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来就给了这么大一个瓜,房言澈接到这个命令后,第一时间倒是没急着准备,而是把其他的大臣们一起叫到了他的府中与他们一起商议此事。
毕竟这皇帝金口玉言,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别人不知道还好,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那可就是覆水难收了。
虽然说,男欢女爱一国之君有自己的情感需求这很正常,而且赵卿羽也确实是该到了成家的年纪,可是问题是,她的这个结婚对象是秦枫啊。
秦枫是什么人?那可是前朝皇子。而现在的这些掌权者,都是当年赵家兵变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要么是冷眼旁观,要么是助纣为虐,可以说跟前朝皇室有不小的恩怨。
要是秦枫真的成为了赵卿羽的丈夫,那他们还不得人人自危?
所以这些人自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听到房言澈给他们带来了这个消息,这伙人便立刻组团来到了皇宫请求赵卿羽收回成命。
而负责带头的人,便是当朝宰相裴鹭晨。
裴鹭晨是赵廷的心腹,在朝中很有威望,赵廷答应赵卿羽退位的条件就有一个就是必须不能动他。
对于赵卿羽来说,这个人跟自己很明显不是一条心的,虽然她很想把他弄下去,但是碍于现在朝政还不够稳定,撕破了脸的话只会便宜了齐王,所以她也只能先隐忍不发。
文武百官一同前来,赵卿羽当然能够预料得到,因此她倒也没什么紧张的,静静地坐在御书房里一边批阅这七日里堆积的奏折一边等待着文武百官的到来。
大臣们在裴鹭晨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御书房内,赵卿羽则不慌不忙地合上了手里的奏折,面带微笑地问道:“哟,这不是裴世叔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朕这儿来了?”
裴鹭晨哼了一声冷笑道:“陛下,臣等刚刚从房大人这听说了一件大事,房大人说陛下要与那前朝余孽成亲可有此事?”
“诸位爱卿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啊,没错,是有此事,有什么问题吗?”
“陛下这么做,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吧?”
赵卿羽把目光投到了裴鹭晨身后的刑部尚书杜钧的身上,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杜大人,你主管刑部,朕想问一句,我大襄可曾有一条律法规定不可与前朝子女成婚?”
“这……回陛下,这倒是没有规定过。”
“既然没有,那裴世叔为何说朕此举有不妥之处呢?”
裴鹭晨倒也是不卑不亢地回道:“陛下,虽然法律没有规定,但是并不代表陛下此举就没有问题。律法上也没有规定人不可与牲畜成亲不是吗?”
一听这话,赵卿羽怒了,她猛地一拍桌子,将办公桌当着大臣们的面震成了两半。
“裴鹭晨!你是想说朕的丈夫是牲畜是吗!”
“臣不敢,臣只是想说那秦枫身为前朝余孽,是我们大襄的仇人,陛下与这样的人成亲,定会遭天下人非议,所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此话一出,大臣们便纷纷下跪表示附议。
赵卿羽冷笑一声,缓缓来到大臣们的面前,围着他们慢悠悠地转起圈来。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朕与秦枫成亲,便会遭天下人非议,那为何朕的父皇将前朝后妃纳为己用就不曾遭人非议?为何诸位大人对那三宫十六院夫人就能心安理得的收入囊中?当日父皇论功行赏之时,你们又可曾有过一句推辞?如今,朕与秦枫二人清清白白,明媒正娶,无愧于天地又为何会遭天下人非议?”
“这……”
被赵卿羽这么一怼,众臣们纷纷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件事从道理来讲,确实是赵卿羽占理,他们之所以不同意完全只是因为秦枫成为赵卿羽的丈夫的话不符合他们的利益而已,要是秦枫成了赵卿羽的丈夫会赏他们个百八十万两,别说你是前朝皇子,就算你是前朝皇帝那都无所谓。
不过,这裴鹭晨能做到宰相,脑子转得自然是比较快的,既然这个道理上说不通,那便换一个角度来辩驳好了。
“陛下息怒,臣等并非是因为秦枫是前朝余孽的身份而反对陛下的婚事,只是那先秦后主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溺信虚无,崇饰游观,日行无稽。这秦枫既为其子,想必言行定与其无二,似这等之辈,如何能当陛下的丈夫?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言行当为天下表率,陛下的丈夫理所应当文武双全,顶天立地,如此男儿方能配得上陛下您的身份。可这秦枫一无功名,二无才学,如何能当得了陛下您的丈夫?”
看事情又有了转机,大臣们便又纷纷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望陛下三思啊!”
虽然大臣们都在逼迫自己,但赵卿羽听了这话后却并没有气恼,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般。
“哦?这么说,裴世叔的意思是秦枫前朝故人的身份并不重要是吗?只要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任何人都有资格能当朕的丈夫是这个意思吧?”
话题似乎有点跑偏了,裴鹭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间上了赵卿羽的套,但事已至此,话是自己说的,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这要是抵赖的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裴世叔,朕在问你问题。”
眼见退无可退,裴鹭晨也只得无奈地回道:“是。”
“那敢问裴世叔,您以为如何才能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呢?”
这本来就是一个不确定的问题,裴鹭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卿羽见状便继续发动攻势说道:“裴世叔既然说不上来,那便让朕来说吧。在与秦枫见面之时,朕曾经与他切磋过,他的武艺在朕之上,裴世叔难道觉得这样的武艺不够吗?诸位大人若是对此有何不满的,大可找人来与之比试,不过在这之前得先过朕这一关,如果连朕都赢不了,那也就没有让朕的夫君出手的必要了。”
三言两语间,赵卿羽便把矛头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是啊,秦枫的武艺如何,只要他不出手又有谁能定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