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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爱珐怜脸上的微笑余韵，以及眼眸里的不加掩饰的失落。
顿时，本就在气头上的西伦更是怒火中烧，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她！一个低劣的梦魔，居然敢这样！
“你们都看什么看？！”她咬牙切齿的喊到：“赶紧上来帮忙！”
随着这句话落下，堵在爱珐怜四周的女生，开始行动了。
尽管，爱珐怜的身体素质比她们都要好，但是架不住势单力薄，没过几分钟，就被抓了个正着。
然后，世界灰灰暗暗，模模糊糊。
“呦，是那只小梦魔。”
“我就知道，莉娜大小姐是不会允许这种生物来侮辱学院空气。”
“嘶……看样子，凯多尼娅的妹妹今天要完蛋了啊……”
……
各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发出的噪音——要淹爱珐怜的噪音，震荡着女孩脆弱的鼓膜。
十几分钟后，女孩捂着脑袋，小小的一只，蜷缩在人群中，身上的蓝白制服在反抗中变得脏兮兮，白皙的脸蛋布满了斑错交落的伤口和红艳的血迹，头发更是乱糟糟的粘腻成一团。
可是，空气里，各种声音依旧在直直下坠。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
这一下又狠又快，顷刻，艳艳的鲜血顺着爱珐怜的头发，从耳朵流向脖颈，混着生理性的眼泪，陨在地面。
“嗡……”
而女孩在挨了这一下后，她的整个世界像是突然和什么尖锐物剧烈磨蹭了一样，剧烈的嗡鸣起来。
“爱珐怜，知道怎么求饶吗？”
许是发泄够了，西伦一边扯着爱珐怜的头发，一边拍了拍她的脸，冷声说：“跪在这里磕几个响头，再把我的鞋舔干净，我们就放过你。”
因为耳鸣，只能听清一些只言片语。
磕头？
舔鞋？
爱珐怜勾起唇，勉强扯出一个笑：“你可真是莉娜的一条好狗。”
“爱珐怜！！！”
几次三番被嘲讽，本就没散的火气再次上涌，她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
爱珐怜被打的别过脸。
脸颊火辣辣，口腔苦涩又粘腻，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甜的、有点腥。
这是爱珐怜两辈子以来，头一回被人给这样打。
还是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因。
——不愉快。
——不愉快。
——不愉快。
……
终于，心里翻涌起波澜，满满的都是气闷和不快。
“看什么看？”
西伦被爱珐怜淡蓝色的眼眸，盯得心里有些发慌，于是，她抬起脚，准备狠狠踢过去。
.
不要！”
小小的吸血姬，刚艰难的从人群里挤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瞬间，诺忒娜的心揪地死死的。
“不行！”
“不行！”
连滚带爬的扑上去。
她趁西伦正望着自己走神，连忙从她手中抢过爱珐怜，将她死死的护在身后。
“你们不可以怎么对待姐姐。”
“谁都不可以……”
“求求你，西伦，只有这个不可以。”
小嘴语无伦次的说着，诺忒娜表情慌乱，眨着发红的眼睛，明显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求求你们了！”
“放过姐姐……”
“我什么都给你们买。”
望着自己的“朋友们”，诺忒娜沙哑着嗓子，泪花滚动的祈求道。
突然出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一时间西伦有些为难。
一边是自己的提款姬，一边是莉娜。
“诺忒娜，滚开。”
看着突然窜进来的人，一旁高高在上的莉娜，不得不出声训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滚开，我可要告诉你姐姐了。”
照以往，一听这话，再怎么闹别扭的诺忒娜，准松口答应，不敢再闹。
可这一次。
她没有。
“你们不能动姐姐。”哆哆嗦嗦的张着双臂站在爱珐怜面前，诺忒娜仿佛保护幼崽的小猫一般，“谁都不能碰姐姐。”
她凶巴巴的低吼着，看似气势十足。
可实际上，她早就红了眼眶，满脸都是害怕的泪水。
这副模样，别说去吓唬人了，就算是最胆小、最胆小的松鼠也不会被她吓到。
果不其然。
在欣赏完诺忒娜的作态后。
莉娜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
由她起头，四周看热闹的学生，接二连三的发出嘲笑。
而作为被嘲笑的主角，诺忒娜的脸越来越红，身子也越来越颤抖。
“你、你们笑什么？！”
吸血姬握紧拳头，挂着一双泪眸，大喊道：“不许笑，你们不许笑！”
可是——
层出不穷的笑意，反而更加欢快了。
带着满溢的讥讽，带着无穷的恶意。
“唉……”
被护在身后的爱珐怜，看着这个小哭包越来越手足无措，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
女孩平静的开口，藏过了她的担忧：“她们不会放过我的，你留在这里，也会被我连累。”
这群人……
连凯多尼娅都不怕，更别说这只不受宠的吸血姬了。
在不赶紧走的话，恐怕就要和她一起被教训了。
“不要！”
虽然听懂了爱珐怜话里的意思，但诺忒娜却并不打算照做。
以往她总是孤身一人。
从来没有人问她开不开心。
从来没有人问她快不快乐。
从来没有人问她伤不伤心。
……
身后的爱珐怜，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她不能就这样逃跑。
——“我能就这样不断忍受下去。”
——“我想要为了姐姐挺身而出。”
——“所以……”
痛苦没有关系。
“姐姐。”
诺忒娜回过头，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又明媚的笑，如绚烂绽放的太阳花，能灼伤人的眼睛——
“你是我的恋人，我永远不会抛弃你，即使我不再是我，我依旧会深爱姐姐，直到永远，至死不渝……”
诺忒娜的声音轻而细软，吐字清晰而标准，尾凋更是染着蜜，连一点儿哭泣的颤音都没有，就好像，这段话在她的灵魂深处，游荡了千百年，现在，才找到时机缓缓倾述。
“永远。”
说着，诺忒娜紧缩的肩线舒展开来，颈项线条柔美而纤细。
片刻，她抬了头，暗红色的瞳孔沁着点点光亮，认真而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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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忒娜依旧是那个诺忒娜。
樱色的发丝，小巧的下颌，白皙轻透的肌肤，薄薄的眼睑，无害、乖怯。
可是，莉娜却被她的那个眼神看得萌生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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