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他丝毫没有怜悯地沐浴在劫雷之中,发出了判断。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欢大师兄,甚至因此都仇视我怎么怎么样...”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自言自语道。
“但是啊,明知道大师兄有这等的能力,就应该明白,他绝对不会看上你们这些普通人的。”
嗯对,甚至圣女似乎都喜欢他。
这样的待遇,绝对只有所谓的轻小说主角才会得到吧?
大师兄约等于轻小说主角,嗯,他觉得这是相当正确的结论。
或许大师兄就是那种命中注定腾空而起的绝世天才呢?
然后在这次的秘境之中斩获几位修仙天才的好感?
哎呀,真是一想就明白的事情啊。
“虽然这样说很像所谓的反派啦...但是你们是怎么配妄想大师兄的啊?”
最后一道劫雷随着话音的落下,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玉色的光芒在他的身躯之上一闪而过。
于是他身上的一切得到了近乎升华的效果。
神识,灵力...以及那寂静体。
所谓的寂静体,完成了其构造。
在雷劫的洗练之下,它仿佛本身就是他本身的先天体质一样,将那本无名功法蕴含的道则刻在了他的身体之中,等待着被激发出来。
这并非他有多么努力就能够得来的成果,而是借助了天劫的映照,夺取其中相关道则才能实现的事情。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陆裳那最后剩的半张脸上,那只眼睛睁着,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她本可以获救,可方才...大概是被气死了吧。
可就算白秋墨知道此事,大概也只会评价一句“魔怔人好似”,仅此而已。
南宫雪从他身后缓缓走来,想要环住他的右手,愣了愣,又将手收了回来。
“白师兄,恭喜~”
他果然,始终还是那个总是比她强几分的白师兄。
潇洒,不拘一格,而又极富有魅力。
白秋墨自然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浓郁的冰灵力。
“啊...是圣女大人啊。谢谢你啦~”
似是被风吹动般,他转过身来,点了点头,向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悄无声息地,南宫雪笑着将闭关所前,那团有些显得焦黑的东西快速地驱除掉,调笑道。
“嗯~该说不会是白师兄吗?总是能在我将要超越白师兄之前,狠狠地把我压在身下呢~”
他不是老司机,自然没有办法承受这种程度的逗弄。
轻咳一声,他摇了摇头。
“圣女大人,还是不要用那种奇怪的话语回答我了。”
南宫雪露出了一个“好奇”且“纯洁无暇”的眼神,向他询问道。
“嗯?我说的就是修为喔,白师兄,又是想到了怎样的场景呢?”
换作是别人,他自然早已毫无兴致地应付了过去。
但是面对南宫雪这等绝色,又是宗门圣女...他自然也就如同凡人一样被拨动了心弦。
但他自然也并非凡人般的痴傻。
“她只不过是在日常拿我开玩笑罢了”,他如此对着自己念叨三遍。
在他的沉默之中,南宫雪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
“欸?那边那个...是那个叫陆衣的弟子吧?”
“圣女大人可真会体察民情啊,居然连普通弟子都能记住名字吗?”
他愣了愣,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她只是笑了笑,回答。
“因为我是宗门圣女啊。”
“...也是啊。”
白秋墨将目光移向远方的陆衣,但瞳孔之中,却并不存在她的身影。
“何为圣女”,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这个问题。
在他的印象之中,大概是那些被迫联姻为世界男主所救的,或是趾高气扬被世界男主掀翻的,抑或是直接倒贴世界男主的。
但南宫雪似乎并非那种人。
在他为数不多对宗门的记忆之中,她的身影近乎于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甚至于在他的印象里面,她似乎一直都在忙于交际。
似乎是只有那样,她才能够从中得到什么似的。
嗯,也是啊,能记住那些无名之辈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想到此处,他莫名地竟对她生出了几分悲悯。
但很快那熟悉的印象便再次入侵了他的脑海。
她带着他抵达了那名为陆衣的女弟子身前,开始了询问。
“方才那名女弟子,是你的妹妹,对吧?陆衣师妹。”
陆衣没有回答,她只是一直呆呆地望着陆裳被天雷击碎的方向,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这并非她装傻或是如何。
实际上,在二人来寻找她前,她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并非在为了她那个妹妹而如何,只是单纯地...看不到未来,仅此而已。
斯人已逝,不应沉醉,她明白这样的道理。
就在怀揣着内心的痛苦,试图将一切重新开始运转之时,才发现了绝望之所。
陆裳怀揣着她那所谓爱恋而死,她却被恐惧压得不得不生。
“生者要比死者面对更多”,这是她可以肯定的。
无论是陆裳留下来的烂摊子,或是即将面临的审判,众人的唾弃,家族传承的希望...
都比一死了之要来的更加沉重。
“嗯...是啊。”
久久未曾开口,她甚至连声音都平添了几分沙哑。
让她没有意料到的,南宫雪只是笑了笑,然后问道。
“刚刚的事情,大抵是与你没有关系,对吧?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被胁迫着带来的?”
南宫雪主动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从前的陆裳聚集起来的那群人需要一个人来管理她们,让她们停止躁动。
而身为陆裳的姐姐,陆衣自然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若是将她一刀切,大概会导致千鹤门中的这部分极端分子自我筛选出新的首领,又让她不得不深陷于帮白师兄对付这群人的泥沼之中。
那样可真是不妙啊。
察觉到了生的希望,陆衣抬起头,疯也似地点着。
原本那近乎失去了焦距一样的眼睛也重新恢复了几分色彩。
“没错没错,是的是的!都怪我那个愚笨的妹妹做的蠢事,居然想要对白师兄不利,真是...太过分了!”
曾经对自家妹妹的宠爱,在生存的重压之下,化作了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