恐怖至极。
当然,这份实力并不是毫无代价,那就是,可能会失去作为人的意识,而且这个状态结束后,整个人会进入弱化状态,还会境界跌落不少,想要补全这个境界,需要付出的代价要比之前修炼到这个境界多出h十倍有余,这也就是白常胜没有到绝境也不愿意狂化的原因。
“真是舒服啊!李兄,这是你逼我的!”强大的力量充斥着全身,再加上因为狂化,李翳断魂刺带来的负面效果也被清除,白常胜只感觉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舒服了。白常胜仰天长啸,然后低头看向李翳,眼中的杀机根本不加以掩饰。
激活了巨人族狂化的情况下,他的身体恢复能力也大幅提升,身上的伤口几乎消失,只有被重宇砍断的手依旧没有办法长出来。
“你竟然!”李翳面色巨变,快速朝后退去,眼中带着不敢置信。
“没有想到我其实觉醒了血脉?我隐藏了这么久,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突破炼神晋升合道的那一天,到那时,混乱之城中,我白家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先隐藏自己实力才能活下去,不然你们会任由我白家一族双合道吗?”白常胜侃侃而谈。忽然面色一变,恶狠狠的看向李翳:“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白常胜今天会有此一劫,而你李翳,竟然对我下如此死手!以至于我不得不暴露!”
白家对外一直说的都是巨人血脉只能有一个人能够继承,在那个人死后,才能将血脉转移出去。而现今白家对外所说的那个巨人血脉觉醒者只有白乾一人,也就是白常胜的父亲。这也就让别的家族放松了不少警惕,毕竟一个需要靠血脉才能突破合道,而且血脉只能由一人觉醒的家族,确实没有什么需要警惕的。
虽然大家曾经也不相信,不过后来一直没有听说白家有新的觉醒者,也就没有再在意这个事情了。
“就连你的实力,也是伪装的吗?白常胜,大家都说我是老阴比,没想到,你隐藏的最深啊!”李翳感慨万分。
“多谢李兄夸奖。”白常胜咧嘴一笑,因为巨大化的缘故,这笑容异常可怖。
“接下来,就送李兄上路了!”
狂化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白常胜根本不想耽误时间,一心想着快点解决了李翳。同时,一个问题出现在他的心中。
为什么父亲还没有出现?
他和李翳已经战斗了一段时间了,再加上之前对峙了些许时候,按理来说,他的父亲早就应该已经到了,还有之前战斗的波动,绝对会让不少人注意到才对,但现在,这里还是只有他们几人,其他的外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但周围的场景却一点都没有变化,白常胜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不管了,先杀了李翳再说!”被李翳偷袭,逼到自己只能使用狂化,白常胜心中绝对的愤怒,再加上狂化的影响下,他的脑子并没有之前那般清晰,想不通其中的道道,那就干脆不想了,直接干掉李翳才是重中之重。
狂化状态的他已经拥有了能够和合道一战的力量,就算李翳手握道器,他也能有把握快速解决李翳。
就算是他,也不是不能一战!白常胜看了重宇一眼。
现在的他,感觉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无论是谁,都能一拳打爆!受到狂性的影响,他已经做不出了准确的判断,只想着先将李翳杀了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