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是之前救过我的那名叫做李云的人。可能会说。
“当然是为了活着。”
只是,活着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啊。
每次看到那些像是僵尸一样的怪物,我总是会有所思考。
如果我变成它们那样,或许就不需要思考了。
毕竟,人的一切不愉快,都是因为我们会思考,会接触他人。
所以,我们也会因此而受伤。
我的父亲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H市最后还是被军方轰炸了。
哪怕我隔着有接近几千公里的距离,也看到了天空上飞着的那些黑色的东西。
就在我在飞机上注射血清的时候,那些东西就飞了出去。
哪怕已经远离了H市,爆炸的声音和光亮依旧在大雨里异常显眼。
我正出神的回忆着,却听到了身旁有人在说话。
“在想什么?”白然走到了我的身边,跟我一样扶着栏杆站在边上。
我看了眼水波粼粼的江面,平静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白夏今天也跟徐天去练枪了?”我看了一眼她,那个头发稍长的少年今天没有在她的身边。
H市被轰炸后,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什么。
白夏和白然失去了他们的大学,徐天失去了他的工作和同事。
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
理所当然的,我被安排在了S市南区的一间孤儿所。
但实际上我只在那里呆了几天,就被一户人家给领走了。
虽然说他们对我并不怎么热情,但我还是过的不错。
而且,也许是因为我的学习成绩不错,他们也对我没有多么的苛刻。
徐天现在有了新的工作,而且还在李天乐的引荐下升职了。
所以他现在过的还算不错。
也许是因为我表现得太过于压抑了吧,白然和白夏这姐弟俩还放心不下,每天都会来看看我。
家具城里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我不去回想那些事情,控制住了自己那有些害怕的情绪。
“是啊。自从在S市这边住下,他就一直缠着徐天不放,每天都要徐天挤出来些时间教他使用枪械。”白然点了点头,对我回复道。
那个少年,确实很努力的在成长。
看到他努力的样子,我也会想到曾经的我,每天都努力学习,想要出人头地的那个小女孩。
“说起来,小涵你在学校里没有受到什么欺负吧?”白然关切的问道。
在S市居住之后,我被安排到了S市当地的高中继续学习。
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排挤,但也没有什么人欢迎我。
我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在角落里默默的学习,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发生。
嗯,硬要说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
比如我前桌的那个男生每天都要跟我说早上好,中午好和晚上好。
“没有。”我对白然说道。
“那就好。”白然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平静的江面。
在漓江的边上站了一会,我感觉我应该回去了。
毕竟,再不回去的话,季妈就要担心了。
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色,我从自己的书包里摸出了雨伞,向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或许,就这么活着也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的。
我把雨伞打开,握在了手里。
下雨了。
六月份的天气比起五月更加的炎热,但却没了那么反复无常的天气。
至少,电视上的天气预报没有出现问题,今天真的下雨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来很小的雨下的大了起来。雨水打在我头顶的伞面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路上的行人都拿着不同颜色的雨伞,快步地在人行道上行走。
我看着红色的交通灯转变成绿色,随后迈开了脚步,向马路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说起来,H市的雨水里似乎就蕴含着病毒。
那种病毒是一种变异速度很快的新型狂犬病病毒,卫生组织对此呼吁人们佩戴口罩,注意饮食,尽量避开哺乳动物的肉。
也许是因为这些新闻的原因,最近的各种肉类在不断地降价,反之,那些绿色蔬菜的价格却在不断变贵。
而病毒的存在也让S市多了一层压抑的感觉。
穿过了好几处街道,我回到了家里。
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我疑惑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季妈似乎不在。
把雨伞敞开着放在了客厅,我便回到卧室,放下了书包,
接下来就是作业时间了。
我从书包里取出了课本和作业本,随后开始写作业。
这些书本都是领养我的这家人从书摊上买来的,虽然有些老旧,但内容依旧与课堂上讲的大差不差。
花了半个小时做完了作业,我把东西收拾起来,随后来到了客厅。
这家人并不算富裕,老式的彩电放在白色的电视柜上,给人一种不怎么搭调的感觉。
可能是电视柜太大了吧。
我打开了电视,随后调到了新闻台。
“全国各地都在暴发降雨,由于不明寒流影响,本年全国降水量将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电视上的新闻正在播报关于降雨的消息。
这让我想到了H市的那场大暴雨。
什么时候,夏天的降水量变得这么多了?
我正疑惑着,放在电视柜上的座机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拿起了话筒。
“喂?”
“。。。竟然是小涵啊,你妈妈呢?”电话另一边传来了有些陌生的声音。
我回忆了好一会,想起来了对方的名字。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我家对门的邻居薛谭,跟我现在的父亲张大鹏是同事。
张大鹏是个消防员,每个月的工资不低,所以他和季妈两人才会想要领养一个孩子。
“她现在不在家。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转告。”我对他说道。
“不在啊。那你现在有没有空?你父亲他,出事了。”薛谭急切地说道。
出事了?
我拿着话筒的手微微一颤,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
平静了一下情绪,我才重新开口。
“严重吗?”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嗯,其实也不是很严重,但是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一直在发着高烧。”薛谭对我说道。
高烧不退,难道说。。。
不,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我会告诉我妈妈的。”我对薛谭说道。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听到另一边传出的嘟嘟声,我把话筒放回了原位。
希望一切都不会是我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