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躲在皮制的长条椅子下面,看着一旁的司晨倒在血泊中,有几个职员围了过去,但是还是止不住血。

“抓住她!”

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在说那个枪手,当我看见他们手指的方向后,我才明白他们说的是我。

该死,这种时候还在搞这些!

但是来不及我争辩,车厢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魔力,那股魔力引发了空气的极具冷缩,导致了整个车厢都在往左面偏移。

“……这么看起来,袭击者在左面。”我心想。

攻击到来的速度远比我预料的要快的多,我本来想趁着攻击到来的前几秒翻出座椅,然后挡下这一击,结果攻击直接打在了车厢附近的土地上,随着一声巨响,我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不,准确来说,是车厢飞了起来。这一击直接把车厢炸上了天,车厢顶已经被掀开,我看向不远处,车厢此刻已经离地面大概有十几米高,车厢里面还有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有的人已经被甩到了空中,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平静,或许还没弄清自己的处境,风把他们的脸吹的很长。

“该死!”

我一把抱住司晨,用力一跳,我本来想直接释放魔力包裹住整辆列车,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居然没办法一口气释放这种等级的魔力,放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在监狱呆了一年,结果身体已经成这副样子了吗……”

我只能尽力用魔力包裹住尽量多的人,希望他们不至于一下子就死掉。

本来我以为攻击已经结束,结果就在空中,还没有往下坠的时候,另一发攻击就飞了过来,距离上一发还没有过去五秒。

“……可恶啊!”

我用力地挤了挤眼,发动了【眼睛】。

这一发攻击擦着我的身体穿了过去。

接着我抱着司晨往下落,用魔力制作缓冲,在离地面还有三米的地方成功拦截住了自己,像一个球一样滚了下来。

我倒在草地上,刚下过雨,草地还很湿润,但是我不敢在这个地方放松下来,因为【眼睛】已经看见了又一股庞大的魔力袭来,直奔我和司晨!

我连忙搂住司晨,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躲开了攻击。强大的魔力在草地上直接打出了一个大洞。

我看了眼司晨的情况,她两眼紧闭,嘴唇黑青,伤口很深,血止不住,状况很不好,已经失血休克了,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的话……

这时,我才感觉到腰间一阵剧痛。用手一摸,手被鲜血染红,仔细一看,腰间早就血肉模糊,衣服和碎肉交缠在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

是刚才的攻击导致的,攻击从腰间擦过就有如此的威力吗?我心中暗暗叫苦,该死,自己的实力下降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是半年前的自己,这样的攻击能让自己留一滴血吗?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弄清楚攻击者的方位。我心想,如果从刚才的攻击的落点出发,或许可以得到敌人的大致坐标……虽然不大准确,但是应该也能看个大概了。

我简单计算了一下,敌人大概就在西边五百米左右的地方。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抬起头一看,西边是一览无余的大平原,连人影都没看见。

这不应该啊?

难道说,敌人在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我们可能会打反击?

这要是真的话,袭击者预谋的时间不会短了。该死,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这也不难回答,我心想,在国内不会有人敢袭击内务部的专车的,有这个能力,而且不惧怕内务部的,大概就只剩下魔女了。

又是一发攻击传来,早就被我的【眼睛】看到了,我躲开了预料中到来的攻击——

剧痛。

我感觉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了一般,身体几乎要被绳索撕裂,疼痛无比,反应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左胳膊已经变成了黑色,无力地搭在身体一侧,已经失去了知觉。

刚才那一击直接打中了我的左臂。

不可能。

按照【眼睛】看到的,我至少要比攻击快了五秒……

我转过身一看,攻击的落点和方向与【眼睛】看到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在【眼睛】没有出错的前提下,我还是没有躲开这次的攻击。

怎么做到的?

我向四周看去,草地上零零散散躺满了伤员,血腥味笼罩在附近的草地上,伤员的血水都快汇成一条小河了。一边是雨后清新的泥土味,一边是令人恐惧的血腥味,红与绿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副故意的油画。还剩下一些没受伤的,也失去了作战能力。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声音从远处飘来,而且越来越近。

我听到了有人在唱歌。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空灵无比,像是安魂曲一般。最诡异的是,我明明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了,但我还是无法判断出她在哪里,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环绕着我的耳朵播放,就像她无处不在似的。

我有不详的预感,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

看了眼还在抵抗的职员,我摇了摇头,背起了司晨,冲着他们大喊道:“带上伤员,快跑吧!”

那些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甚至有一个职员还走了过来,想要铐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被气的笑出了声,“我在帮你们!”

“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战力差距太大了,你们是在白白送死!”

“懦夫!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就算我们不是对手,我们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我冷笑了起来,跟这几个家伙完全没办法说理。

“战斗到最后一刻?要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在朝着另一边跑呢?”

声音越来越近了,再也没有人有战斗意志了,所有人都狼狈地四处逃命,连伤员都不管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这会儿没人管我,我背起司晨,朝着东边的树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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