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街道深处有一户很大的别墅亮着等,门口也是挂着新鲜的追风草,看起来,这个能令药物效果融合的草药很受明斯利郡居民欢迎。

安格斯站在门口思索着,到底敲不敲门,现在明斯利郡什么消息都没有,贸然进去说探听消息,很容易打草惊蛇。

尤其是风雨飘摇的时刻,说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可疑,命都快要交代,还赶着来串门,想想也不现实。

他拎起包裹,里面是丛林精灵的圣剑--史洛特,步入超凡后,他能勉强使用这把传奇武器,包括血精灵手上,那把黑曜石大弓-奥尔玛的穿心弓。

有传奇武器护身,即便有传奇领域强者,他勉强有一战之力,大概能撑个五招左右。

不要小看这五招,这几乎是势均力敌,传奇领域之间的战斗,不像是超凡境界那样,光芒闪耀,力量四泄,并且能打生打死,决斗个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安格斯明白,传奇领域间的战斗,基本上会在十招左右分出胜负,关键就是气势,场地,信念,运气以及自身力量等种种因素相加,甚至有些传奇强者遭遇另一位偷袭,短短一招就能定下生死。

传奇领域即代表着对自身力量操控到了毫微程度,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要牢牢算计好,用以配合手中的武器,形成一击必杀。

而半神境界,更多的是对传奇领域的全方位加强,许多强者到达这种境界,就能靠力量创造有利自己的决斗场地,也即是领域。

譬如绮丽的压制领域,若是传奇领域的强者在她面前,陡然受到领域压制,那瞬间的失衡,会令传奇强者失去对身体全方位控制。

也就是说,绮丽杀死一位传奇领域强者,只需要一招,就是如此简单。

再说回来,如果两位传奇强者在互相试探,绮丽对其中一位战士发动压制领域,那被压制的战士很有可能被另一位传奇强者瞬间杀死。

所以,半神与传奇在身体控制,力量掌握上面区别并不是很大,最关键就是半神拥有各种各样的领域力量,故而完克传奇强者。

而安格斯现在看似是超凡境界,但他只是欠缺了身体的协调,与对救赎之罪毫微间的掌控力,见识与招式上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是别人常说的,脑子跟上去,身体还留在原地的尴尬场面。

想到这,安格斯收起包裹,决定悄悄地潜入,听闻对方到底在聊些什么。

随着脚步的挪近,他终于听清大屋里传来的说话声,并且,里面人数不少,似乎在激烈争论着。

“镇长,将村民带来这边避难的决定是你提出的,你看明斯利郡都没什么人了,到底该怎么办,来接应我们的使者呢?”

“这决定的确是我做的...但这是当初神的使者带来口谕,我们上周就受到指示,让我们坚定地留在这边,肯定会有下一步路的!”

“下一步路?还能有路可以走吗?大家都按照你的指示来到这,你看看现在,还有多少人活着!”

“对,你说得对,我们过来一百多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们四十几!镇长,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诸位,快冷静下来,耐心一点,神的使者,明晚就会过来!”

大屋内,争吵声喋喋不休,那位被称作镇长的家伙已经不能招架其他人的联手置疑,然而他却没有丝毫松口,硬是不肯答应别人撤离。

这样的争吵声中,安格斯逐渐明白,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某位神的使者蛊惑镇长,让其带领村民来到这,死在鼠疫肆虐的明斯利郡,必然有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着那群人还在闹哄哄地争吵,安格斯也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探听更多消息。

“你们别这么愤怒!”镇长的声音传来:“马上就是十一月一号,祭奠就要举行了,现在是十月五号,剩下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万一我们没有准备好仪式材料,惹怒“劫火之主”,那我们的灵魂都不会得到安生!”

安格斯轻轻走到门口,镇长这句话信息量十足,“劫火之主”即破坏神格乌什,他说的祭奠应该是复苏仪式,自从神眠之战,以及上次裂隙之战后,诸神都陷入沉眠,而祂们手下的使者都在尽力复苏自己的主人。

而镇长口中的仪式材料,安格斯就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这群人来到明斯利郡,结合巴顿说的亡魂珠,那两者肯定脱离不了干系。

想到这,脑中闪过大胆的方法。

安格斯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这群人还在争吵,于是他往前一推,门缓缓开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房间大厅,地上铺着大理石石砖,墙上挂着许多精致的画。许许多多穿着不一的人或是坐在沙发上,或是直接坐在冰冷的石砖上,又或者站起来,面对着面,耳红脖子粗地在吵架,不管怎么说,清一色的青壮年。

约有十个体魄强壮的男人,团团围住一位穿着灰色绸缎长袍,胡子花白,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

汹涌的唾沫星子几乎喷了老者一脸,不是有人举着农具在他身边挥舞着,可他毫不退缩,梗着脖子顶在最前方,希望能让镇民安静等待神的使者。

这群人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房间里多了位可恶的黑发男人都没察觉。

在怒吼连连的责骂声中,镇长犹如刚离开巢穴的小白兔子,身边那群人都是凶狠的猎食动物,将其团团围住。

或许谁都不明白镇长的苦衷,他心里暗自苦恼着,如果不是三个月前,邪教徒以镇上所有人的性命为代价,让他带上百余位青壮年来到明斯利郡,他怎么会背弃安稳的生活,来这边寻死呢。

若是能替代这群村民去死,镇长倒是毫不犹豫,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连死都不敢,只能祈祷,邪教徒祭奠过后,能放过剩余的村民,能让他们安全归乡。

“我,是破坏神的使者。”

在这令人窒息的辱骂声中,一个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也许是村名太过激动,也许是这个声音太过冷淡,总之,没人在意这忽然响起的声音。。

可镇长不一样,他时刻观察着四周动静,听到这声音后,愣了一下,猛地转身,望向人群后方。

而在那里,一个浑身上下闪烁着黑色光芒的青年,正微笑,神色冷峻地望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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