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颇为熟练地解开着亵衣带子，任由亵衣滑落与地上的红衣叠放在一起。
她白嫩玉足裸露着，从红衣上迈过，踩踏在带有一丝微凉的地板上，缓慢走入浴池中，随后慢慢坐在了温水里。
浴池里的清水，渐渐溢出了些。
“呼...好舒服...”
沈秋白侧身趴在浴池边上，身体里积攒起来的疲劳都在逐渐消失，同时身前传来了轻微的挤压感让她俏眉微蹙。
变成女孩子有一段时间，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好在目前为止的生活还算惬意。
倘若自己那个父亲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辞官还乡，一切将会更惬意。
想到这儿，她不禁哀叹一声。
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呢...
她惆怅地闭上双眸，放松着四肢，一头青丝铺开在水面，如同盛开的花朵。
不管怎样，现在实验田的计划是成功了，自己也该继续下一步了。
正好明天要去京师，顺带带李公子的妹妹出去走走吧，去集市买些东西，之前给了铁匠两张图纸，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
次日。
所有的大臣都准时上朝，昨日市集上发生的事情让不少人都有些后怕，可以说达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还格外显著。
只因被直接处斩的只是大部分人，还有少部分人仍在审问中。
昨日便已经有不少官员担心自己被那些人拖下水，主动上奏那些人让他们罪加一等，但他们之间毕竟多有往来。
就怕被那些人反口诬陷扣一顶帽子。
而无论是昨日还是今日，早朝上，皇帝脸上表情都与往常无异。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一如既往的，老太监朗声道。
在一众官员的视野里，左丞相沈复闻声便突然大喊臣有事要上奏，随即从队列里走出，向高位的皇帝颔首行礼。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复身上。
沈复正是这次负责审问那些人的人。
“臣年事已高，已担任不了中书省左丞相这样的要职，还请陛下恩准臣辞去中书省左丞相之职。”
正当场上不少人都不由紧张时，沈复颔首低眉，如是说道。
沈复竟要辞官？
听到这个消息，场上的人无一不都是大为震惊，然后少数人开始打起了中书省左丞相这个肥差的位置的主意。
只要皇帝准了，便意味着要立刻安排一个新官上任填补缺口。
只要努努力，或许下一个丞相就是自己。
他们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沈复只是面不改色地接着道:“除此以外，臣也斗胆恳请陛下废除中书省一职。”
沈复后面半句话说得很重，场上所有的官员都为之一愣。
要知道这中书省丞相一职可是历代朝廷沿袭下来的重要官职。
中书省丞相一职都已经延续千百年之久，哪是他沈复说废就废的。
看向沈复的目光也从起初的炙热变成了憎恶不屑，只当他确实是老了，都老糊涂了，真不想要脑袋了。
“陛下，臣有异议！”
“陛下，臣有异议！”
“陛下，臣有异议！”
听闻这些反对的声音，沈复却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
鱼上钩了。
其实，自己是打算第二天就辞去丞相并上奏废除中书省，但圣上要自己先查贪污，之后圣上又和自己针对这件事商讨了一番。
最后决定由自己站出来上奏，看看朝堂上有多少人是反对，又有多少人是沉默和支持。
如今这结果，也不知圣上满意否？
高处龙椅上，景云目光冷淡地扫过场上的所有人，将众人对此事的态度暗记于心，同时手指轻点了点龙椅扶手。
“左丞相此话怎讲？”
景云一开口，朝堂上所有反对的声音戛然而止。
听到这话，沈复皱眉，一脸严肃，按计划说出自己要废除中书省的理由。
沈复的话毫不意外地引起群臣骚动，他们纷纷更积极地提出抗议。
“陛下，中书省一职绝不能废除！左丞相若是自己不想担任了，我大梁人才济济，自有能人能担任。”
“臣附议！”
“诸位爱卿莫急，朕相信左丞相的初衷只是为了大梁的子民着想。”
景云简单一句话暂时堵住了他们的嘴，但他们听完这句话都以为皇帝是倾向于听取左丞相的话了。
不等他们继续上奏。
“虽是如此，但朕认为左丞相还未老矣，尚能继续担任丞相一职。”
“至于废除中书省一事，便莫再提了。”
景云淡声说道。
听闻这话，沈复留意到周围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下来，但演戏要演全，他装作有些执着的样子，提高嗓音道:“但是陛下...”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景云声音冷了些。
“是。”
沈复假意丧气地转身走回了列队。
四周不知情的官员们见此，都想当然地觉得皇帝只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了他一马，但对方这左丞相怕是做不久了。
或多或少有些幸灾乐祸。
但也有知情的官员，分别是武将安易乐和武将薛恒。
皇帝与沈复聊此事时，他们也在场，现在他们看着君臣两人一唱一和，对两人的演技着实钦佩极了。
接着便见有大臣按耐不住地继续参那些已经被逮捕入狱的官员几本。
他们在极力证明他们自己的清白，此时皇帝看着满朝文武，想起这里几乎全是反对的声音，心下不由烦恼。
倘若是要强行废除，阻力确实不小，还容易留有后患。
要另寻时机。
也不知沈秋白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之后再去找沈秋白聊聊吧。
同一时间，朝堂之外，京郊之中，刚吃完早餐的沈秋白换上了一身较为清凉的红衣，与景瑟并肩离开了府邸。
景瑟一面走着，一面悄悄打量了几眼沈秋白今日的着装。
明明是大小姐，怎么总是打扮得像个男孩子一样呢？
没有戴任何首饰，没有涂脂抹粉。
但还知道去集市上买东西，说明自己这个皇嫂还能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