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灵有些疑惑，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商若云指代的应该是那只药灵。

那蠢狐狸是...中灵？

虽然对这个结论表示怀疑，但她仍然意识到...自己貌似闯祸了。

她轻巧且迅速地来到狐熵身边，率先捂住她的小嘴。

‘你敢出声，我就弄死你！’

她低声警告狐熵，语气恶毒。

小狐狸瑟瑟发抖，默默点了点头。

“狐熵，出来。”

另一边，商若云轻声呼唤着小狐狸。

但房间里极度安静，连商灵的动静都消失了。

她皱了皱眉。

狐熵很怕死，这一点商若云相当清楚...正常来说，即便小狐狸不情愿，她也不可能保持沉默，做出这种可能惹恼自己的事情。

除非...

她想到一种可能。

“你摸她尾巴了？”

是商若云的声音，对着门口的方向。

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附带稍稍的疑惑。

“呃...是...”

商灵浑身一僵，她原本准备偷摸着溜走，门已经被打开一半，可她丝毫不敢出去。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商若云的声线仍旧平淡，仿佛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我...是我滑倒了，就...不小心碰到了...”

面对商若云，商灵就像是犯错的孩子，只能老实地交代原委...至于她故意欺压狐熵，并以武力威胁部分，则被她选择性无视了。

“算了...”商若云忽然叹口气，“你先去休息吧。”

“不是的，姐姐！我只是...”

“去休息！”

商若云的声音大了几个分贝，却也透露出明显疲惫，她手背抵着嘴唇，忽然咳嗽起来，半晌才稍稍止住，又咕哝道。

“还需要我多说几遍吗...”

商灵小脸一白，没再进行任何解释。

只是在门合拢的瞬间，她投向狐熵的视线中，带着一丝冷意。

【商灵好感度下降...】

【当前进度：15？/100】

【商灵仇恨值提高...】

【当前进度：5/10】

看到仇恨值大量进账，阿巴忽然跳出来。

「啊？」

这就...刷一半了？

另一边，狐熵并未搭理阿巴，开始专心演绎。

双目失焦，面色尽失。

全然一副“尾巴又让人摸了，爷不活辣”的凄惨模样。

一双微凉的玉手托住她腋下。

从被商若云抱起的瞬间，狐熵就维持着这么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直到关门两分钟后，她才在商若云的怀里慢慢昂起小脑袋，茫然地四下环视。

商若云注意到她的动静：“我已经让她走了。”

听到这句话，狐熵反倒是长出一口气，心里某些猜想尘埃落定。

她颤抖着，将小脸埋进商若云胸口，那软软的狐耳，也恰好抵在商若云的锁骨处。

短短的绒毛，扎着有些不适。

商若云正欲将狐熵放下，却忽然听到其嘶哑的声线。

『...你满意了？』

“...什么？”

商若云略微不解。

狐熵在她的怀里猛然抬起头来，她的身子被气到发抖，眼里闪过震惊与哀莫。

商若云陡然意识到，狐熵是误会了什么。

她皱眉道：“我没有要求她摸你的尾巴。”

但商若云的解释，狐熵听不进半句。

无论动机如何，她都的的确确被两位人类摸了狐尾...或许商若云有自己的情况与苦衷，但最终受到伤害的，仍然只有狐熵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

狐熵的情绪越发消沉，商若云不由得也有些烦躁。

索性就不想了，她回到这里，自然是有事要安排。

“我记得你说过，你经受过服务人类的专项培训吧？”

她向狐熵发问，但小狐狸呆呆的，没有给她任何反馈。

她只得将狐熵放回床上，并将一份文件丢给她。

“把这份合同签了。”

狐熵浑浑噩噩拾起文件，缓慢阅读起来，她红色的瞳孔扫过简短文字，竟是慢慢的恢复些许光亮。

『如果只是负责你的一日三餐和照顾起居，那么我可以做到...』狐熵扬起小脑袋，认真地盯着商若云清冷的侧颜，『但是...你真的可以保证，在实验结束以后，就隐藏我被两个人类摸过尾巴的情况，并送我回家嘛？』

狐熵态度的转变，使商若云感到些许异样。

她拟定这份合同，只是为了暂时稳住狐熵的情绪...毕竟像小狐狸这样完美的实验品，若是整日想着自尽的事情，必然会给实验推进带来极大难度。

商若云不担心狐熵不签，毕竟这是唯一生存的机会。

但这只小狐狸，未免答应的太快了些...

只是被人摸过尾巴而已...这件事当真对她如此重要？

“这要看你的表现...”

『我签！』

狐熵动作飞快，没有丝毫犹豫。

握住钢笔的瞬间，狐熵忍不住痛叫一声，被溶液侵蚀的小手颤抖着，钢笔也掉落在地。

商若云摸索着，将钢笔拾起：“怎么了？”

『没...没事！』

狐熵忍着剧痛，捏住钢笔一端。

“等一下...”

商若云忽然道。

『...?』

狐熵疑惑地盯着她，小手稍稍停顿。

“我想在工作内容中增加一条要求...”商若云侧对着狐熵，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会给你开工资。”

『开...开工资？！』

狐熵猛地瞪大双眸，像是听到一则骇人消息。

“是的，按你们中阶灵体的标准。”

『中阶灵体的标...标...可我是...啊！不对...对！你...唔...』

狐熵无比震惊，甚至险些说漏了嘴，她慌忙深吸一口气，喉咙咕咚一声，才逐渐冷静下来。

『你...你是认真的嘛？』

“当然...我只需要你每天帮我按摩一次。”

商若云说的无比自然，但她却不知...在她讲出这句话的时候，狐熵的兴奋消失了。

『每天...一次？』

小狐狸重复着商若云的要求，她瞳孔颤抖起来。

“是的...你知道的，我每天都很累。”

原来如此...

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想到，商若云...这位看似理智的人类，居然未经思索，就讲出这般无礼的话语！

甚至...如此的轻描淡写！

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所谓的“按摩”，对低灵而言意味着什么？

难道自己先前表现出来的抗拒...她都未曾看到嘛？

每天一次...她当她是什么啊！

狐熵薄薄的唇微微张开，想质问，却想起什么，又慢慢合拢。

说是没有用的...

不知是被怎样心情支撑着，狐熵不顾身体上的创伤，强行站立起身，在床铺高度的增幅下，她竟比身材修长的商若云还高出不少。

紧接着，她扬起小巧而布满创伤的手，果断地挥了下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