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世子警惕地按着衣襟口,抬眼看去。

“小婰那天误伤了公子,让我来康康你的伤好了没有,要是差不多了,我们就进城咯。”

你来看伤口,那怎么行?

平日里,洗漱或者换药都是武楚钥招呼驿馆里的男侍协助的,现在被一个女孩子在这角落里脱去上衣,无论这是不是女尊世界,方青竹都感到羞耻。

刚想起身离开,就被少女按在座位上,她的小手很软,可是力道像是波涛绵绵不绝,被一压就只能乖乖坐好。

‘不对,她这是在耍流氓呀。’

这哪是什么看伤口,对方的眼里都冒着精光,世子回想起来,卧病在床时,这婰窦就提出过要让女卒们轮了自己。

如果不是武楚钥坚持不同意,这青衣少女和外边那几个女卒恐怕早都把自己折腾了好几轮。

对于武大小姐的保护,方青竹还是很感激的,他打自投虎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抛弃清白之身,不过他的第一次若是被一群女子轮女干,那真的是一场无法接受的噩梦。

现在武家大小姐不在了,莫非这些武家的走猫,又开始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在这呆着总感觉不妙,如今势比人弱,没有靠山在,世子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拱了。

“这里不方便,让婰窦抱着你回去再看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

被你抱着回去,是不是还得被抱着上床呀,是不是还得被抱着入睡,抱着睡之后是不是还得干些羞羞的事情?

‘呸,想都不要想,一只走猫不配碰我一根毫毛。’

婰窦今天穿得很清凉,木屐上的五根葱翠的指头娇翠,下身穿的青色短裙还没摸过膝盖,露出的小腿和细腰在光线漫射下直晃眼。

相比来看,这世界男性的装扮就保守得多,一般不会穿短裙这种暴露的衣物。

少女身子一转,两条大腿压在男孩膝盖上,即便扭过头去,也没法避免就在眼前的暧昧...

岔开的短裙里是一条白色的布料,露出亵裤的婰窦嚣张极了,身子又挺了挺,靠上前来,胸脯上好像散发着奶香气。

耳边传来少女的诱惑声,“婰窦的城又窄又深,妹妹给你带路吧。”

“不,我不要。”

“哼嘿,俊弟弟,小婰要是强了你,你会哭吗?”

“你就是武家的走猫,你敢动我,武大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嘻嘻,这时候了,还敢在这里叫嚣吗?等你被武侯妃扔进鹿台,北境的所有大小姐都是你的姐姐,快千人骑的货色,还在这里立牌坊呀。”

少女呢喃像情话,字里行间是威胁。

虽然不知鹿台是什么玩意,世子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这些走猫,助纣为虐,辱了多少男儿的清白,你的父亲就不会为你感到羞愧吗?”

眼前的女孩眼神不善起来,双手掐得自己伤口发疼,恶狠狠道:

“他确实就是一个在花楼里卖身求荣的贱人,你居然敢提到我的家人,你给我老实点。”

“你松手,我疼。”痛苦的声音并没有让这个少女让步,反倒是动手拽起的男孩的衣服来。

“你放心吧,大小姐那么喜欢你,她之前可是警告小婰,要是我敢动你,就要杀了我呢?”

光天化日,压坐在青竹身上的少女直接动手撕扯他的衣裳,重伤初愈的世子根本无力抵抗,眼看肩膀的绷带已经暴露在她的目光下,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

“救命呀,官兵欺负男人了,谁来救救我。”

喊了几声,偷偷瞧向远处,驿馆里的路人都不敢看过来,外围女卒身上的旗帜可是北境晓骑标志,有好心人想要上来劝住,可一看到拦着路的女兵,马上都退去了。

“啊,你弄疼我了。”伤口上渗出了血液,对方这才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拿着世子的衣裳擦拭口上的油渍,两个脑袋撞在一起。

“还敢喊我小丫头吗?”

男孩扭过头去,一言不发,这个叫婰窦的真是惹不起的小心眼,世子觉得还是不要再激怒她比较好,否则她说不得真要冲动做出一些很疯狂的事来。

少女声色俱厉:“你说话呀,再和小婰解释解释,什么叫走猫?”

方青竹的沉默,反而纵许了婰窦的恣意妄为。

婰将军外表像个青春的邻家妹妹,说话声也清脆悦耳,可是行事风格却大相径庭,今天她这架势,明显就是要为之前吃的瘪报仇。

方青竹很识时务地服软,

“之前都是青竹口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婰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少女骑坐在上,发出命令:

“给本姑娘张嘴!”

一听就没什么好事,世子把嘴巴闭得死死的,“唰”一声,一股浓郁的酒气从天而降,婰窦脚丫子挑起桌下的酒坛子,右手一接一倒。

酒水像开了闸,倾在男孩头顶。发梢、上衬、胸口和绷带上全是酒水。

婰窦咬着牙,一手凶狠地抓着男孩的领口,按着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脯上,直到把酒坛里的水倒尽他脑袋。

“白莲教的人偶,当初你用这招阴本姑娘的时候,想不到还有今天吧!”

少女运转内力,屏息凝神,酒水入不得七窍。

她不喜欢酒,也沾不得酒,可是为了报仇,她还是买下了整整一坛子。

“砰!”空酒坛炸碎在地,用世子的衣裙擦了擦自己的被酒水淋湿的手臂。

“怎么样,服了吧,叫本将军一声姑奶奶,我今天就放了你。”

她松开了手,世子才缓过劲来,脸上挂着的酒水,脸颊像沾着晨露的莲雾,水润润的。

“噗!”猝不及防,少年吐出一口酒水,直接糊了婰窦一脸,若不是内力护着,以她微薄的酒力,恐怕现在已经和月心湖上一样不省人事了。

方青竹怒骂:“哈哈,以婰将军的那小点肚量,这点酒也够呛吧。我算是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就是一只欺软怕硬的走猫!”

是可忍孰不忍,这人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本想服软好好说话,这个小丫头都欺负到头上了,再不反击不是他的风格。

此时的婰窦面色阴沉安静了下来,手心狠狠地抹掉自己脸上的酒沫,连说了三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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