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他已经说了,最后的决定还是取决于柳遥遥自己,他没法强求。
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
片刻后。
离开柳府的叶子零落在了璃阳城中一处偏僻的阁楼前。
“没想到都过了几十年居然还在呀。”看着熟悉的阁楼,叶子零不禁感叹了一句。
如果没墨倾雪存在的话,柳遥遥的事,他一个人就能处理。
可他如今已经放了墨倾雪一晚上鸽子,明天再不见他人的话,那个女人恐怕真会把璃阳城掘地三尺。
没办法,只能找人帮忙。
从阁楼里的气息来看,有个熟人,那应该就好说话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他还真不想来这。
叶子零叹了一口气,上前推开阁楼大门。
可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阁楼内突然多出数十把飞剑。
剑光璀璨,锋芒毕露。
但面对直刺向自己的飞剑叶子零并未慌张,虽然站着不动也不会受伤,不过还是象征性地闪躲了一下吧?
让人帮忙,总要给人家留点面子不是。
于是,在暗中无数黑衣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阁楼中央的黑袍之人在漆黑中如同鬼魅一般轻松躲开了暴雨剑阵中每一把飞剑。
这种情况持续了许久。
见迟迟攻不下,暗中为首之人终于忍不住跳下了房梁,随手抓起一柄飞剑劈向黑袍。
叶子零见状,眉毛微挑居然也抓住了一柄飞剑拦于身前。
而同一时间暗中一名女子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佩剑了。
没有灵剑的剑修还如何称为剑修?女子眉毛一皱,想跳出去帮忙。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却拦住了她。
抬头一看,连忙低了下去,“天权大人……”
“剑都收起来,细心看,用心感悟。”
来者是一名同样身着黑袍面带黑纱的女子,露出的眼眸称不上惊艳,但似乎能看透人心。
暗中众人一愣,但还是选择听从指示,收回了场中飞剑。
这可就苦了率先跳出去的黑衣人。
本来有飞剑限制,叶子零身法看起来还有些拘束,可现在……
“叮叮叮。”
火花四溅,打铁声不断响起。
“既然挥剑,就把剑抓紧,手腕用力,下盘稳住,中路别留空挡,四肢协调点。”
叶子零本来的防御,在飞剑收回去的那一刻,完全变为了进攻。
地下黑衣人狼狈的模样,再次刷新了所有人认知。
那可是她们堂主,实力如何她们在清楚不过了,可现在在那黑袍人面前居然如同一名刚学剑的孩童。
这回脸丢大了……还在天权大人看着的情况下……
可让她们意外的是,当她们偷瞄身旁女子之时,那黑纱之下的红唇居然微微上扬了起来。
“叮。”
最后一声碰撞,地面黑衣手中剑被击飞,人摔倒在地。
众人不忍直视,分分撇过了头。
而叶子零则是抬起头,看向了梁上黑纱女子。
“看够了,能下来了吧?”
女子浅笑,飘然落地。
而本来还一脸不服气的黑衣人则是露出了惊慌的神情,连忙单膝下跪。
“角宿参见天权大人。”
“不必多礼,在这位面前,我可不敢自称大人。”黑纱女子浅浅一笑,扶起自称角宿的黑衣人。
不过这一举动,让黑衣人直接懵了。
不敢自称大人?
要知道,作为七星之一,天权大人可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各国皇子都要给她让坐的存在。
在眼前这个黑袍男人面色居然不敢自称大人?!
“九溪,你这嘴皮子真是厉害了不少呀,才几年不见都会讽刺人了。”
叶子零笑着打了个哈哈,将手中剑随手一扔,便回到了暗中剑主之手。
黑纱女子见状,幽怨吐出五个字:“才五十年。”
“咳咳,修仙之人,几年和五十年差别不大。”叶子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怪了个球,他记得这丫头之前不是这个性格呀,不然他也不会明目张胆地从正门进来。
是不是这几年和月怜那小丫头学坏了?
看着叶子零尴尬地模样,九溪沉默了几息。
片刻后,才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行了,开玩笑的,先进来吧。”
说罢,女子转身便向阁楼上层走去。
叶子零见状,只能无奈跟上脚步,看得暗中众人一脸莫名其妙。
但出于规矩,并没有人出声询问。
“九溪,我说这几年你变化也太大了吧?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月怜那丫头披了你的皮。”
爬楼的路上,叶子零叙起旧。
九溪回眸瞥了一眼身后黑袍男子,淡淡道:“你之前不是说我太死板了么?我就去和她共事了一段时间,前不久刚回来,还有不要在用那丫头称呼我们了,我们都已经一百多岁了。”
“额。”
叶子零尴尬地挠了挠脸,头一次见想把自己年纪往大说的女性。
“算了。”看着闭上嘴的叶子零,九溪叹了口气再度问道:“你再度现身,是又有什么事发生了?要不要通知紫微?”
“不用!没什么大事!”
听到紫微二字,叶子零连忙拒绝。
虽然已经尽量克制,但一瞬间的惊慌还是没逃过女子的双眸。
女子停下脚步,打开一扇房门,“行吧,有什么事等会再说,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裳就来。”
“换衣裳?”叶子零微微一愣,“不是,你换衣服干嘛?”
“旧友相见,自然要着装得体一些。”
“你别扯了,这套衣服你都穿了近百年,我就没见你换过好吧。”
“女性换衣服,你废话那么多干嘛!”
于是,在叶子零作死下,成功被自己曾经的部下一脚踹进屋内,并锁上了房门。
“喂喂,你换衣服就换,你锁门干嘛?”
“怕你偷窥!”
“……”
……
片刻后,阁楼内另一间厢房中,一柄灵剑悄然飞出窗外。
看了许久天上明月后,九溪叹了口气转回身。
虽然零叫她不要通知紫微,但如果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知道他回来了却不通知她,怕不是要扒她一层皮。
一想到这,九溪就忍不住幽怨地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
真是个坏胚,四处留情,却又一声不吭消失。
苦了痴痴等了她五十年的女子。
不过话说……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女子低下头,看了眼那个男人百年前送给自己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