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训练逐渐接近尾声。
秋忆芷的天赋是远没有柳玉希强的，加上她本身修为不高，导致她在瀑布中的训练进展颇为缓慢。
云夜璃亲自下河教导她，告诉她如何去揣摩那种有关“举重若轻”的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感觉。
但直到最后秋忆芷也没能悟出什么。
“我说了吧，现在让她训练还太早。”楚源道，“等她到金丹五重境后再来瀑布修炼，应该会好很多。”
云夜璃颇为认同。
她带着秋忆芷走回了住所。
浑身湿哒哒的柳玉希也上了岸，身体在寒风的凛冽中颤了颤。
“明天我正式教你学剑，”楚源郑重地说道，“不过因为你还没通过‘勇’的测试，我们从明天晚上开始还需要进行一些别的练习，来瓦解你心中的犹豫。”
“规避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将恐惧激发出来，然后打败它，不是吗？”
柳玉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闪动着。
……
回到住处后，楚源又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他今天晚上不打算再睡觉了。
频繁的梦境和时空穿梭给他的精神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他必须要缓一缓再进入下一次梦境。
楚源没什么大梦想，只希望可以顺利在修仙界活下去。
不要像第一次梦境那样被魔女盯上，也不要像这几次梦境被魔女拿捏，活得太卑微。
只要平安度过余生，楚源就觉得可以了。
他没什么太大的心愿，也没心思非要和美少女们之间来些特别的因缘。
他只想规避掉一切潜在的风险，过好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要求算高吗？
楚源觉得不算。
应该不难达成吧！
好好教导柳玉希，让她学会尊师重道；远离魔女，防止这个魔域的大佬盯上他；再规避掉某些对他图谋不轨的女人……
这样还会有谁来阻碍他自由祥和的生活呢？
楚源暗自思考，又拿出记录本看了起来。
这上面记载了几次梦境的详细内容，包括一些小的疑点与猜测。
看到深夜，大致记清所有信息后，楚源才收回目光，坐在洞府前修炼。
他想多提升下他的实力，保证自己在大佬面前不要那么不堪。
上次梦境中，面对魔域的几位普通修仙者，他都难以招架。
他这点实力在灵云宗可以称得上天才，但他年龄尚小，到了弱肉强食的外界，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若是真的遇到图谋不轨的恶人，是会出大问题的。
……
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应师尊云夜璃的要求，楚源要一个人教导柳玉希和秋忆芷两人剑法。
他选择了一个入门式的剑招进行教导。
虽然柳玉希在剑道上的天赋比秋忆芷还要妖孽，可她毕竟刚学剑，对这个武器不是那么熟悉，学习起来进度很慢。
倒是秋忆芷，因为长期使剑，对剑法颇为熟悉，加上她有独特的剑感，没学多长时间就把楚源布置的剑招学会了。
柳玉希不开心了。
她不希望被人比下去，特别是被一个靠取巧进入宗门的人打败。
她拼命挥剑，想要学会这一招。
“练剑不能急，要沉下心来练，”楚源连忙校正道，“欲速则不达，明白吗，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可以达成的，要靠脑子。”
他指了指太阳穴，继续说道：“剑招的难学，在于对挥剑的动作具有严苛的要求，稍有些许的偏差，都会导致剑招的效果大打折扣。”
“你要用心体悟剑招，感受其中的奥秘，再尝试去练，而不是什么都没搞明白就瞎练，这样不仅不能达到目的，练的多了反而会导致你形成错误的肌肉记忆，练成正确剑招的难度更大。”
柳玉希明白了。
剑招要用心去悟才行，不能光努力练剑，不掌握技巧。
无效的努力是不起作用的。
她闭上眼睛，沉住心，开始体悟剑招的动作。
三个人在剑门山上修炼，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不过在看着柳玉希训练剑招劳累得不行的时候，楚源的小心思动了起来。
他准备主动出击了。
人在疲累的状态下心理防备是会降低的。
现在是他探寻柳玉希秘密的绝佳时刻。
“你了解魔域吗？”楚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在上次梦境中，柳玉希的身上有着巨大的疑点。
首先，她为什么要坚持加入抗击魔族的大军？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她和魔族有过仇恨。
当然也有别的可能性，只是楚源目前想不出来。
但不可否认，她超乎寻常的执念背后是有原因的。
还有，为什么在杀死“巨人”后，柳玉希会同情他。
尽管柳玉希当时解释了她的看法，可她本质上还是同情“巨人”的。
这种同情让楚源疑惑不解。
要知道。“巨人”可是个作恶多端的邪修，也是一顶一的恶人。
谁会和恶人共情啊？
这压根就不合常理！
上一个“楚源”到死都没能探明疑点的真相，遗憾而死。
但现在的楚源想知道真相！
他想知道柳玉希和魔域到底有什么瓜葛！
“魔域，我不了解啊。”柳玉希冷静地回应。
楚源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小孩子的城府都不深，情绪基本上写在脸上，想要观察出一些东西并不困难。
只是可惜柳玉希对魔域并没有什么感觉，她的表情自然，握着剑的手没有停顿，也没有颤抖，看不出任何心虚的表现。
这让楚源接下来准备问的问题都梗在喉中，说不出来。
看上去柳玉希和魔域没产生什么交集啊？
那为什么她对魔域有那么深的执念。
疑点还在，但楚源根本找不出答案。
“以前你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可曾经过魔域。”楚源又试探性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两个问题都比较刁钻，而且问得出乎意料，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柳玉希心中若是藏着秘密，定会露出马脚。
可结果注定让楚源失望。
柳玉希毫无感觉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师尊，我没去过魔域，甚至没去过北部一点的地区，爸妈从小就告诉我，魔域太危险了，我……我不敢去。”
她默默地说着，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不像是在说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