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司晨问到。
“……您还是自己看吧。”
眼前站着刚才那对儿母女。
“这是怎么——”司晨轻声问士兵。
“我们问她们话,想要带她们去安全地方,可是她们不肯。”士兵有点委屈。
“不肯?——什么意思?”
“其他问题一概照答不论,一旦说要让她们走,她们就不说话了。”
司晨看了我一眼。
“这倒是有点奇怪了。”
我看着这对儿母女似乎有点眼熟,“走吧,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走到前一看,我认出了这对儿母女。我那会儿刚从这栋大厦出来的时候遇见过她们。
“你们好,还记得我吗?”
“你好,你好,你是叫——诺弥亚是吗?”那位母亲笑着看着我。
“你居然还记得我啊。”我笑了起来,“先不说那么多了,这里很危险的,你和你的孩子还是快离开吧。”
我话音刚落,突然,我感觉我眼前似乎闪了一下,就像蜡烛上的火光似乎那般闪烁了一下,我揉了揉眼,那位母亲抱着她的孩子,笑着站在我面前。
“听到我说的了吗?”
“欸?不好意思,你,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我——”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叫诺弥亚是吗?”
她笑着冲我伸出了手。
我吓的连往后退了几步,咽了口唾沫,问道:“我刚才……不是介绍过自己了吗?”
“欸,有吗?”
我和司晨面面相觑。
“有的啊。”
“欸,那实在是抱歉,我的记忆不太好。”她笑了起来。
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我挠了挠头,“不管怎样,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很——”
我眼前又闪了一下。
那位母亲伸出了手。
“你好,你是叫诺弥亚是吗?我们前些天在这里见过一面呀!”
“……”
“您没有开玩笑吧。”司晨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位母亲。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已经这样子向她打过两次招呼了。”
她一脸惊讶,“是,是这样吗?真不好意思,我的记性不太好,对不起啊。”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记性不太好就能说得过去的。
“司晨,你先去联系冰系魔法师。”我对她说,“这里我来想办法。”
司晨看了我一眼,“没问题吗?”
“你放心,我好歹也算的上是这片土地上顶尖魔法师,什么样的魔法没见过。”
她轻声问我,“你怀疑这是魔法?”
我点了点头。
当然不是了,要是魔法那么简单就好了。这恐怕是,【失格】。而且我在这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失格】独有的那种血腥味。
我催促司晨快走。她一走远,我就立马抓住了那位母亲的手。
“怎么了吗?”
她的手苍白无比,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而且非常的坚硬。
我看向她的脸,乍一看的话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若是仔细来看,她的脸似乎白皙过头了,甚至都能看到红色的血管。
“真不好意思,但是能麻烦你不要靠这么近吗?孩子她需要休息。”
孩子?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能让我看看嘛?”
“欸,这……”
不等她说完,我一把从她怀中抢走了孩子。
我凑近一看,那孩子睡得很安详,呼吸很均匀,完全就是一个正常孩子的样子。
突然,我感觉到浑身一股恶寒,抬起头,发现身边突然全都变黑了,一点光都看不见,这种黑不是黑夜中的那种,眼睛无法适应这里,光线全部被周围吸收,什么都看不见。我浑身发冷,一股透心的寒意袭来,我想起了从小到大的各种伤心事儿,我想起了自己有一次考试只考了第二名,伤心的哭了好久,想起了做实验拿不到成果,被导师训话时候的狼狈,天天给这个擦鞋,给那个写报告,就是为了关键时候人家能抬举自己一下……
这么多年来,我似乎什么都没成功过,唯一喜欢的人还跟别人跑了。
活得好失败啊。
从来没人关心过我,大家都是希望我干这个干那个,但从来没人对我说一句:“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歇歇吧。”
我好累。
我好累。
就这么死去吧。
我痛苦地闭上眼。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回想着:“睡吧,睡吧。”
身体意外地发沉,感觉在往下坠,下坠。下面很深,很深,深不见底。不过也无所谓了。
突然,我脑海中想起来了什么,我睁开了眼,猛地往上抓。
眼前的世界恢复了正常,我发现我倒在地上,脖子上都是血,大口喘着气,很是狼狈。那位母亲正抱着她的孩子站在不远处,发现我流血了,她连忙跑过来,“这,这是怎么,快来人啊!”
我挥了挥手,“没事。”
下一秒,黑色的粒子就覆盖在了伤口上,愈合了伤口。
“……麻烦问你,今天是几号了?”
“欸?怎么突然问这个,比起这个,你的伤——”
“我的伤不要紧,你先告诉我今天几号了!”
“今天……哎呀一下子还真是难说啊,我记得今天……哦哦,对哦,我想起来,我昨天才刚在这里见过你嘛!”
“……不对哦。”
我看见了女人身后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蔓,藤蔓上长满了粉红色的鲜花,刚才没有发现是因为那些花都躲在暗处,和女人的衣服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她走过来的话实在无法察觉。
“欸?那是几号?”
“你已经这样几次了?”
“四十三次。”
她眼角有眼泪留下。
“欸?我在说什么话,怎么还哭了……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我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母亲在几天前就被瓦沙杀死了,瓦沙把【天网】的根埋在了她的体内,然后再往她身上添加了一个时空魔法。这样一来,除非是同样精通时空魔法的魔法师,不然很难看出问题来。而且,瓦沙可能还把【失格】融入了进来……不对,这不可能,【失格】像是后面才有的。
我看了母亲一眼。她的孩子似乎没受到伤害,按照瓦沙的性格,不可能心软留活口的。
难道说,是她母亲导致的【失格】保护了孩子?——这样说的过去,可,普通人难道也能引发【失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