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闭着眼睛坐在那里,陈云浩的出现,的确让自己大吃一惊,随即明白,是自己离开燕京后陆家乱做了一团,自己也无心去看新闻,花无常开日,人无再少年,自己已经做了很多,这就够了。

可是……

陆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唐棣在实验室翻看着书籍,然后挑挑眉毛,“哦,是你来了啊,请坐。”

陆双看着唐棣在收拾东西,“你不打算留在燕大吗?”

“害,大学的学阀气息太浓重,我不舒服,教授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唐棣耸耸肩,“大丈夫遨游天地之间,还愁没有安身之地吗?”

“是啊,诶,我打算搞一家科技公司,正好缺技术性人才,要不你来帮忙指导怎么样?就咱们俩的交情,工资你说了算。咱们俩强强合作,保证把smart brain什么的打的屁滚尿流!然后,我们可以把燕京变成我们的舞台!”

唐棣看了看陆云,又看了看自己的电脑,摇摇头,“那可不行,如果这样的话,我女朋友会吃醋的,五道口那边有个新的研究所,我已经和所长说好了,在那里做基础研究……”

“女……女朋友?”陆云呆住了。

“是啊……”唐棣说,“我就要离开燕大了,对了,我跟你探讨一个哲学问题吧……”坐下来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了一个没有信号的频道上面,看着雪花白的屏幕,“你也被物理学浸淫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这是宇宙辐射的宏观图景啊。”唐棣说,“宇宙辐射,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纯粹,可是,整个宇宙,不,拿太阳系来说,我们发射火箭,发射卫星,让地球的电磁辐射达到46亿年来从未到达的高度,但是,我们依然说宇宙是那么纯粹,可是宇宙真的纯粹吗?”

“什么意思?”

“嘿嘿嘿嘿……”唐棣发出了令人胆寒的笑声,“纯粹!纯粹!没有没被动过的宴席,没有没被动过的处女,哈哈哈哈……”

“喂,你在女孩子面前谈论处女,也太不礼貌了吧!”

唐棣不笑了,看了看陆云,冷笑一声。

“你最好真的以为是这样。”就去食堂吃饭去了。

那是陆云和唐棣在燕大的最后一次见面,然后就是唐棣离开燕大去研究所工作的事情了。

那也是警告吗?唐棣最后的警告。

陆云想了想过去,自己似乎也没得到所谓真正的爱,自己爱的不爱自己,爱自己的自己不爱,真是……

直到少女的声音穿到话筒里面,陆云才心乱如麻。

“妈妈,我恨你!”

陆云抬起头,看到的是陆婉丢下话筒扬长而去。

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爱自己了,陆云突然彷徨起来了,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心,心口疼,不是心理上的,是生理上的,速效救心丸,是心绞痛!

“陆婉”来到门口,听到冷酷的一声。

“你要到哪里去,地狱傀儡师?福山堂!”黎子瞻厉声说。

“啊……你们侦探真是……”“陆婉”把头套摘下,看向了黎子瞻,“你们侦探,真他妈难缠,跟个鬼一样!”

“那怎么说你们到处犯上作乱呢?”黎子瞻冷酷地说,“哼,我可是跟踪了你三天呢,现在面对你的就是天罗地网,想必当初你也是这么刺激福山裕史的吧,先是在他的饮食上下手让他有潜在的心脏病风险再刺激他让他犯病。真是完美的犯罪设计啊!”

“多谢夸奖!”福山堂冷冷说,“可是黎子瞻,你真的能抓住我吗?”

“哦?”

……

唐川看到了那个据点的具体位置。

“事不宜迟,请立刻调查这里!”唐川说,“如果我是BOSS的话,我一定早就开始安排转移了!”

“这种事情我们也知道,请相信我们!”警员说,在手持电台里叽里咕噜地讲,“嗯,明白了……”

“滇省已经派出警队调查了!”

“我们早想到的,西山的研究所可能只是在秘密做什么理论研究,实际药物的制作不在西山,而是……天哪,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米琪琪说。

唐川冷笑一声,“哼,他们,他们要欺天!”

米琪琪了然,“那可糟糕了,这下……”

“不过,我想,幕后黑手没那么简单……”唐川说,“陆家再怎么只手遮天,也不过是商人,但是是谁给他们出主意的呢?”

“地狱……地狱傀儡师?福山裕史!”几人都震惊了。

一明一暗,真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啊。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地狱傀儡师可以蛰伏这么长时间了。

陆家的计划,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庞大计划。就在这时候,唐川接到了黎子瞻的电话。

“你们快来,陆云犯心脏病了!是地狱傀儡师的手笔!”

“什么!”唐川大吃一惊。

地狱傀儡师还是逃走了,黎子瞻说,“地狱傀儡师还是逃走了,他要去东京,在东京和我决战,所以……”

“所以研究生阶段,你要去东京了,对吗?”唐川说。

“害,你这家伙,太聪明了,聪明的可怕啊。”黎子瞻说,“是啊,我们也要分别了,不过我们可不会忘掉你,我爸也看重你的很,到时候多创造几个奇迹出来啊,唐川。”

“这也是分别信?那也太早了。”

“不早……”黎子瞻说,“不早,真的不早。唐川,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可能马上就要走了。”

“是吗?”

黎子瞻点点头。

“等到博士的时候,我们在巴黎见面,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黎子瞻说。

“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好了!”唐川说。

“确实。”

而陆双看着抢救中的陆云,心情很复杂。

她老了,她真的老了。

这个混乱的人一辈子都在混乱着,她的身体机能也在急速下滑。

当看到拘留所的那一段视频和录音后,大家都沉默了。

她到底渴求到爱了吗?没人知道。

“医生……她的病……”陆双欲言又止。

“病人,很危险!”

“是吗?是这样啊!”陆双说。

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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