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正想说你那个什么奴隶契约怎么解除，我感知不到那个契约。”
周九继说道，按道理来说所有的奴隶契约，主人都会随时感知到奴隶的生命气机和位置，但周九继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解除不了呢，毕竟这东西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奴隶契约。”
玉绮回道，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是奴隶契约，那算是什么？”
周九继愣了一下，他没听说过，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将自身力量传给其他人的。
“献祭的一种。”
玉绮哼了一下。
“献祭？”
周九继若有所悟，献祭算是古代部落的一种祭祀仪式，献祭的对象可以算是献祭者的信仰者。
而且在献祭时，献祭者要十分虔诚才是，只有这样效用才能越强。
也就是说……
周九继古怪得看着玉绮。
“汝不要误会了，这只是当时的最佳选择，要是选择奴隶契约，汝肯定不愿意。”
玉绮冷哼了一声，但话语细品之间，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
“哈哈哈。”
周九继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玉绮有些羞恼。
“没事，就是觉得碰见你的真身之后，你的情绪就变丰富了，第一次发现你原来是这样的，觉得很有意思。”
“那还真是让汝失望了。”
玉绮恢复了平静，但不大不小刺了一下周九继。
“我觉得很好，毕竟以前没有多少情绪变化，总觉得和人工智能在对话一样。”
周九继悠悠道，其中话语却是引起了玉绮的注意。
“人工智能？”
周九继倒也没遮掩什么，以前他没有成长的时候可能要隐藏一下，但现在的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这些东西都显得无伤大雅。
“人工智能就是指……”
周九继同玉绮解释了一番，得到的却是玉绮的一个白眼。
“原来，吾在汝的眼中是这样的。”
“像，只是像，但有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你还是有属于自己情绪的，比如对自己种族和远古妖庭的眷恋，这种感觉只有生灵才会有吧？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周九继感叹道，对种族，对过去，生灵总是有着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或憎恨，或喜爱，或怀念。
玉绮的眷恋却是深沉，埋藏在心底，周九继很敬佩也很喜欢。
玉绮沉默，她从来都没有说这些，但周九继却是看出来。
以前，她不喜欢被人看透，因为被人看透，只会在交易中处于劣势，她能够获得的东西也就少了。
但现在的她却是心中莫名安心，原来有一个懂自己的人，真的很让人心安啊。
玉绮心中明悟。
“周九继，之后，吾就要带着狐族迁徙了。”
玉绮说道，她的手背在了身后，双手的食指在一起交缠，这代表着她心中在紧张。
“吾要带他们去一个荒无人烟的位置，这批狐族中有很不错的苗子，若是培养得好，或许能够成长为大乘期。”
“不错啊，恭喜。”
周九继真心为玉绮感到高兴，一个种族的复兴永远依靠的都是年轻一辈。
“如若不嫌弃，汝同吾一起来吧。”
玉绮平静说道，但双眼却是紧紧盯着周九继，她希望周九继能跟着自己一起走。
毕竟还有五人正对着周九继一直虎视眈眈。
“玉绮，抱歉，我还有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周九继直接拒绝了，他必须要看着白苏方。
而且气运之子永远都伴随着危险，总是会在风暴的最中心，让白苏方一同前往狐族，只会让应该休养生息的狐族万劫不复。
“如果说，吾想汝待在身边呢。”
停顿了一下，玉绮又补上了一句：
“这次不是交易，而是吾的请求。”
周九继笑了，摇了摇头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也有其他的承诺，下次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去拜访狐族。”
“你的那个徒弟真的那么重要？”
玉绮咬了咬下唇，她隐隐猜测到了周九继想要去干什么。
“很重要。我对她不仅仅是师徒的感情，在我看来，她更是我的挚友，至少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她陪我渡过了那些难熬的时光。”
周九继毫不犹豫，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玉绮无言良久，她突然发现，通过黑戒合作的五人或许想错了什么。
周九继或许是最看重感情的那个，就算周九继飞升离开了这方世界又怎么样？迟早周九继会回来的。
“玉绮，以后自有相见之时，来日方长，此间事了，我也该就此别过了。”
周九继抱拳，算算时间，他出来也有半个月了，回头，回定山也要一段时间，还要再加上江影月的骚扰，柳曲之的一月时间还有些紧迫。
周九继飘然离去，留下了一具在沉睡的玉绮本体以及有些怅然的玉绮分身。
“来日方长吗？可惜，吾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玉绮揉了揉自己的脸，带着自己的本体向着狐族方向去了。
…………
白苏方衣衫多出了很多细碎的血红口子，看上去精疲力竭，但她的双腿却是坚如磐石。
五丈外，铁塔般的晃勇望着眼前的少女，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道血线从他的脖间激射而出，晃勇轰然倒地。
鱼乌脸上有着浓浓的恐惧，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看上去弱不禁风，而且只有筑基中期的少女，怎么抵挡住两人的进攻，而且还杀掉晃勇的。
对方怎么可能这么强？
鱼乌注意到少女的目光转向了他，他陡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向着身后逃去。
但下一秒，紫色火焰在他的身上诡异燃起，他发出哀嚎，倒地打滚想要破灭火焰，但火焰愈烧愈旺，让他化作一道火人，最后直到没有了声响。
白苏方脑海中闪过了一丝冷意，鱼乌居然被活活烧死了！
她心中警惕，是谁在一旁，为什么要帮她？
在她思考时，她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出现了一名黑裙女子，正在静静望着她。
“你是谁？”
白苏方感觉到了强烈的敌意，她运转法决，火红剑胚蓄势待发。
“先疗伤。”
黑裙女子屈指一弹，一道流光落在了白苏方手中，白苏方余光一扫，是一个熟悉的瓷瓶。
在秦狩储物戒里，找到的瓷瓶。