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让我失望。”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么一句,许傩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

“别动。”

声音很冷漠,但许傩能感觉的到,身上的疼痛感有所好转了。

“嘶——”

岑碧青瞥了蛇蛇一眼,双手环胸,眼里满是嘲笑的意味,“如何?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修炼呢?”

有些蛇啊,只有真正体会过绝望时的无力,才会下的了决心去改变。

“假如你没有遇见过我,这个小姑娘的命运会如何呢?”

“……”

“呵。”

蛇蛇没有说话,默默看了眼白夭,缓缓趴了下去。

到底要不要修炼呢?

许傩知道,岑碧青是在蛊惑他,偶尔的一次并不能代表所有。

可谁又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呢?

“嘶——”

〔能不能告诉我,你让我修炼,目的是什么吗?〕

岑碧青冷笑一声,猛然伸手抓住了蛇蛇,死死地盯着它,“你就这么好奇吗?”

压迫感很强,但这次,许傩不怕了,或者说……不是不怕,而是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我不好奇,但我想赌一把。〕

“哦?赌什么?”

〔赌你是不是纯粹的坏女人。〕

岑碧青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这么说,你同意了?”

“嘶……”

〔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只是赌你是不是坏人,如果你不是,那我也许会谴责一下自己的良心,但如果你是,那不好意思,看情况,我貌似暂时还有价值,你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死,让你的心思泡汤吧?〕

懂了,这不是在赌她坏不坏,而是在赌他在她这里的价值。

岑碧青脸黑了,眼神越发的阴翳,笑容也逐渐残忍,“你这是在赌命啊。”

咕嘟——

许傩吞了吞口水,强忍着恐惧挺起胸膛。

〔赌,要么不玩,要么梭哈!玩就玩大的!省的赢个蝇头小利就收不住自己。〕

(ps:不要学。)

岑碧青收起了笑容,抓着蛇蛇的手开始用力。

“……”

疼,很疼,但蛇蛇就是一声不吭,眼睛都有些充血了,也只是扬了扬脑袋。

“哼。”岑碧青松劲了,把蛇蛇扔到了床上,正巧落在白夭身旁。

能呼吸了,许傩虚弱地瘫在床上,心里在庆幸着他赌赢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类似今晚的事,以后也会发生。”

〔什么?〕

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许傩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人捏住了。

岑碧青笑了,月光的照耀下,一双竖瞳反射着诡异的光,“有些事,别想的太简单了。”

“嘶——!”

〔他们是你找来的?!〕

“别误会,我可不屑于做只敢躲在暗处的老鼠。”

沉默——

“嘶——”

〔你也不想……〕

“嘘——虽然我的确不能对你动手,但同样的,他们是凡人,我也不会对他们动手,于我而言,机会多的是,无非就是再等个几十年或者几百年而已。”

许傩不说话了,因为他意识到岑碧青可能是对的。

他刚刚化为人形的时候,那两个人毫无反抗之力,但凡他们不是普通人,他都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可他们真的是【普通人】吗?

普通人抢劫怎么可能做到连信号都能屏蔽?

岑碧青会权衡利弊,蛇蛇也会,可如今想想,摆在他面前的,貌似只有一条路。

身体在发抖,许傩下意识地看向白夭,想要寻求一些安慰。

〔啊……白夭,晕过去了啊……〕

“如何?”

妖异的瞳孔泛着翠绿色的光,它们的主人在静静地等待着一个答复。

蛇蛇抬头看向岑碧青,心里的无助感压的他越来越喘不上气。

〔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

是谁?到底是谁想要对白夭下手?

再次遇到这种事,还能想今天一样吗?

〔为什么我一条蛇要遇到这种事啊!〕

蛇蛇崩溃了,双目无神,呆呆地看着一旁的白夭。

“如何?”

“……”

蛇蛇认命了。

〔我答应你。〕

岑碧青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很是愉悦,略显兴奋地看着床上的蛇蛇。

修炼是条不归路,一旦踏入,想要半路跳车,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小白蛇亲自打开了这条路的大门,往后的事,便也由不得它了!

只是……

岑碧青还没搞懂蛇蛇那奇怪的修炼体质,暂时还不能引导它修炼。

嘛,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上了贼船了。

心情不错,岑碧青也就不多和蛇蛇拌嘴了,“你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那小姑娘没事。”

“嘶……”

〔谢谢……〕

“呵,要是想谢我的话,不妨换个称呼让我听听?”

〔……师父。〕

“把这个称呼牢牢记在你的脑子里。”

岑碧青走了,许傩看着被风吹得飘来飘去的窗帘,内心无比复杂。

〔走了把窗户带上啊你倒是……〕

冷了,蛇蛇只能爬进白夭的被子里去寻求温暖。

“嘶——”

〔唉,睡觉吧还是……〕

…………

做噩梦了。

白夭缓缓睁开了眼睛,嗓子有点干,还稍微有些冷。

窗帘拍打在大理石窗台上的声音吸引了白夭的目光,原来是没关窗户吗?

这……是她的房间。

是噩梦吗?

白夭记得,她和徐青青一家人吃完饭就打车回来了,但是在遛弯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劫匪才对。

对了!小白呢?!

白夭一瞬间清醒了不少,身体也下意识地动了动。

“嗯?”

手上好像缠着什么东西,白夭掀开被子看了看,熟悉的白色映入眼帘后松了口气。

蛇蛇还在,一切好像都并未发生。

真的是梦?

白夭微微皱了皱眉,缓缓坐了起来。

首先,她是安全的,而且看样子很明显是在家里睡觉,如果她真的遇到危险了,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其次,她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就是有点困,怎么看都像是没睡够。

结合以上两点,那大概率只是她做了一个相当真实的梦。

但是!

这不代表其中没有疑点了。

第一,她怕冷,晚上睡觉都会关窗户的;第二,她衣服还没脱,不可能就这么上床睡觉。

只是,这两个疑点在事实面前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

白夭有些恼火,“难道我喝多了吗?”

不应该啊,只是两杯红酒而已,度数又不高,她的酒量应该不会这么差才对。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还是说,其实有盖世英雄天神下凡把坏蛋都打跑了,然后把她送了回来?

童话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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